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巴裡有些失落地道：“我什麼有用的建議都說不出來……”
畢竟，蝙蝠俠，你死之前留下的遺言太少了，沒告訴他下一步做什麼——但這事不能怪任何人。
“……沒關係。”布魯斯歎了聲氣，切身體會到整個正義聯盟沒他不行。那晚，布魯斯沒有穿蝙蝠俠的製服，整個人看起來和善了不少，從長者的角度安慰年輕的巴裡：“閃電俠，要知道人總是會死的。”
“而在我們這條世界線，超人已經和露易絲結婚很多年了。”蝙蝠俠道。
“他們還有了孩子。”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沒有見過超人的孩子，在我經過的時間線，超人們都還很年輕。”巴裡有些遺憾的閉上了眼睛。
想他們需要好好保護露易絲，以防止未來失去妻子的超人更瘋了。因為在其他時間線上，他就見過超人痛失妻子，成為了不義超人——不等達克賽德降臨，地球就被黑化的超人占領了。
但是，假設，一切都是假設。
巴裡隻會說超人失去露易絲是假設。
……
而蝙蝠俠則沉默著離開房間。
讓巴裡繼續休息後，布魯斯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再次打開曾經老師雷霄古寄來的遺言，一封在暗示反生命方程的信件。
蝙蝠俠和岩神的契約依舊在繼續。
在不久之前，蝙蝠俠想辦法見了一麵鐘離先生，那場彆開生麵的見麵，讓他不僅解決了對契約的疑惑，還多了不少責任。
那位鐘離先生將母盒交給他。要蝙蝠俠代替神靈，以人類的身份，使用兩枚母盒將遙遠宇宙中的達克賽德引入老鼠籠子，也就是大慈樹王的世界，去吃下已經被融合進二號世界的母盒，那枚“帶毒的奶酪”。
而這件事由神靈來做會讓達克賽德警惕；換成氪星人，超人的魔抗又太低，就算經過冰神加持，但最好不要讓超人冒險；至於選擇神奇女俠，就無法將未來屬於人族的氣運完整歸於人類了，岩神並不想讓神奇女俠背後的希臘神族也順風起飛。
所以祂隻會尋找人類中的最強者，正好蝙蝠俠通過了岩神的考量。
至於達克賽德則看不起人類。所以隻有人類可以讓祂輕敵，接著像是老年人被免費雞蛋騙去假投資一樣，跟著蝙蝠俠的安排上當受騙。
於是鐘離先生在很早之前，就選定了時光中的蝙蝠俠。
也許在過去，或者是未來，鐘離先生去“世界的狹間”拜訪雷電真，順便改變了傑森的命運線——契約的獎勵已經準備好，就等旅者開啟幕後的世界線，七神的計劃就會開始反擊達克賽德了。
而現在一切都在跟隨七神的計劃走下去，儘管一些細節蝙蝠俠不清不楚，但在一堆海量信息中，他也不著急探究個明白……
至於反生命方程，書桌前，蝙蝠俠重新閱讀了一遍被塔利亞寄來，雷霄古留給他的簡短遺言。
【留給蝙蝠俠。】
信件來源於口述，沒有花哨的辭藻，非常簡短。
【……我要告訴你一種東西，一種我年輕時就在尋找的，大漠中的傳說。】
【那是一種同大慈樹王，甚至與七神的力量完全相反的符咒，一股隱藏在無垠宇宙間的神秘力量，而那種力量就藏在地球上。
它是生命的敵人，它的作用就是證明生命體的自由意誌並不存在。
這股力量能夠淩駕於自由意誌之上，對整個世界的生命體進行完全的控製，讓生命無法稱作生命，隻能變成黑暗的奴隸。但是，掌握這條符咒的人，將超越神靈，控製整個世界，乃至於多元宇宙空間。
年輕時，我為了這則傳說走過地球的每一處角落。最後我老了，找到了拉撒路之池以為自己終於直麵了黑暗，我欺騙了惡魔並獲得了永生。但是拉撒路之池的黑水讓我陷入瘋狂，在瘋狂中我看見了水下黑暗君主的身影、神靈和神靈的戰爭、被神靈封印的母盒、還有那條被隱藏在地球上的該死的符咒。
僅僅隻是一麵，我就差點失去心靈的自由，差點被那道符咒控製。於是我放棄了尋找，轉而借助拉撒路之池的力量建立了刺客聯盟。
……
蝙蝠俠，我將曾經的過去告訴你，並不是為了表達任何遺憾。我是要讓你做好準備，保證能夠保護塔利亞和達米安的星球。】
雷霄古說，黑暗的君主也在尋找那道符咒，甚至他可以打包票達克賽德已經掌握了一半符咒的力量，是地球上的母盒被封印，讓達克賽德的力量依舊無法完整。
【但是蝙蝠俠，如果你和達克賽德正麵交鋒，祂的眼中射出的歐米伽射線首先會影響到你的精神，再撕裂你的肉體。
祂會剝奪你的意誌，將你變成黑暗的奴隸。
蝙蝠俠，我要讓你好好思考自己的意誌是否可以匹敵黑暗，如果不行，就帶著達米安儘快離開這個星球吧！】
……恐怕雷霄古和他之間有一點信任危機。
蝙蝠俠冷靜想，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世界隻有一個，另一個大慈樹王的世界隻是用來抓“老鼠”的籠子。黑霧事件後，蝙蝠俠苦思冥想了很久，他終於想明白了七神壓根沒有準備“流浪地球計劃”。
另一個世界隻有一座地球，空間的領域擴張到木星就已經達到了宇宙的邊界，剩下群星都是魔法製作的投影。這樣的世界沒有未來可言，如果七神希望人類不斷朝著星海邁進，就不會建立一個虛假狹小的世界供人類生活，因為這樣就違背七神引導人類的初衷。
但聯合國從一開始，就被神盾局的“代理局長”艾爾海森先生給騙了個徹底，鬨得現在一堆權貴階級想方設法，企圖搞到進入“世界二”的船票。
反而是當他和鐘離先生洽談後，繼續騙全球政要們相信有另一座地球可以逃亡——成為了蝙蝠俠首要做的任務。因為他必須要做給到時候降臨的達克賽德看——全球人類都在逃亡，這樣才能將達克賽德優先騙向老鼠籠子，而不是繼續攻占地球。
月色之下。
蝙蝠俠勉強整理了一下思緒，深吸了一口氣，有了想罵人的衝動。他現在不僅有兩枚母盒，岩神的契約，還有一條“水母”切割給他的新鮮的精神觸手——那隻觸手掉在地上就變成了白霧，興高采烈地溜進他的腦海中，直接變成了一片花園，還他媽不時的就在他的夢裡唱“瑞克搖擺”。
俗話說得好，神靈都是好人，神靈叫人乾事都是——【Nevergonnagiveyouup~Nevergoyoudown~！】
於是蝙蝠俠最近出現了嚴重的幻聽
，被瑞克搖滾折磨到怨氣比鬼還重，最後腦海中都是觸手在喊：“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觸手還一個勁在勸他做一個好富人，因為在資本家麵前——教會都能被對比成左翼！
而麵對觸手的好意，蝙蝠俠去洗了一把臉。
他緩緩抬頭對著鏡子比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腦海中隻有一個字——淦！
**
蝙蝠俠今天去繼續岩神的契約，兢兢業業忽悠世界做什麼了，我們不知道，但今天的聖樹學院依舊平靜美好。
“呱？！”
一名學生被海鷗包圍，手上的大號薯條就快要保不住了。
為首的海鷗露出睿智的眼神，黑色的瞳孔隻占據眼睛的一個小點，剩下都是攜帶清澈愚蠢的眼白。
“走開，走開！”聖樹學生揮了揮湖綠色長袖驅趕海鷗。
他扶正標明知論派黑色徽章的帽子，馬上將身子背過去，以極快的速度掏出小瓶無色無味液體，對著大份薯條噴了噴。
而在不遠處的海灘之上，迎接著清晨的層層浪花，跳著探戈嬉笑地擁來，又嬉笑地逃去，離開時帶走了早起對著海浪準備研究搭建器材、吟詩作畫、思考論文選題的學生們的腳印。
