雲流逸跟著水形飛魚慢慢走到一個掛滿紫羅蘭花的走廊。
在往裡走來到了一個高牆門,看著這個房間,雲流逸內心百感交集。
此處在隱宮對應的房間是他母親的房間
雲流逸眼底微不可察地泛起一絲殺意,目光染上了令齊冰釋永遠都不可置信的冷意。
“既然來了就進來了。”
一個極具溫柔和冷厲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還未待雲流逸推開門,門就自行打開了。
門一開,門外的燈光就迫不及待的透了進去,形成四四方方的光影。
一個身影在門內若隱若現。此人身形為女子,昏暗的燈光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她身著一身淡紫色衣裙,筆直俊俏的兩腿交叉坐於寶座上。膚白如雪,長相在昏暗的光影下格外溫和,像那春日剛化雪的寒冷,那寒冷中又夾雜著陽光的暖意。如神明一般神聖而不可褻瀆。
她的目光格外矛盾,有著無名星邪的冷峻和狠厲,也有林池奈的溫柔和純真,雜糅著複雜的情緒,以至於看起來神秘莫測。
雲流逸向來不是什麼信神敬神的人,但衝著她擁有林池奈部分的溫情,他斂去了那份殺氣。
“雲流逸,見過聖女。”
瀲灩紫歪著頭靠在支起的手上,另一隻手接過闖進來的水型飛魚,化成煙灰,目光變的隨意而懶散。
“你想去哪?”
“域外。”
“有什麼目的?”
“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畢竟從你踏入紫城的門開始,你的一切行蹤我就都已經知悉。”
瀲灩紫的眼睛仍然是那樣散漫,但卻透出一股威勢。
“哈!”雲流逸自覺沒趣的笑了笑,然後如實的回答“我需要一種叫蠱沙的東西,這種東西在地刹域外。”
“哈哈…”瀲灩紫笑了,“我還以為你會以阿邪的名義,來與我談判呢?”
“為何?”
“阿邪為一界至尊,你身上有她的魔氣,完全可以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她的名義讓我幫你,這樣萬一我會儘心儘力呢。”
雲流逸神情微愣,瞬間又恢複平靜。
“聖女能這樣說出來,說明如果我真這樣做,反而會本末倒置了。”
“紫城的交易一向不問目的,但若此交易危害到我紫城,那便是另當彆論了。”
瀲灩紫語氣中多了幾分試探。
“聖女的意思是,我需要立一下生死狀。”
“ 不,”瀲灩紫輕起唇瓣,“我這有一門忘生鏡,可以窺探了你未來的一個片段,你可願意讓我看看?”
雲流逸眼中的情緒如墨難辨。
未來嗎?真是個稀罕的詞啊。
沉浸了半晌,他才以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笑著開口“悉聽尊便。”
瀲灩紫細眉舒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伸出骨節分明膚色白皙的手掌,掌中化出一物。
那物品形似一個梳妝鏡,鏡身晶瑩剔透,由內而外散發著五彩光芒,鏡麵有著璀璨星辰圍繞其中,神秘莫測,如同一個深淵,深陷其中便無法掙脫。
忘生鏡從瀲灩紫手中緩緩飛出,在雲流逸麵前變大,雲流逸眼中倒映著那個璀璨星辰的黑洞,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未來,真的可以被預測嗎?雲流逸也很好奇,像他這種早已被厄命盯上的人,真的有未來嗎?
忘生鏡的璀璨黑暗將雲流逸淹沒其中,鏡麵的黑暗開始閃爍,出現了畫麵。
畫麵中出現了一個群魔繚繞的宮殿,黑魔氣猖狂嗜血,緊緊跟隨在一個男人身後,男人高有八尺,身著黑色金邊龍紋華服,在萬魔的朝拜中,登上高座。
男人的神情冷漠涼薄,幽暗深邃的眸子,顯得狂野不羈,邪魅,透著邪氣和隱藏至深的殺意。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鏡中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他成為了時間長河中的永恒。
“參見帝天魔,天魔萬歲齊天!”
鏡中的畫麵的人們齊齊地高喊著這一句話。
瀲灩紫她凝視著畫麵中坐於高台上的人,眉頭緊鎖在一起,再沒舒展。忘生鏡可堪破未來,她今日不過一時興起,沒想到會看見這麼詭異的一個未來。
“此未來無……恍若隔世的過去,又好似命定軌跡的結局。……怎麼會這樣呢?”
她看不清畫麵中的人的麵容,隻能看到這些人的眼睛。
畫麵中的黑影,在萬人朝拜後來到了一個房間。此時的他已經褪去了身上那件華麗貴重的衣服,穿著一件寬鬆單薄的黑色長袍,頭發隨意的披散著,眼中的冷意再來到這間房門前,全然淡去,化為濃烈的愛意被狠狠壓製著。
他在門外站了許久才推開門,在看到門中人的一瞬間,眼中的欲望開始迸發,沸騰,隱隱有破殼而出的樣子,他在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感,以至於眼底泛起了紅。
門中人也是一襲黑色寬鬆長袍,金色的梅花穿插其上,與雲流逸身上的極為相似,那是一個女子。
女子鬆散著頭發,隻有一根發簪將兩鬢簡單的挽起,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塊黑色的布,襯的她蒼白冷俊的麵容更為嬌豔禁欲,惹人憐愛。
忘生鏡在此突然閃爍,開始撕碎,如瞬間裂縫被人撕開,交雜著雷電的威力,璀璨的黑洞開始逆轉。
瀲灩紫還未看清女子的容貌,隻見有一瞬,雲流逸掐上了那女子的脖頸。
忘生鏡反常的震動起來,星辰在黑洞中翻湧,形成另一方旋渦。
雲流逸被忘生鏡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