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朝堂的種種爭端,和老八胤禩的關係已接近決裂,得知良妃命垂一線,胤禛也還是流下了悲傷的眼淚。
“太醫說良妃娘娘本來就身體不好,最近幾個月更是……德妃娘娘為了讓良妃娘娘吃一口藥,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花了多少心思……如今良妃娘娘命垂一線,德妃娘娘也……也難受,四爺,您趕緊進宮陪伴吧!奴才擔心良妃娘娘萬一真有個好歹,德妃娘娘會難受到暈死過去。”
“額涅對良妃娘娘的感情向來深厚,若是良妃娘娘有什麼好歹,額涅必定心痛如絞。”
胤禛鬆開手中念珠,命奴仆準備入宮事宜。
蘇培盛問:“爺要帶哪幾位福晉入宮?”
“額涅喜歡小格格……本意應該帶入宮中陪她開心一下,但小格格才滿百日,若是良妃有所不測……恐怕衝撞……”
胤禛想了一下,讓蘇培盛通知嫡福晉、側福晉年氏及雍親王府唯一的阿哥弘時,其餘人不必同行。
“嗻。”
……
胤禛等人抵達良妃處時,裡麵傳出冰寒的聲音:“八阿哥,良妃娘娘已經走了,請您節哀!”
“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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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我節哀!她……她可是我……我的額涅……”
胤禩的聲音撕心裂肺。
正要進殿的胤禛也不由地停住腳步,看了眼身後:“良妃娘娘……”
“奴才明白,良妃娘娘已經……”
烏拉那拉氏有些哽咽,雖然她早從天幕係統獲悉良妃薨於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可真到了死彆之日,她的心終歸會感到抽痛,仿佛因為自己有天幕係統,良妃才會——
“姐姐不要難受,良妃娘娘是仁慈溫善之人,一定會去西方極樂世界……”
武曌扶出因莫名愧疚而身體搖晃站立不穩的烏拉那拉氏,從宮人手中接過白布:“爺——”
“我知道。”
胤禛歎了口氣,係上白布,看到兒子弘時在這等場合竟然目光呆滯不知所措,心中不由再度惱火:“你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嗎?”
“兒子……兒子實在太難過……忘記這時候該做什麼……”
弘時支支吾吾地回答著。
他畢竟隻是個八歲的孩子。
胤禛也知道自己不該對八歲孩童要求太過苛刻,見他的回答還算流暢,便讓太監幫弘時也穿上麻孝,隨他一起入內安撫哭得肝腸寸斷的德妃和胤禩。
……
“額涅——”
“嗯……你……你們都來了……”
麵對長子,德妃努力止住眼淚,想對他說些吩咐的話,然而悲傷此刻已經徹底將她壓垮,喉嚨哽咽許久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有眼淚不停地流下來,像決堤的洪水。
胤禛見狀,不敢多說話,坐在德妃身旁,小心翼翼地為她擦眼淚。
不多時,十四阿哥胤禵也來到。
他看兄長一乾人陪在德妃額涅身邊,便徑直走到胤禩身旁:“八哥……八哥……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快些想開……良妃娘娘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麼難受……”
“我……我沒法想開些……額涅……額涅是因為我才……如果我能……她又何至於……”
回想良妃生前對自己的種種苦口婆心,胤禩的心再度被巨大的悲傷淹沒。
但不論悲傷有多濃烈壓抑,想到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從道義上指責自己、不許自己參與奪嫡,胤禩又會感受到扭曲的快意。
他終究還是——
[額涅,對不起,我不該……但要我不爭取皇位,不追求被你認定不屬於我的東西,也是萬萬不能……都是皇阿瑪的孩子,胤礽從小受萬千寵愛,犯下大錯依然能再次被立太子,胤禛隻要循規蹈矩就可以納年氏,得到年家和明珠家的力量……為什麼我……唯獨我……想都不可以想?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也是個可憐的家夥,自幼被母親要求隱忍、壓抑、不可妄求,導致成年後格外渴望證明自己,為了證明自己可以成為皇帝,甚至甘願被他人的欲望控製直至被徹底吞噬……這類沉浸於無能與絕望的生命,過去不缺乏,未來也不會缺少……】
武曌耳邊,響起成年的鳳龍從未來送回過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