海鷗們乘著浪花而來，統一歪頭看那名手中托舉薯條的聖樹學生：“呱呱？”
隻是幾分鐘時間，這名知論派學生身邊就圍滿了饑餓的海鷗，朝人類抬起尖銳的鳥喙，隻有薯條的黝黑的眸子裡滿是凶殘。
“好了，給你們吃薯條，但是不要告訴其他人類是我給的！”
知論派學生被一群恐龍後裔逼迫到後退連連，話音未落他扔下薯條轉身就跑，差點一頭撞上狐主任立在海灘的警告牌——【禁止投喂海鷗！！！】
而幾分鐘後，案發地點傳來一陣陣早起學生的尖叫聲。
不足十幾人的慘叫聲硬是有高有低，聯合成了一場清晨的世紀大合唱：“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高空一坨坨白色的粘稠液體迎風飛舞，逆風翻盤！
巴裡抱著小熊毛毯，剛剛吃完早餐，補充完卡路裡之後覺得自己又回來了。聽到窗外的慘叫，他好奇探出腦袋，差點被化身噴射戰士的海鷗送上清晨的祝福！
“海鷗都瘋了！！！”巴裡大叫。
而閭轍老神在在，打開病房的電視，開始收看國際新聞。
新聞正在現場直播，英國女王為了感謝安室透先生在黑霧事件中對倫敦的貢獻，以及保護了遛狗的女王，而給安室透先生在白金漢宮頒發了“榮譽爵士勳章”——變回工藤新一的柯南等人也參加了。
而外麵海灘上，一眾逃難學生的慘叫聲半個校園都聽得見：“是誰TMD又給海鷗喂瀉藥了！！！！”
“誰乾的——啊！！！！”！
第 117 章 致草台班子·四
太陽高高照,海鷗呱呱叫。
重症監護室中的巴裡和閭轍實在是沒事乾了，巴裡便緊急關閉推拉窗，讓外麵發糞塗牆的鳥類們繼續當油漆工,自己則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重新抱著小熊毯子坐在懶人沙發上，和白毛病友排排坐,重點關注起了國際新聞直播。
直播內的王室授爵表彰大會上,英倫女王正在高台上親切地朝著媒體們揮手。而媒體直播中的主持人，正在邀請觀看直播的觀眾撥打熱線電話,分享最愛的二個乳法笑話。
閭轍立馬開始撥打熱線電話,分享他最愛的楓丹笑話。
——說了多少遍了,罵法國不要連著水神一起乳,那小姑娘可瘋了,萬一祂在未來送你上斷頭台怎麼辦？！
係統直接神情凝重：……
巴裡當場心不在焉：…………
“呱~呱呱呱！”
外麵的海鷗則發出法國人民解放巴士底獄時的正義呐喊,叼起啤酒瓶子見人就砸。
很快大道上傳出一茬一茬人和鳥你來我往的過招聲，以及脫落的鳥毛同聖樹學生的帽子一起飛舞。日光之下,並無新事,隻有如海浪一般湧來的意外，禮炮一樣在空中炸出花。
“快看！”有年輕的女聲，雙手捂臉,望向天空：“天哪，有人看見那群海鷗嘴裡叼著什麼嗎？”
同伴認真閱讀海鷗語：“消滅人類暴/政，世界屬於薯條政權？！”
“糟了,我們遇到了海鷗裡麵的降臨派！”
地麵的一眾學生：啊？
隨後過暑假的學生們繼續到處亂跑，拚命尋找掩體：“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這不是一個正經的早晨——這或許是聖樹每天的早晨。
與此同時，閭轍看起來有點消沉,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是追著樂子衝出去，帶著一枚串場的“水滴”，跟隨海鷗們大喊“我是世界之王”的。但是白發青年卻將身子蜷縮，假裝他是一隻可以擰出95%以上水份的柔弱腔腸動物，把額頭抵在手臂上，雙眼緊閉。
趁著外麵的海鷗轟炸機去碼頭探尋生命的真諦，閭轍的精神力直接連通到了宇宙之間，他控製不住的打量自己的對手達克賽德的星球，換著花樣比
劃人類國際友好手勢，回應卻隻有一片冷漠的黑暗。
他舉目望去，在黑暗星係之中，被奴役的星球中滿是佝僂的生物。這些生物已經分辨不出原貌，全部身纏鐵鏈，移動沉重臃腫的身體，於黑暗的太陽下為達克賽德打磨征服宇宙的利器，像是靈魂已然死於昨日，留在今日的肉體孤苦伶仃。而同這些被奴役星係所平行的四維空間內，也隻剩下模糊不清的灰燼。
四維空間內，閭轍將手劃過漂浮的灰燼，塞進嘴裡嘗了嘗，再一口呸了出去。隨後，他確定這些都是死亡的“世界意誌”們的餘暉。
【不要什麼東西都往嘴裡放啊混蛋！】灰燼中的世界意誌憤怒叫道，為了最後的尊嚴。
但更多的世界意誌已經沒有力氣罵前來拜訪的白毛了，隻是不斷重複道：【你保證……】
閭轍無數次和世界意誌們保證過，所以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要保證將世界帶去更光明的未來。
——還要保證擊敗達克賽德，重新梳理命運線，讓曾經被奴役的主角們在未來的星海上重逢。
誓言既成，比世間一切磐岩還要牢固。於是閭轍戳了戳這隻灰燼，又捏了捏那隻灰燼，再向清潔工一般，將祂們都清掃在一起，這樣能讓孤獨的灰燼們覺得好受一些。
祂們的主角並沒有死亡，隻是被永恒的黑暗奴役，所以本該消失的世界意誌們依舊苟延殘喘，成為一種被黑暗同類吞噬後的殘渣。
【你保證……你要重新梳理世界線……】
理所當然，這些灰燼沒有地球上的世界意誌們活潑，祂們不會和閭轍花費精力交流，隻會伸出精神觸須相互擁抱著彼此，安慰取暖。
和閭轍對話時，又像一陣輕微吹過白毛耳畔，氣若懸絲的冷風……
……
閭轍莫名感覺到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雖然從人類的角度，和世界意誌們共感，屬於他有點不正常：“……”
而針對這些被達克賽德討伐，數萬年積累下來的“灰燼”——閭轍在還活著的世界意誌們口中，聽到了這樣一個故事。
雖然故事很快變成了事故，但還是有值得講述的道理。
……傳說喜劇的內核是悲劇，
所以被黑暗星討伐的主角們都是太開心的笨瓜，這些主角的世界意誌們也是笨瓜。
傳說在很久遠之前，也不知道世界第幾次被黑暗吞沒，再重新塑造的途中。
重生的世界意誌們忘記了上一次毀滅的經過，隻記得他們中最強大的幾位，都來源於一個叫DC宇宙的黑暗世界觀——達克賽德的世界意誌是這樣，代表超級英雄的金色大雞蛋也是這樣。
然而許多世界意誌過於天真。在和同伴們舉手表決未來世界線的塑造時，橫著一條心，想要和一切黑暗和悲劇的源頭說再見，快快樂樂地把世界線塑造成迪O尼音樂劇和小馬穀，讓每一個主角都在歡樂中生活，好好生，好好死。
所以在劃分歡樂時，一眾世界意誌們拿走了世界上99%的歡笑。
留下太多宇宙間的寂寞和悲傷沒有世界意誌過問，最後來自DC世界的那顆大雞蛋說：“朋友們，讓我拿走悲傷吧，正好我可以造一條河，就叫做‘悲傷逆流成’河，可看在我為世界做貢獻的份上，你們都要保證對我的主角都好一點。”
接著世界意誌們都答應了大雞蛋的要求，但他們的主角卻被99%的歡樂塑造成了一堆隻會傻笑的氣球，看見悲傷便捂住眼睛和耳朵，不聽從世界意誌們的引導，直接逃跑到了天涯海角。
很快的，DC大雞蛋的主角遭到了全宇宙的嫌棄。那些DC主角身上的悲傷不能和歡笑中和，於是乎強大的DC主角們內心開始哭泣，流下的眼淚變成了傾盆暴雨，全部灌入了“悲傷逆流成”河中。從而使得命運的河水開始暴漲，悲傷的河流衝垮了平行的歡樂河流，將一眾曾經滿宇宙笑個不停的快樂主角們統一變成了憂鬱的樣子，等達克賽德開始瘋狂征服宇宙時，這些憂鬱的主角們直接就舉手投降了。
