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門走進會議室,徐楚寧睜大眼,驀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差點尖叫出聲。
男人視線落到他身上,緩緩聚焦,而後深深笑了一下。
“寧寧。”
徐楚寧嚇得渾身一抖,轉身慌不擇路往洗手間鑽,男人瞥著他,冷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踱步跟過去,順手鎖上了廁所的門。
徐楚寧在隔間裡呆了很久,強忍住落淚的衝動,直到心裡翻湧的嘔吐感和驚慌失措平靜下來,才慢慢走出去,男廁裡麵空無一人,門被反鎖,隻有對著鏡子閒散地理著領子的男人,聽見他出來了,就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寧寧,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
徐楚寧深吸一口氣,慢慢抬頭,看向鏡中人,從他那雙隱藏在金邊眼鏡下的狹長眸子裡看出了陰鬱的冷意。
徐楚寧攥緊拳,低低喊了一聲:“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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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宿的空氣很乾燥,鬱風嶢出來走兩步就覺得鼻子癢癢的,很不舒服。
他走進琴行,琴行大門的迎賓鈴響了一下,前台便從座位上站起來,“您好,歡迎光臨。”
鬱風嶢頷首“嗯”了一聲。
“請問您買琴啊還是報課啊?”
“買琴。”鬱風嶢笑著說。
“您是給誰買?小孩嗎?多大的小孩?我們這邊有專門個小朋友用的……”
“抱歉,我想換個人買。”鬱風嶢打斷她,雖然聲音格外溫柔,說出的話卻不討人喜歡。
前台有些掛不住了,但看在他衣冠楚楚,看著像是個有錢人的份兒上,還是忍下這口氣,“那您有聯係好的老師嗎?”
“有。”鬱風嶢說,“徐老師。”
“徐老師?”前台楞了一下,十分疑惑,“我們這兒沒有徐老師。”
“是最近來應聘的,沒有嗎?”鬱風嶢視線深了幾分,看向前台的眼神也有點不耐煩了。
前台搖頭否認:“沒。沒應聘過。”
鬱風嶢臉色僵了一瞬,緩緩變了。
前台還在嘀咕:“什麼徐老師,最近怎麼老有姓徐的,莫名其妙……”
“還有誰?”鬱風嶢打斷她。
前台說:“啊,對了,今天早上到了一個快遞,好像就是個什麼徐先生寄過來的,我尋思也沒人買東西,也不認識什麼徐先生,咋就寄到咱店裡了呢……”
“我看看。”鬱風嶢疾步走過去。
前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