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碎片化的記錄,聞鈴並不陌生。
她每一次腦海裡靈光乍現時,她都會把那些好的靈感記錄在備忘錄裡麵。有的時候是一段場景,有的時候是一個氣味……不斷的新東西加起來就能成為她毛線設計品的初稿。
有了實物,她再不斷的去修改,完善,最終才能成為最後的成品。
也正因為這樣,當時的她雖然還沒形成設計稿這個概念,但是她畫畫也是一樣的。
每一次的靈感迸發,都是創作者心愛的寶物,不會有人舍得將它銷毀得殘破不全。
“那你看懂上麵的內容了嗎?”
“看不懂。”聞鈴很誠實,以她當時的文學素養確實是看不懂。”
“……”祁風漾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也確實隻有聞鈴這樣的才能把他隨手記錄的草稿當成是寶貝。
“不過,有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聞鈴想了想,說:“她就站在那裡笑,我耳邊卻隻能聽到無儘的哀鳴。桃花一直盛開,卻也終將迎來枯敗。”
她說完,立即開始打抱不平:“這一聽就不是愛情啊,我感覺明明講的是向死而生的重症病人。那群男生像個腦子裡隻有愛情的弱智,無聊死了……額……”
聞鈴突然語塞,她看到祁風漾就用他墨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很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沒有。”祁風漾搖搖頭,嘴角噙著笑對她指了指房間:“去睡吧,很晚了。”
“哦,哦,好的。”聞鈴逃也似的回了屋。她怕她跑得再慢一點,臉上發燙的紅暈就把她的小心思全部暴露出來。
她平躺在床上,用力地戳手機……她下定決心,今天她不刷滿200個擦邊男視頻,絕不睡覺!
客廳裡,昏黃的壁燈下,祁風漾久久的盯著聞鈴離去的方向出神。
這麼多年,隻有她還記得這句話。
就連當時身為醫院院長的他父親都以為是他寫的情書。本來他才是最不應該懷疑他的人。
隻是現在他也沒機會看到他的自證……
祁風漾背手遮住眼睛,仰靠在沙發上,歎息一聲。
四下寂靜,無人予他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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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聞鈴躺在25度的空調房裡蓋著被子,準備美美的睡個午覺。
“咚咚,咚咚咚。”房門被有節奏的敲了兩聲。
“聞鈴,媽媽打視頻電話過來了,你方便出來接嗎?”
聞鈴埋在被子裡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揚聲回複:“有的,等我一下。”
“嗯,不著急,你慢慢來。”
五分鐘後,聞鈴開了門,對拿著手機的祁風漾連比帶劃。
“我這樣行嗎?不會被發現吧?”她不敢說話,隻能做口型。畢竟突然剪了短發,變化太大,隻能穿了個帶帽衛衣。
雖然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但也好過因為一個頭發問東問西。
看見祁風漾比了個ok的手勢,她才放心的接過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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