而剩下的世界意誌們則逃入了地球，祂們開始等待，等待草履蟲進化出恐龍，再一直等到七神從元素中誕生後重新引導人類，甚至在第一次神戰中真正意義上搶走了融合有黑暗規則的母盒。
同時，在地球上，這一次世界意誌們將憂傷和歡樂重新劃分，將地球上的每一個主角都變成了超級複雜的樣子，又哭又笑，真的不一樣。
就閭轍愚見，關於這個遠古事故，像是世界意誌們為了狡辯祂們打不過達克
賽德才編造的傳說。但地球上多數主角們還是在表演喜劇，而DC的主角們經常性表演悲劇，所以DC大雞蛋保留了“悲傷逆流成”河這件事，也許是真的。
這樣想著，白毛的精神力在四維空間中緩緩飄蕩，企圖在一片星海的投影中去尋找那條悲傷的河流。
終於，閭轍驚動了正在和漫威世界意誌對線的金色大雞蛋。
【旅者，你在找什麼？】飄過來的大雞蛋頓了下，聽到旅者的需求後，祂如同家長滿足小朋友好奇心一樣，貼心解釋道：【親愛的，如果你在找那條河流，我們已經將那條河融入了你的身體，當然也包括快樂的河水。】
世界意誌們贈無可贈，祂們已經將一切送予閭轍——這隻白毛水母或者海鷗了。
可能是因為白毛一直在告訴世界，我愛你。世界意誌們就選擇相信白毛，並返回愛意——祂們就像是一個大家庭一樣愛啊（震聲）！
人山人海人往人來，互尊互愛自由自在。
“所以，我有時候心情低落也是正常的……”閭轍若有所思。
【旅者，不隻是你，我們世界意誌也會遇到低穀。】
自從達克賽德征討世界，世界意誌們的心情就一直是起起落落落落……
與此同時，大雞蛋貼在閭轍身畔親切地表示，在這個宇宙中，人類發明出熱力學基本定律，促使擁有【減熵】神力的冰之女皇沉睡。
熵增原理使得宇宙不斷擴張，將事情不斷變得複雜。
以此使得一切皆允，萬事都會發生——至於難過是一種很平常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旅者，你為什麼會不開心？】
“我在思考打敗達克賽德後，我會變成什麼……”白毛輕輕說道，他伸出手看著自己的十根指頭，還不是水母觸手的樣子。
他隻是被包裹在一片白色的光中，隨著時間推移，瘋狂進化。
閭轍若有所思，他也許會變成一隻真正的水母，後麵跟著捉水母的海綿寶寶和派大星。也許會變成海鷗，遇到陰雨天就去提醒小草神納西妲，往碼頭整點薯條。
【不清楚哦……】而大雞蛋左右打量了一番閭轍，覺得這位白毛非常有潛力，大雞蛋一蹦一跳的道：【因為一切都可能發生，
一切都必然發生。】
【你看起來會變成我們的同類，你會變成提瓦特的世界意誌，但那時候恐怕你就不能在人間瞎逛了，說不定你要珍稀現在的生活……】
大雞蛋的話沒有說完——但也許，某個白毛也會變成更崇高的存在……
至於閭轍則深吸一口涼氣，不能找樂子的日子還不如讓他和達克賽德同歸於儘！
“你保證！”
白毛立刻轉頭掏出打蛋機追著大雞蛋就跑，儼然是要先拿大雞蛋做蛋糕：“如果我真的成世界意誌了，你們保證天天陪我表演——‘海鷗：無間道之去碼頭整點薯條’！！！”
“還有‘水母之無恥，偷襲整個世界’！”
嗷嗷嗷，我保證！
——現在的年輕人要不要這麼暴躁！
大雞蛋的喊叫聲傳的整個四維空間都是，世界意誌的長河內，所有世界意誌們又開始被撞的彼此玩碰碰車了。
**
啊！世界。
——等風起，等花落，等我們的下一次對著發瘋……
片刻後，白毛emo結束，從現實世界抬起頭，露出了無聲的笑顏。
“嗯……旅者？閭轍？”
而來自白毛的圍笑使得巴裡有些無措，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觸手”讓閭轍精神狀況失常。
巴裡伸出手，想拍一拍白發青年處於纖柔弱質和勁瘦輕盈之間的肩膀，但看見一同認真觀賞直播的二哈豎起警惕的狗眼。巴裡仔細思索，不想打狂犬病疫苗，他還是收回了自己那隻安慰的手。
而下一刻，窗外發出“咚”的一聲，一隻失控的海鷗貼在窗戶上，緩緩往下滑去。
“可憐的海鳥——也算是這條時間線上的特產嗎？”巴裡乾笑著活躍了一下氣氛，努力忘記防彈窗被接二連二的海鷗們撞擊，以土匪一般的氣勢砸的咣當響。
同時，他在小學自然課上學到過，海鷗都是很聰明的。但聽說在聖樹的海灘喂海鷗瀉藥，已經成了人鳥世紀大戰經久不衰的名場麵，巴裡想如果他是海鷗，他一定能吃一塹長一智，絕對不接受任何人類的食品了。
“這裡的海鷗看起來不怎麼聰明。”巴裡得出最後總結。
係統蜜汁沉默
，默默注視著剛剛神遊外太空回來的宿主，也不知道回來的宿主會發出怎樣震撼人心的講演。
“是啊呱，誰知道卑鄙的人類會下巴豆，可惡！”
閭轍則當即痛罵一聲，悔不當初，轉頭抱起垃圾桶就乾嘔出一道純潔的彩虹。
“……”巴裡瞳孔地震，吐出來彩虹，請問您是卡通人物嗎？
巴裡後知後覺：啊？
——請問您怎麼知道下的是巴豆？
不對，你怎麼表現的跟外麵暴打人類的海鷗一樣義憤填膺？！
懷揣著疑問巴裡默默轉過身，餘光一瞥，他突然看見陽台上飛落了一隻秀氣精致的小海鷗。
且那乳白色的鳥兒L穿過玻璃，化作微涼的白霧融入閭轍的影子內。同時在融合過程中，整隻海鷗走路搖搖晃晃，路過沉默的巴裡，顯然比巴裡還要精神恍惚、身體乏力，儼然就是心靈上體驗了一遍當油漆工。
敢問，這個白毛什麼時候去當海鷗了？
巴裡禮貌無語了下：“您怎麼也加入海鷗了？”再說您的人設不應該是璃月的仙人，仙人多少可以沾點全知全能吧，人類給的薯條不要亂吃啊！
隻見下一刻，“啪嘰”一下，純白色的小海鷗以頭創地，虛弱地呱呱叫了兩聲後便消失在一片白霧中。
收回了分身後，閭轍終於恢複了精神，不要大意地用臉在袖子上摸了一遍，馬上就龍王歪嘴笑道：“因為這就是生命的意義啊——去碼頭整點薯條，再說了芝士醬薯條真好吃！”
更重要的是，像這有趣的鳥類團建活動，多少可以給他這個剛從四維空間出來的本體，帶來一種活著真好的感覺。
但白毛的深思熟慮，巴裡明顯是不會知道的。
兩人麵麵相覷下，巴裡像扭螺絲一樣，將腦袋扭回正前方——學著二哈目不斜視，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液晶顯示屏的國際新聞直播上麵了。
係統：→_→
巴裡：←_←
還沒有從海鷗身份中回過神的閭轍：OVO
他張開嘴，從嗓子眼內咳嗽出來一片鳥類純白色的羽毛。
……
在那之後，病房內的兩位病友，巴裡和閭轍就憂心國際大事，重新開始觀
看起國際新聞直播。
隻見屏幕上的英倫女王已經給安室透先生，授予了降穀零爵士的榮譽勳章。而台下一眾柯學世界觀的朋友們都在禮貌鼓掌。
少年偵探團和阿笠博士坐同一個桌子，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可以受到邀請，但還是努力吃吃喝喝。灰原哀依舊是小女孩的模樣，隻不過她可以順利來到英國，就證明她已經光明正大的重新獲得【灰原哀】的身份證和護照，放棄宮野誌保的過去，穢土轉生了。
已經變回工藤新一的名偵探和青梅竹馬毛利蘭一家同坐一桌，在黑霧事件結束後，等柯南出來就發現酒廠的大boss被逮捕。琴酒等一眾骨灰級乾部連夜逃離日本，他們也許去了哥譚，也許去了世界其他混亂的地方另起爐灶，但已經沒有琴酒會成為柯南的夢魘，當灰原在小草神的幫助下重新研製出APTX4869的解藥——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就又回來了。
