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吃過退燒藥了。”葉暇提醒。
“我知道。”嚴亦頷首,“李總傍晚突然自己出院了,這是他下午沒掛完的水。”
躺在床上的落跑病號冷哼一聲,沒等開口,忽然眼前一黑。
葉暇又把他的眼睛遮住了。
一瞬間,李寒嶠腦海裡什麼冷嘲熱諷的話都忘了,安詳地緩緩閉上眼睛。
葉暇的手……
帶著點灰感的茶葉味道,夾雜著一絲奇怪的……貓屁股味兒?
阿嚏!
李寒嶠猛地側過頭,打了個突兀的噴嚏。
“抱歉抱歉!”葉暇恍然回神,“剛剛動了貓砂盆……”
李寒嶠闖入的太突然,緊接著又是衝藥又是聯係醫生,葉暇早把洗手的事兒忘的一乾二淨了。
眼睜睜看著李寒嶠那隻好看的手被針頭劃了一道血痕,葉暇心裡的愧疚更深,把手收回來,連忙道:“我去洗手……”
他剛一起身,手腕忽然被拉出,讓他墩地一下又坐了回去,不過家裡床軟,這次他多彈了兩下。
葉暇被太過相似的場景繞得恍惚兩秒,回頭,看向拉住自己的病號手,還沒說話,就被李寒嶠抓著,重新把手放回了自己臉上。
病號先生越是一聲不吭,葉暇就越是心生疑惑。
他看在眼裡的李寒嶠,逐漸開始和外麵傳聞的不一樣了。
這、這對嗎?
然而霸總本人抓著老婆的手,心裡想的卻是。
孩子的屁股味兒而已,這都嫌棄,那他和陸方律那個死裝男有什麼區彆?
聞了!
-
再怎麼折騰,李寒嶠畢竟還是個高燒四十度的病號,掛上水之後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嚴亦指了指依然衣冠齊整的李寒嶠,問:“呃,需要幫李總把衣服脫了嗎?”
葉暇眼前一亮。
他早就在等這句話了!
扶李寒嶠上床的時候他隻脫了外套,褲子和襯衫,葉暇沒好意思問,他老板也沒提。葉暇猜,可能是霸總通病的潔癖?
老板醒的時候沒說,現在睡了就更尷尬了。
葉暇琢磨,他和手先生……也沒到能解皮帶的關係吧。一聲不吭把人家褲子扒了,多冒昧呢。
但嚴醫生動手的話就不一樣了!
葉暇正要開口,就聽莊秘道:“嚴醫生,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於是嚴亦也打了退堂鼓:“好吧,那算了。”
“不、不是。”葉暇試探問,“發燒不需要捂被子嗎?”
“不要盲目捂汗。”嚴亦正色,說了一長串專業詞彙後強調,“特彆是兒童,容易誘發高熱驚厥。”
“室內溫度不低,李總這個情況,有薄被子,蓋一層就可以了。”
半小時後,李寒嶠體溫降了下來,嚴亦拔了針準備離開。
“等等,嚴醫生。”葉暇還是忍不住問。
“就他剛剛說胡話的樣子……真的正常嗎?”
“下午的檢查結果顯示,都是沒什麼問題的。”嚴亦想了一下,還是謹慎道,“方便的話,等燒退了……可以再找我的老師看一下。”
葉暇放心了:“嚴醫生的老師,肯定是腦外科的大牛。”
嚴亦:“恩師是精神科的。”
葉暇嘶地抽了口氣。
“咳。”莊秘暗示,“嚴醫生,我們該走了。”
葉暇從“精神科”的衝擊下緩過來,掛起社交微笑:“莊秘書,辛苦你這麼晚來了。”
連著兩天,半夜十一二點隨叫隨到,西裝革履,白天還照常上班……這就是大公司第一秘書的實力嗎。
恐怖如斯。
忽然被點了名,莊秘就像是從節電模式被喚醒的npc,立刻轉身麵向葉暇的方向。
“葉先生,您叫我莊秘就好。”說完,莊秘又熟練補充,“我名字就叫這個。”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老板的結婚對象麵對麵交談,即使莊秘有超高的職業素養,也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跟在李寒嶠身邊快四年了,他們老板,彆說片葉不沾身,那是連花叢都敬而遠之的程度。
就是這樣的老板,突然在某個下午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民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