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
“那揚州炒飯?”
“好。”
真好養活,葉暇眉開眼笑。
“還是不挑食好。”他說,“我大學關係最好的那個室友很講究,據說從小隻吃各種山珍海味,第一次吃學校食堂差點休克……大半夜送他去急診室,嚇死,還以為要保研了。”
說著說著,他忽然感覺李寒嶠的目光犀利起來,脊背也緩緩挺直了,好像要發言。
葉暇為母校正名:“不是食堂不乾淨啊,我們吃了都沒事的。他是因為對桃毛過敏,但從小吃桃都是剝好切好的那種,所以自己不知道。”
“我什麼都吃。”沉默兩秒,李寒嶠冷不丁說。
“我不挑食,也沒有過敏原。”
葉暇:“那……那恭喜你,健康小子?”
他覺得再聊下去這個天估計要聊死,於是起身問:“小傅總要吃什麼?我順手帶上來。”
李寒嶠冷哼一聲:“他敢。”
傅蹤深以為然,連連點頭:“對對,我哪敢讓葉哥幫我帶飯……走葉哥,我陪你去!”
李寒嶠:?
緊接著他眼睜睜看著葉暇站起來,笑了笑,那笑容比麵對自己的時候好看百倍。
“不行!”他啞聲喝到。
葉暇回頭:怎麼又恢複出廠設置了全否定機器?
傅蹤被吼得一個發抖,連忙道:“那我去!葉哥想吃什麼?我幫你倆買!”
葉暇不好意思:“這不合適吧。”
李寒嶠冷笑。
傅蹤:“合適的合適的,畢竟李總哥也不能被我白撞一下!”
葉暇:……是這樣算的嗎?
傅蹤又問:“那李總哥,我就給你買揚州炒飯?”
“不吃。”李寒嶠繃著聲音。
“啊?那、那麵?”
“不吃。”
“呃那稀飯?”
“不喝。”
葉暇:……
他是霸總,得胃病也很正常。都得霸總病了就讓讓他吧。
話說到這份上,傅蹤再看不出來人家這是在找自己的茬就說不過去了,早聽說李寒嶠這人難相處,沒想到這麼難!但畢竟害人受傷的是自己,傅蹤根本不敢生氣,進退兩難之下,求救的目光又投向葉暇。
“葉哥你……吃什麼啊?”
葉暇:“跟他吃一樣的就行。”
李寒嶠:“我吃揚州炒飯。”
葉暇彎彎眼睛:“麻煩小傅總了。”
傅蹤感動得泫然欲泣:“辛苦葉哥,葉哥偉大。”
一通折騰後,病房裡的無關人士終於全都出去了。
葉暇呼出一口氣。
好熱鬨啊,他都不困了。
葉暇站起來,準備坐回不遠處的茶幾,重新跟協議老板保持禮貌距離,剛背過身,就聽見背後傳來聲音。
“……葉暇。”李寒嶠低聲念,仿佛要把這個名字嚼碎吞進腹中,這樣就再也不會把人弄丟了。
當然,彆人可聽不出來這麼多彎彎繞繞的暗示。
“在呢老板。”葉暇一邊敬業回應,一邊低頭左右旋轉自己昨晚的草稿。
背後沉默片刻,啞聲問:“你……叫我什麼?”
“老板啊。”葉暇說完,抬頭玩笑道,“總不能現在還叫老公吧?”多冒昧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李寒嶠整個人過電一樣抖了抖。
葉暇:“你是不是有點凍感冒了?老是打抖,聲音也啞,一會兒讓嚴醫生給你看……”
“不要在我麵前提彆的男人的名字!”
李寒嶠低喝,卻是垂著頭的,語氣明明是忍無可忍,動作卻誠實地繼續隱忍著。
葉暇以為他在開玩笑:“嗯嗯,我知道了老板。”
“你不知道。”李寒嶠低聲道,“你知道什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