至於工藤新一身邊，則坐著恢複身份的赤井秀一先生。
由於琴酒還沒有被捉拿歸案，所以FBI們將工藤新一列為高級保護對象，專門派遣了赤井秀一跟隨高中生偵探來英國，負責貼身保護，順便誘敵深入。而赤井秀一也沒有瞞著，他直接當著電視直播的麵，以真實身份出現，跳臉挑釁不知道在哪裡躲藏的琴酒。
這種跳臉挑釁的感覺真好，赤井秀一先生摸了摸沒有易容的下巴，儘量無視身邊幾個保護女王的大英軍情七處特工——咬牙痛罵FBI越俎代庖，管轄權跑國外來了，明天是不是要代替CIA探測英吉利海峽隱藏的石油了？
以子罵父，便是無禮，而日本曾經和英國也有一段複雜的親屬關係，所以在赤井秀一先生這一桌，父子屬性比較複雜。
“新一。”小蘭小聲指了指身後頂著他們的那位英國皇家特工，特工憨豆先生，忍不住道：“這位看起來有點眼熟……”
“是啊。”新一沉默了一下：“這位好像是軍情七處的特工，他曾經阻止了一起法國資本家盜竊英國皇位的陰謀……”
——還向全世界展示了英國大主教白花花的屁股，並臨時被加冕成英王。
同這位特工能夠全身而退的壯舉比較，世界上一切偵探和間諜組織都弱爆了。
不光是工藤新一
想扶額，赤井秀一被憨豆先生盯著，也想扶額。畢竟再不扶額，憨豆先生在手上的奮力搏鬥的龍蝦大鉗子，就要插進他的腦袋了。
嗖地一下。
赤井秀一敏銳地躲開龍蝦襲擊，看見龍蝦鉗“得兒L崩”一下，落在隔壁桌貴婦人帽子上，相當自然的成為禮帽裝飾品：“……”
——憨豆特工，帶英，真的幸甚有你！
除此以外，他們桌子上還有空位，但不知被誰貼心放了琴酒和伏特加的大號立牌，看著兩個老對手的立牌放在身側，工藤新一覺得還怪滲人的。
“赤井先生……這是你放的立牌嗎？”高中生偵探轉頭悄聲問道。
並不是他。
赤井秀一先生麵露疑惑，他還以為是工藤新一的作死決定——用立牌跳臉不知道在哪裡的琴酒，未免有些有效，但是也太超前了。
難道是安室透？
兩人一同看向授勳的紅毯，但同一時間，安室透先生敏銳的察覺到人群中的目光。他轉過頭去，看見打眼的“琴酒和伏特加”，新任降穀零爵士也沉默了。
‘不是我乾的！’安室透先生朝著小偵探那一桌，張了張嘴，衝著赤井秀一笑的格外滲人。
“是一隻海鷗叼著放上來的。”
突然，這桌的最後一個座位也被人占據了。
身著藍色禮服，帶著小禮帽的少女神靈踏著紅毯走來，祂拉開椅子，優雅地坐在了“琴酒和伏特加”旁邊。少女神靈雙手托腮，無聊地看向前方，誰也不知道祂是何時出現的，又是何時來到眾人的身邊。
芙寧娜無聊到吹頭發玩：“這就是旅者喚我來的時間嗎，沒有審判庭，好無聊。”
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
“您是？”
您看著像來英國參觀的法國人。
芙寧娜想到新聞直播的一堆乳法笑話，看著英國王室笑的十分認真：“嘻嘻。”
“我是楓丹的主神，七神之一，水神芙寧娜。”少女神靈在一桌人有些震驚的目光中，緩緩介紹自己，“這裡不是我的時空，將事情辦完，我很快就會離開。”
說著，芙寧娜伸出文明杖敲擊一下地麵，一股屬於水神和火神的力量相互交融，同時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升向空中——一隻滑翔而來的海鷗很快接住了那來自未來的神力，“呱呱”叫了兩聲，飛回去給本體快遞了。
工藤新一：“……”瑪德，竟然真有海鷗。
赤井秀一：“……”離譜，哪裡來的海鷗？
而芙寧娜道：“這樣，我的職責就算完了。”
旅者需要七神的力量排列生命方程式，這個時間點水神和火神的神之心要負責維護大慈樹王的世界，輕易不能移動，所以祂專門來給旅者送權能。
說著少女神靈以祂的【審判】權能仔細感知一番，嘴唇微微地揚起：“琴酒和伏特加，這兩人被抓住後，要關押150多年呢~好可惜啊！”
赤井秀一先生沒有和神靈接觸的經曆，但他並不希望少女神靈被琴酒和伏特加兩人憨厚的外表所迷惑，這兩人乾的事情簡直罄竹難書，不值得同情。
於是赤井秀一先生很有正義感的道：“閣下，您恐怕不知道這兩人做過什麼，他們隸屬於一個國際/恐怖/組織，每年都在世界各地造成了大大小小數百起惡性事件。”
——比如開武裝直升飛機懟東京塔。
——再比如開武裝直升飛機懟東京最大的摩天輪。
“我知道哦。”芙寧娜抬手，讓赤井秀一先生不必贅述了，瞬時間她的嘴唇的浮出弧角相當完美的笑意：“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百廢待興，經濟蕭條、信用泡沫、高等法院醜聞不斷、還有無產階級民眾生活在資本家的壓榨下，讓我很不高興。”
水神眨了眨眼，像是矜貴的小姐，眼眸中卻流露出些許對看樂子的期待：“所以我認為應該尊重傳統習俗，將所有惡人的手腳都捆起來，拖到凱旋門和猛獸搏鬥去！”
而所有聽到水神高論的人：“……”
“這聽起來，有億點極端了……”之後，赤井秀一先生毫無對神靈的尊敬，認真誠懇地建議芙寧娜道：“真的有億點過於極端了——您所在的時空有心理醫生嗎？”
他由衷希望水神閣下您去看看。
芙寧娜傲嬌甩頭：“哼，有一個叫漢尼拔的，被我審判了！”
——無聊，她要看見血流成河！！
第 118 章 致草台班子·五
盛夏,一個蛙鳴蟬噪的日子。
水神的到來不是秘密，祂的來曆很快就在那場典禮後隨著電視台直播，以及在場參與嘉賓的議論而發酵——當然也有可能是軍情七處的資深特工憨豆先生,誤將一枚安裝有微型定時炸彈的榮譽爵士徽章丟在了白金漢宮一角的男廁所。炸彈將廁所牆壁炸出了一個大洞,外圍遊客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朝裡麵望去，正好可以看見英格蘭地區大主教舉著三流小報上大號的尊體。
引人矚目的是,主教大人愣了幾秒鐘,隨後發出“赤裸少女遇見色狼”一般的尖叫雞聲音，並當眾放了一個驚天劈地的響屁——而這則報道來源於海峽另一端的法國友人,不僅邀請專家參加電台,從主教大人的屁聲中談論了主教一個星期的夥食,還專門采訪了主教說看三流小報的“封麵女郎”,並再次以強調法語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語言而結尾。
後來為了紀念那天,法國人民不顧友邦抗議,自發為英格蘭主教大人的節操捐了一座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墳墓，墓前刻有一句碑文：【英格蘭主教的屁安眠於此,全球人民在幾年前就見過了製造屁的工廠的模樣。】
除此以外,水神的背影於一夜間占據了整個英倫新聞業的頭版，網絡爆炸爆料以每分鐘更換的速度節節攀升。
而那家播報乳法笑話的英國電視台這般播報道：“女士們，先生們,我很榮幸等待典禮結束後采訪傳說的七神之一，尊敬的水神芙卡洛斯閣下。”
“祂就像是一個16歲的青春期法國宮廷貴族女孩，但是穿著cosplay禮服一樣——法國人應該非常滿意他們擁有楓丹的水神,畢竟法國佬隻有在小女孩帶領下才能獲得勝利，當然我忘了法國現在沒有宮廷，也沒有了貞德精神……同時我被總台替換掉了，因為我還在拿著話筒在說乳法笑話！但是請觀眾們繼續發送短信熱線,我們知道自從水神以楓丹的名義出現後——你們更加討厭被神靈眷顧的可惡法國人了！”
