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濃輕嗤一聲,嘴裡嘀咕著罵“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三天後是周五,夏濃上午約了薄洇喝咖啡。
她有家自己的咖啡店,開在學校附近商業街,兩人定好在這見麵。
走到長街的儘頭,道邊有個寫著“西風落處27號”的藍色指示牌,往裡麵一拐,昏暗的巷子裡藏著一家不起眼的門店。
從外麵看有些破舊和狹小,明黃的燈牌上寫著粗體黑字“lostark”。
打開推拉玻璃門進去,右邊是做咖啡和甜點的工作台,架子上的黑膠唱片機緩緩轉動,書架和唱片架有序的擺放成幾列。
冷白色的燈光營造出一種複古的色調,像是上世紀的港風電
影。
薄洇坐在靠牆那桌,聞聲抬頭露出一個笑,朝她揮了揮手,夏濃走過去。
薄洇和夏濃是高中的時候一起搞樂隊認識的,後來又考到了同一所大學。
兩人脾氣相投,關係非常好。
薄洇很早就出道拍戲,年少成名有幾部作品,後來得罪了人被公司雪藏。
最近那家小公司被人收購,她才有機會複出。
夏濃隨手把包扔在椅子上,拿起奶茶喝一口,“你確定要和世紀娛樂續約嗎?這次不會再出什麼事吧。”
“應該不會,老板都換人了乾嘛針對我,而且聽說空降的大老板背景很硬,近期經紀人遞過來的資源都和以前不是一個檔次的,目前看來還不錯。”
薄洇輕聲回。
夏濃低頭玩吸管,細長的吸管在杯子裡胡亂攪動,“我當初替你賠了那些違約金不就好了,何必拖到現在,你那時正紅,再怎麼關係不好也該捧著你賺錢的,你們老板可真有病……”
“寶貝,你當時拿不出來那些錢。”薄洇打斷她的話,淡然一笑,“你的日子也不好過,沒道理讓你為了我的事費心。”
夏濃手上動作一頓,沒說完的話噎住。
薄洇說的沒錯,夏正奚為了逼迫夏濃聽話,一直對她嚴加看管。
吃穿用度和教育經費不會短缺,但絕不會允許她有自己的存款。
上高中的時候夏濃的叛逆心最盛,更讓夏正奚戒心加重,她自己也一堆破事。
夏濃抬頭看她一眼,抿了下唇“我可以讓柏悅傳媒把你的合同買過來,總之不該硬生生拖著。”
柏悅傳媒是恒百集團旗下的一家娛樂公司,在行業內地位不低,而恒百集團的總裁加最大股權繼承人就是柏斯庭。
給薄洇“贖身”的那點錢,對於柏斯庭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他在哪位情人身上花的錢都要遠遠大於這個數。
夏濃和柏斯庭是利益綁定的共同體,他會願意花錢買她乖順一陣子。
薄洇“然後呢?我簽給柏悅傳媒,要是柏斯庭用我威脅你怎麼辦?”
夏濃快速回“他不會。”
話落,夏濃怔住了。
她被自己下意識對柏斯庭的信任嚇了一跳。
她對他不該存在信任之情,可這份信任確實在潛移默化中形成了。
並且深藏在心底。
夏濃略微細想了幾秒,或許是因為柏斯庭的確從未逼迫過她什麼事。
夏濃心裡清楚,她對於柏斯庭來說構不成威脅,所以柏斯庭不屑於親自打壓她。
他更樂得以一種看戲的心態,觀望夏濃不停地掙紮翻騰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