的的確確的是更加討厭了，英法曾經打了百年的戰爭，那一夜過後又重新在互聯網上舊事重提。網絡上法國人民歡呼雀躍，可愛的水神大人支持正義，小禮服上采用了法國首創的拉夫領，甚至經過考古發現，祂的國土以楓丹稱呼，妥妥的法
語，且這不就是在暗示楓丹白露嗎？
——水神是屬於法國地地道道的本土主神啊！
——雖然那位參加的是英國女王的典禮！
一夜過後，法國開始緊急定製水神版的審判女神雕塑，預計將在50年內在法國各大地區豎立起水神的七天神像，以法國人趕工速度來說，他們已經很快了。
而英國民眾依舊在網絡媒體上表示不滿。曾經風神現身，北歐三國一直連續到德意誌和羅馬，整個歐洲都共享了風神的文明，他們忍了法國佬。但那天過後，法國竟然開始自己吃起了獨食，霸占一位水神閣下，要知道真正的水神眷屬國度亞特蘭蒂斯還沒有抗議呢！
分享，英法必須分享水神文明，就像英法分享語言裡麵的時尚詞一樣！
於是英國的一些城市緊急投票將街道社區名字加上“楓丹”，而更多的英倫曆史學家、考古學家正在翻閱古籍，力求從亞瑟王的曆史中找出水神曾經在英吉利海峽降臨的證明。
一夜間，大不列顛幾十個地區開始宣稱它們曾經是水神故土，更有甚者隸屬於英國的北愛爾蘭地區趁機和愛爾蘭王國眉來眼去，高調宣布公投脫英，重新回歸歐盟和水神文化圈的懷抱。
一直堅持法國領導歐盟政策的高盧雄雞：“滾遠點該死的英國佬，少來沾邊，我們宣布尊貴的芙寧娜閣下，祂是全體法國人民的神靈，亞特蘭蒂斯浮出來都不能和我們搶！”
“但那位閣下參加了我們女王的晚會！”——忍辱負重的帶英選擇忘記英法世仇，轉為英法一家親，當年打德國人的時候我們幫過兄弟你的啊，強行擠一擠怎麼了？
而歐洲的其他國家，看著英法又開始以相當複雜的關係胡扯頭花：…………
至於處於美洲的人民，尤其是阿美莉卡人民開始在網絡上抱怨連連，痛罵英法表麵罵戰實則在暗地裡炫耀。
現在七神出現了六名，東方種花國的岩神甚至像親爹一樣將整個國土帶大，雖然有小道消息透露目前岩神來美洲度假，但現在隻剩下他們美洲本土的火神連半點爆料都沒有了。
一時間很多人都得上了紅眼病，眼科診所大賺特賺。
甚至有魔法側的超英連夜詢問了星象，谘詢提瓦特的魔法星空有關於火神
的信息，但最後隻得到了並沒有什麼卵用的回答——都怪米忽悠的內鬼不行啊（震聲）！
正義聯盟第一法師紮坦娜小姐：？？？
正義聯盟內，麵對有些嚴肅的蝙蝠俠，紮坦娜歉意地道：“抱歉蝙蝠俠，火神的神之座依舊被黑暗遮擋，儘管我看見了下方屬於納塔的命之座群星閃耀，但是命運似乎依舊沒有揭露火神行蹤的意願。”
“很正常。”蝙蝠俠道：“那位水神來自於未來。”
也就至少證明了，在未來，黑暗星至少可以被逼退。不然水神不可能隻來送兩道神力，沒有留下任何布置，就又消失在了星海之中。
而紮坦娜則張了張嘴，因為她在火神的神之座黑霧下方，隱約看見了蝙蝠模樣命之座的形狀，她不知那是否在暗示蝙蝠俠的未來，所以決定她人還是閉嘴吧。
“怎麼了？”發現紮坦娜一直在看著自己，正聯的顧問轉而問道：“有任何新發現嗎？”
“……沒有。”
紮坦娜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突然想到她查看到的其他命之座，不由得同情問道：“蝙蝠俠，哥譚還好嗎？”
她是指阿卡姆還好嗎——畢竟哥譚大學的提納裡先生就雨林保護問題，每個星期都會在阿卡姆院牆邊和毒藤女從吵架變成全武行。
“哥譚最近很穩定。”蝙蝠俠說了一個保守的形容詞，疑惑問紮坦娜：“你看起來有話要說。”
“沒有！”
紮坦娜小姐連忙搖頭：“我怕話說不對，那位闊耳狐強壯的弘一頭肌砸下來，沙包大的拳頭讓我世界和平後再清醒！”
蝙蝠俠：……？
他很想問紮坦娜究竟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而紮坦娜則同情的想蝙蝠俠容忍聖樹來哥譚舉辦夏校，一定很辛苦了，大家最近都要好好配合蝙蝠俠。
所以，正義聯盟的整場會議下來。麵對蝙蝠俠提出讓超英們做好幫助全體人類搬離地球的可能性時，在紮坦娜小姐的積極帶領下，所有超級英雄們都開始點頭背誦一堆蝙蝠俠的planA、B、C、D，毫無對搬離地球的異議，隻剩下了“啊對對對”。
蝙蝠俠：……雖然大家都很配合，但他就是不怎麼開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他成團寵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蝙蝠摸了摸那股護在前額處的溫暖能量，是一隻觸手化成的花園在熠熠生光。
現在他隱約可以感覺到在腦海中，花園內有7枚神靈留下的能量光團在相互連接，彼此間的開始力量流通，組合成一體，或者說將一相當複雜的法陣融合進花園的基石上。
一隻純白的小海鷗，站在蝙蝠俠座位的扶手邊，仰頭呱呱叫，就是這隻海鷗將水神和火神的力量送過來的。
而現在七神的力量都融入了蝙蝠俠腦海中的花園內，花園內依舊回蕩著觸手的瑞克搖滾：
【Nevergonnagiveyouup！Nevergoyoudown……】
正聯主席超人正在發言，並聯係複仇者聯盟，進行官方的通知。
而蝙蝠俠忍不住皺眉，現場開始了就地摸魚。
他站在識海深處認真低頭看去，卻突然看到整座法陣前後翻轉——他低下了頭，猛然看到了一處黑暗的、無邊無際的深淵。那道陰影以極快的速度腐蝕花園的土地，將冰冷的黑霧向著四周空間展開。而在被吞噬的空間中，似有腐爛的枯骨和怨靈在低聲的嚎哭。
反生命方程？蝙蝠俠憂心忡忡，現在他看什麼東西都像是在看反生命方程，但他立馬察覺到了些許的區彆。
不對——這是馬斯克礁下的深淵……
……
蝙蝠俠熟悉一切冰冷詭譎的東西。他猛然回憶起了經過阿貝多先生的帶領，同一眾超英們穿過至冬國和稻妻城，來到深淵第十層引戰荒原狼軍隊的那天，深淵中的天空和大地也給他看向法陣時同樣的感受。
這是……
就在蝙蝠俠出神之際，忽然眼前出現一隻純白色的觸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帶來冰冷的差點讓蝙蝠俠的頭腦都要凍結。不知為何，他就忽然就想起了黑暗的沒有星辰的天空。
冰冷深邃的深淵，當他凝視時，整座深淵頃刻間開始旋轉，上下的順序顛倒。蝙蝠俠甚至可以聽到王八們朝下掉時，那些罵罵咧咧的抱怨聲，以及逐漸翻轉上來的稻妻城和至冬國人民的議論聲。
隨後觸手將蝙蝠俠帶到了法
陣上方，歡樂地說道：“你知道嗎，提瓦特有自己的法則。”
蝙蝠俠：“……”
說著觸手撥動了一下深淵的排序，將至冬國轉為了第一層，而稻妻城排在了第一層，興奮地道：“所以現在到了下個月，深淵要換boss了。”
蝙蝠俠看見觸手儼然變成了一種叫狗策劃的生物：？？？
這座花園越來越奇怪了，天空中白色的光和地下黑暗的影子相互依靠。觸手化作了一片水霧，在花草中遊走，仔細一看花草托著的露水卻是一顆顆微縮的玻璃星辰。
“這並不是反生命方程式，不是嗎？”蝙蝠俠看著四周空間的變化，愣了幾秒，覺得他算是明白了觸手的暗示。
閃電俠帶來的情報中說，所有時間線的達克賽德都是處於四維空間的本體的分身，而所有的分身一直在尋找一種叫做反生命方程的東西。想要打敗達克賽德，重點並不是打敗分身，而是驅逐那座不死不滅的本體，所有他必要讓達克賽德相信反生命方程在他手上。
儘管反生命方程已經被七神從母盒中剝離，封印在了地球上。
“沒錯，七神已經把反生命方程和母盒分離，而現在我們需要你將這座生命方程刻印進母盒。”觸手愉快地道，拍了拍地上的法陣，讓其樹立起來，展示給蝙蝠俠：“偷梁換柱，瞞天過海，你想怎麼騙就怎麼騙。”
嗯……
這個宇宙需要平衡，陰陽流轉，生生不息。很久之前，達克賽德代表了黑暗的法則，而其他世界意誌的主角則代表了光明一方，雙方處於一種捕獵者和獵物的不健康階段。之後七神誕生，將元素力引入世界法則，同時也重新帶來了一套宇宙的平衡體係。
光與暗，陰與陽，本應該是無有欲望，無有好壞的。
所以作為一處文明的主神，七神全部身兼雙重職位，代表法則將陰陽的兩麵性統一於一體，以此也被稱之為魔神。
在地球上，七神是白天的神靈，也管理夜晚亡靈的國土。如同岩王帝君擁有閻王天子、泰山帝君之類的冥神化身一般，風神、草神、雷神等也有屬於祂們的生死輪回體係。風神會以裡拉琴引導亡靈走過北歐神話中的冥府，用風吹走記憶，等待轉生；草神自帶印度神話中的輪回體係；初期的雷
神也分有光和暗的雙姐妹……
而七神的雙麵性正好可以翻轉出一種“偽·反生命方程”。和原版達克賽德尋找的不一樣，偽造版本不講究什麼奴役生命體，但其中帶來的黑暗和陰性力量用來驢達克賽德的分身也足夠了。
“所以你記住這座法陣的樣子了嗎？”觸手問道，記不住他多唱幾遍瑞克搖滾。
“咣當”一聲，蝙蝠俠猛然從會議座位上站起來——超人還在用官方語言和神盾局商量人類搬家計劃的可行性，見此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蝙蝠俠？”
時間有限，該回哥譚處理母盒了，順便他這幾天被洗腦卡拉OK打擾的精神有些恍惚，並不想看見鋼鐵俠那張酷似搖滾明星的臉。
“超人，正聯的官方交涉交給你，我有哥譚的事務要處理。”蝙蝠俠說完後，走路帶風，包裹著他的小披風，潤的很快。
“沒問題的蝙蝠俠！”超人並不奇怪蝙蝠俠為什麼不肯聽全程，和複聯和神盾局扯皮的工作如果他不是記者，習慣了打官腔，他也不想乾。
同時超人很熱情地露出純真的狗狗眼道：“那我記得將本月賬單郵寄給你！”
——也不知道韋恩莊園接不接受郵寄到付？
超人含淚想，他是一個社畜，還有家庭要養，房貸沒還完，天天被老編罵，本月為了保護大都會，又不小心打爛了一棟盧瑟的大樓。
所以，還好你找到了大金主，乾得漂亮，超人！
**
和繁忙的蝙蝠俠不同，韋恩家族的四兒子——達米安·韋恩除了上學，最近無所事事。他看著三哥提姆忙到夢裡都在喝咖啡，一哥傑森放下了紅頭罩的麵具，代替提姆偽裝羅賓整頓哥譚，甚至大哥迪克都從布魯德海文跑回來，協助傑森維護哥譚治安，並和蝙蝠少女芭芭拉雙宿雙飛。
達米安：啊？
提姆和傑森：啊？
迪克你竟然回來談女朋友，你背叛了組織！——你考慮過整個韋恩家族除了你，連家裡養的狗都是單身狗嗎？
而達米安被全家勸去上認真上夏校了，他總覺得全家有什麼秘密在瞞著他，但是達米安沒證據。
於是在暑假夏校的末期，達米安剛參加完歐洲訪問活動，
從阿姆斯特丹的海船一直參觀到帶英的海洋博物館，圍觀了帶英人民為了水神和法國人打嘴仗後，他又回到了學校，被迫開始準備最後的論文。
明明自己就是本地哥譚人，為什麼他還要住宿舍？
宿舍內，達米安朝著手機內的傑森吼完他恨學校，傑森明明全家你的學曆最低，為什麼你不上學後，將窗簾拉開一條縫，看著校園內已經放假的菲謝爾、雷澤還有班尼特，以及菲謝爾那隻“麻雀”，在和麗莎小姐坐在綠樹陰下野餐，就覺得人間不值得。
達米安糾結了幾分鐘——上學和跑路。覺得他又不是一心要逃去聖樹碩博連讀的雷電國崩同學，他又沒有將親爹是個遊戲死宅的事實吼到哥譚皆知——於是，小小的野心在暗地裡鼓脹，他決定去踏馬的夏校，羅賓他要給哥譚的夜晚一點小小的道德教育！
最後，達米安換上了傑森的紅頭罩，在這種馬甲亂穿的和諧家庭氛圍下，達米安一直等到了夜晚，腦海中清晰列舉出了巡邏地點後，從哥譚大學用抓鉤蕩了出去。
他沒有注意到，當他離開學校時，柏樹前吹過了一絲清風。
樹葉還沒來及晃動，少年仙人腳尖點過枝葉。在沒有驚動任何任何人的情況下，魈跟著達米安遠去的身影，消失在了暖夏夜鶯的啼鳴中……
晚風中送來了一絲喧嘩的雜亂聲音。
少年仙人讀取了風聲的信息，就在達米安離開的方向，哥譚市中心正在進行一場悄無聲息的搶銀行事件，而搶劫銀行的並不是彆人，正是被13區送進監獄——但帶著拉蘇幾名手下越獄的瓦龍！
遵照帝君的神令，保護蝙蝠俠。
現在蝙蝠俠不需要保護，他乾脆多關注一下蝙蝠俠一家的幾個男孩算了。
並不覺得這算是鳥類幫助鳥類——魈上仙於緝熙敬止地跟上了達米安。
……
至於瓦龍先生。
瓦龍重新回到了哥譚，這個混亂的城市，決心做出點黑手黨老大的事業來，畢竟雖然沒有了聖主，但他決計不會去開公共汽車。
而在聖主留下的物品中，瓦龍找到了一枚赤紅色的東方古怪麵具。
麵具像是在模仿老虎的麵孔，有著獠牙和白色的眉毛同胡子，看起來凶神惡煞，
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瓦龍沒得選，因為聖主附身時花費了他名下大量的資金住豪華酒店，瞎購買比特幣，所以現在瓦龍除了申請破產一條龍之外，隻能選擇戴上聖主留下的麵具去搶劫銀行了。
“好吧，希望你和符咒一般有用！”瓦龍道，隨後帶上了麵具。
但在下一刻，拉蘇幾人蜷縮到了牆角，他們看見瓦龍捂住腦袋，拚命撕扯幾下臉上的麵具之後，突然整個人都變了樣。
——聖主留下的麵具不要亂帶，就像街頭一維碼不要亂掃是一個道理。
“啊啊啊啊……力量！我感受到了力量哈哈哈哈！”
“瓦龍是不是變得更加強壯了？”在瘋狂的笑聲中，拉蘇忍不住問道。
“哦不，他看起來整個人和僵屍一樣。”周推了推墨鏡，戰術性後仰。
隨後他們眼睜睜看著老板一拳砸開大樓牆壁，跳下了大樓，而陰影中出現了一眾聖主曾經召喚過的影子兵們，緊緊跟隨其後，看起來瓦龍要去單槍匹馬搶銀行。
拉蘇等人在下一刻又聽到了遠方傳來的，一陣像是魔鬼一般憤怒絕望的嚎叫聲——【不！怎麼會有人帶上了我的麵具！】
【誰TMD這麼缺德，我還不想在哥譚激怒將軍大人啊啊啊！！！】
“啪”地一下——四名剛剛越獄的瓦龍手下，看著牆上的大洞，統一捂住腦門。
——事情又開始複雜了。
“好了，完事了，我們還是去自首吧！”拉蘇轉頭，背影蕭瑟，認真地建議道。
**
……
向著星辰與深淵，精神力緩緩上升。
蝙蝠俠，開始製定計劃吧……
純白色的光帶領著一隻大蝙蝠，飛往了星海深處——在那裡，無數星球上的浮光掠影於蝙蝠俠眼前閃過，最後蝙蝠俠往前行走了幾步，在遙遠宇宙的一座行星間，他發現了熟悉的外星友人。
“那是……統一體？”蝙蝠俠轉而詢問觸手。
而白色的觸手同落在觸手上的海鷗，都乖巧點了點頭。
“那是統一體的星球。”它最近正在往宇宙間繼續派遣尋找雷神的船隊，如果沒有偏航的話，就要找去阿斯加德仙宮——發現雷神是
位壯漢後一次夢想破滅，開始黑化報複社會，見生命體抱住掰開嘴就噴了。
——而這種恐怖的追星行為該怎樣製止才好呢？
……
已知，統一體女王來過地球。
再次已知，地球被世界意誌們用命運的長河屏蔽，不是荒原狼誤打誤撞傳送，一般情況下達克賽德還真找不到銀河係。
所以，這不是有一位現成的，給達克賽德報坐標的“小間諜”嗎？
正巧，黑暗軍也覺得統一體這種稀有生物，上供給達克賽德可以升職加薪。
——於是在命運的巧合影響下……
一隻統一體的飛船撞上了黑暗大軍，統一體分身們還沒得及逃跑，便被拘進了特殊的音波之中。
“我不信邪，我怎麼會這麼倒黴！！！”
那天，統一體分身被達克賽德的黑暗精英手下狄薩德關進了意誌提取器中，在被轉化成純能量的前一秒，被提取出了有關於太陽係的坐標。
地球的存在已然不是什麼秘密。
“！！！”
狄薩德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好運——在統一體分身消失前的星際友好中指下，狄薩德頓覺升職加薪，就在眼前了……！
第 119 章 致草台班子·六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要啥啥沒，愛咋咋地！
而人類的精神力還在上升，繼續上升——他輕若鴻毛又勢不可擋,乃至於在群星矚目間,世間的一切崇高都在為此時此刻，而優雅地讓開了通道。
群星在和諧恢弘的低吟淺唱,宇宙被白和黑的陣營劃分出一條楚河漢界。
回首看去,那座藍色的星球已經微不可見，卻一眼就能被愛它的人找到。它被白色的海洋融合在光芒中,那是無數世界的意誌眨著晶瑩透亮的眼睛,平靜地等待地上的生靈推動著時光的車輪,讓生命無數次找到了出路,也讓鮮豔的花朵在荒蕪的曆史中發芽。
——時間已經很晚了,可還是有事情未曾做完。
但人類的意誌沒有沿途賞樂的心情,隻是被白色的觸手引導著，緩步向前。
而隨著乳白色的河流跨越世界的每一處角落,蝙蝠俠恍若看見了宇宙中的所有歡樂和痛苦,但在記住前，他又忘記了。唯一隻能跟隨著那條裹挾著他的，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在命運長河中行走的觸手,最後一股腦地又帶著他又掉進了那座花園。
但此時花園內的天空和土地都已經被移開，並生長出了一片白霧。
在霧中，七神的神位以一種莊重雍容的旋律緩緩升起。當七種元素的互相交融間,蝙蝠俠貌似聽到了一眾很縹緲，又很欣慰的話語聲。可他不知道那是無數的世界意誌們在竊竊私語，聲如洪鐘，又微不可聞……
終於,這些世界意誌們的語言依賴七位神靈，被緩緩傳達給了人類。
就像是溪水流淌一般，輕柔蹁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溪流這般對人類道：【我們等了很久。】
人類的意誌沉默了，片刻後皺眉道：“勞駕，神靈們，我沒有聽懂。”
萬千星光將目光投下，以一種憐愛的方式緩緩回答：【我們彆無選擇，我們在等待在無數次生命衝破黑暗的契機，等待生命走向自為的開始，而現在終於等到了新曆史紀元，讓未來依照契約，就此萌芽吧。】
【地球上的人類，願爾等，終抵群星……】
蝙蝠俠沉默著：“……”
但在那一刻，人
和神的目光交彙於此。脆弱的生命和永恒的至高終於站在了同一座花園中，他們像是朋友一般，相互平視。
突然，以岩神那座高不可攀，狀比山嶽的七天神像為首，神靈們都輕輕發出了釋然的笑意，有青年溫和醇厚的低笑，意味深遠；有少年人明朗清澈的大笑聲，好似爽朗的長風；有女子溫柔典雅的聲音；又有小女孩在清澈歡快的唱著童謠……在這些悅耳的聲音中，好似世間五彩繽紛的一切奔流不息，紛至遝來。
隨後，蝙蝠俠看見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光，他看見那道光芒從神靈的雕塑上緩緩流淌，最終化作了一枚秘銀色的筆，又或者說是一隻童年時用來打鬥玩樂的小棍子、一柄會吹響遠古風聲的骨笛、一隻天堂鳥的羽毛、和星辰降落時的掠影。
“這是？”他低下頭，看見自己已經握住了那隻“筆”，在視線的另一邊，又有一隻五指修長，看似人類的純白潔淨的手，和他一起握住了那隻“筆”。
“晚上好，讓我們開始抄寫生命方程式吧！”閭轍笑了笑，他伸手對蝙蝠俠做了一個“請”字。
呼吸間，蝙蝠俠發現自己已然坐在一處方桌前。同時兩枚母盒緩緩從桌麵上升，在空間內不安地發出了陣陣嗡鳴聲，最後不甘地歸於寂靜。因為神靈封鎖了整片空間，使得達克賽德無法察覺有兩位來曆不凡、談吐不俗的老六，正在對著祂的母盒為所欲為、動手動腳。
而人類最偉大的美德包括好奇心。
不知為何，本應該專注抄寫的蝙蝠俠突然想要繼續探究下去。於是在抬眼間，他看向七神的空間，心念一動，便發現空間隨著他的思維變化，開始徐徐推開了一場光與影的帷幕——
就此，人類也看見了世界起源的一種說法……
或許外星友人們有不一樣的見解，但在很久很久之前，宇宙像是黑暗的深海。那時地球還很荒涼，好似一枚乾癟的果殼。
但突然有一天，七種元素被純白色的命運長河衝刷向了果殼，當乾癟的果殼被河水灌注，變得豐滿後，屬於大地的神力首先開始在地球上彙聚。
天動萬象，山海化形。荒地生星，璨若烈陽——於是從金色的空間內，走出來了第一位魔神，祂讓山嶽壁立，大地震動，好像世間的一切空間和土壤都在岩神
的誕生中擁有了秩序和形狀，於是乎，岩王帝君成為了果殼內的第一位君王。①
而後，鎏金色的空間內，輕盈的風開始緩緩流動，時間圍繞著風張開了翅膀。風神作為第二位無冠之王，唱著宇宙間一切歌曲，踏足於西方的原野，指引自由的土壤。
緊接著是第二位君王，祂是一棵生長於大地和長風間的樹，樹上承載著萬千生命的夢。大慈樹王緩緩睜開眼，將生命送入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而此時，生命有了落足之地，有了供以前行的時光，但生命們依舊沉睡在夢中，像是蒲公英的種子一般，在風和土壤間輕輕遊蕩。
【時間將進入驚蟄了。】岩神道。
在細雨和微風中，二位神明坐在世界樹之前，輕輕舉起酒杯。而此時，眾神的席位上又出現了四處空缺。
隨後，風雲變幻，高天的層雲間先閃過一道耀眼奪目的閃電，祂和後來那些急匆匆的閃電不一樣，步態優雅，輕言細語，是雷電雙子中的姐姐在搖晃著生靈們的長夢。之後，層雲立刻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雷鳴聲，雷電雙子中的妹妹，高高舉起稻光的薙刀，劈開了世界的夢幻泡影。
同時出現的還有二位神靈。
火神像一隻纏繞著烈焰的鳳凰鳥，當祂出現後，夢醒的神靈們從黑夜中睜開眼，第一次看見了日光。水神則是一位懷抱審判重劍的少女，在祂出現後，月亮帶領忙碌一天的生靈們再次進入夢鄉。
而冰神是最慈愛的生靈，祂道：【以此，世界開始擴張，世界變得複雜起來，而就讓我以冰雪為世界保留最初的模樣。我將以自己的神力為世界做保證，如果末日發生，我將清洗一切的癲狂，回應生命的願望，再次將世界帶回新生的模樣。】
就這樣，七神都坐到了祂們的席位上。
而在七神落座的同時，空間開始變化，世界樹變成了一座彌漫著白霧的花園，也就是在這座花園內，一隻方桌出現在中央，一隻流淌著秘銀的“筆”開始緩緩書寫起來。
世界說，是時候簽訂契約了。
七神看了看彼此。
下一刻，冰神優先說道，祂的權能是減熵。就以祂的權能作為基石，回應整個宇宙中的哀思，召喚心中擁有熾烈的欲望的生命，去驅散宇宙間
的混亂，將達克賽德的舊世界焚燒吧。②
緊接著，火神點頭表示，祂是戰爭之神。當群星陷入戰亂，祂的力量也將到達頂峰，那麼就讓祂借此權能，引導正義的反抗戰爭。
水神接下來道，而祂則是審判之神。祂的理想之內並沒有一絲汙濁，由此，祂也將負責審判一切宇宙中製造不義的神靈。③
世界記下了著二位的諾言，又將“筆”遞給了另外四位神明。
懷抱著雷霆和閃電，雷神中的姐姐仰望蒼穹，笑顏笑得溫柔婉約，說祂看見了無數條世界線的洪流。而為了七神的勝利，為了重要的世界線不被黑暗更改，就讓祂以恒常的權能，為世界固定一條千世萬代不變不移的未來。
大慈樹王隨後接下了“筆”，祂輕聲說世界曾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祂看見夢中的人們手握著手轉圈。賢者與愚者，舞女與勇士，人偶與神像……但生命的最終目的不是夢，於是生命最後放開了手，並歸還眾生以自由。④
祂將讓生命記住一切，讓時光永遠不會丟失，以此推動人類從時間中凝聚出智慧，走向星辰大海。
【而剩下二位呢？】
五位神靈看向風神和岩神，詢問祂們對著世間留有什麼諾言。
【哎呀，諸位的承諾已經很全麵了，看來我沒有什麼可以訴說的了。】風神笑了笑，但祂將接著大慈樹王的許諾，再為生命延續一截希望。
風神這樣保證道，祂保證風永遠是會轉變的，風會吹向更明亮的方向。所以從今往後，大地上的生靈都將獲得風神的祝福，向著微風前行，都將活得更加從容和自由。⑤
最後，風神將筆傳給了大地的君王。
岩神起身，祂肅穆莊嚴地將神力融入了七神和世界的諾言中。揮袖間，鎏金色神光熠熠生輝，岩神以一種不容置喙、不可違背的聲音，平緩地看著世界道：【生命所踏足的一切皆是來自於我的血肉。】
【我將以這種方式，為人類—切的努力、成就和未來提供擔保。】
【不必簽訂任何契約，我也將信任眾生不會辜負我的期望。而我的承諾將比世間的一切都要堅定牢固，以此我會代表七神和世界簽訂永世的契約。】⑥
祂承諾——七神負責引導人類，而
人類終將走向星海。
岩神抬眸望向世界，同時像看著千萬年之後再次到達這片空間，站在世界和時光洪流之後同祂對視的蝙蝠俠。
岩神注視著這名被選擇的人類道：【我說，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
那雙鎏金色的眼眸道：契約已成，如眾生所願，賜汝應許之物……
……
“嘶。”
世界，至少是人類世界的來曆，倒也不必如此莊重複雜，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蝙蝠俠猛然回過神，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再次看見自己握著“筆”。
而同樣握住筆的閭轍頭發、眼眸像是鍍了一層冰雪的潔白，在一張難以描繪其風韻的精美麵容上，此時他麵色純白到近乎透明，莫名使人聯想起一尊精雕細刻的雕像，又或者是一種近乎聖潔、毫無道德、難以描述、複雜美好的怪。
閭轍的目光此時依舊帶著笑意，他不在乎蝙蝠俠受到了怎樣的精神衝擊，還是拉住這位大蝙蝠的手，一筆畫過去——表示拷貝七神留下的生命方程式，坑害達克賽德的時間到了。
“那麼你又是誰？”蝙蝠俠低下頭，跟隨白毛開始在尖叫抗議的母盒上畫起“偽·反生命方程式”。
“……”閭轍心不在焉，開始考慮等下去哪裡整點薯條。
蝙蝠俠聲音略微抬高，他重聲問道：“幻世遊虛真君？”
“看來你已經看到了七神的契約了，那是七神和世界的契約，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白毛挑眉，好似不解蝙蝠俠眼中的深究。並用一隻觸手對著蝙蝠俠就舉起了偌大的鐵錘，好像男人再深究他就砸下去——就問蝙蝠俠敢不敢動。
——不敢動不敢動。
蝙蝠俠：……不是，你哪裡來的錘子？
但閭轍並不會就此停下，他隨之抬起另一隻觸手，而觸手上高高舉起了鐮刀。
——錘子加鐮刀，相互交疊，在空中發出了清脆的碰撞，看著就讓無產階級兄弟們眼落淚光。
“……”蝙蝠俠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些許的控訴。
——作為一個帶資本家，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壓迫。
於是閭轍帶著蝙蝠俠繼續抄寫生命方程，他的眼眸還是那般水一樣的溫
柔，瞳孔裡淡淡的亮光反射著生命方程的模樣，又在眨眼間變成了映入眼簾的“偽·反生命方程式”。
那一刻，萬籟俱靜，資本家沉默了。
兩人默不作聲，合作了很長一段時間，當最後一筆畫完後，白毛終於抬起頭，朝著蝙蝠俠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他張開嘴道：“總有人覺得我很奇怪，總有人在深究我的來曆，但其實我的來曆……”
他攤手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蝙蝠俠坐直身體，突然有點並不意外白毛的胡說八道。
“請問，你還知道什麼？”
“嗯……好問題。”閭轍偏了下頭，深思熟慮一番：“我知道我的使命，我將為生命帶來尊嚴。我曾經仰望一片深邃的宇宙，因為看見宇宙的黑暗和寂靜而感到失望，最後我突然聽到了大地上傳來新生兒的哭聲，而我突然開始放聲大笑。”
閭轍想，他會永遠快樂，但永遠熱愛世界。宇宙在最初都是冰冷的煤炭塊，沒有生命的宇宙沒有任何意義。但當生命出現，生命開始第一次放聲大笑後，冰冷的媒體中爆發了炙熱的火光，由此世界也開始有了目的和意義。
他不必深究自己的來曆，但他想看著每一條生命都變得獨一無二，每一條生命都有自由走向前方。
所以，他選擇以平等方式和所有生命胡鬨，包括了人類、外星人和神靈，乃至於世界的意誌們，武裝直升飛機和沃爾瑪大號購物袋。
他都一一選擇了搞事和胡鬨。
閭轍想了想，繼續隨口便道：“我在荒原上行走，為了找到那聲嬰兒的嚎哭……這時，帝君看見了我，將我算作眾仙之祖坐下的仙人，但很少有方士知道我的寶誥——幻世遊虛真君，這是一個非常精準的稱呼。”
而二維世界對他來說的確像是夢一樣，這點倒是沒騙任何人。
蝙蝠俠神態有些變化，好像捕捉到了什麼，緊接著問道：“你參加過第一次神戰嗎？”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參加過，但是作用不大。”畢竟那時候他還沒降臨呢。
“但我也是七神選擇的人類。”閭轍眨了眨眼睛，有些恬不知恥的忽悠說。
“……”
蝙蝠俠站起身，他認真的
打量了一番這名白毛，覺得終於搞懂了閭轍的來曆。蝙蝠俠想，恐怕閭轍的來曆和他一樣，都是被岩神選擇，作為神戰中代表人類一方參戰的“代表物”。
而他也搞不懂，閭轍究竟因為是神戰之後，見到太多宇宙中的秘密而變的有點瘋瘋癲癲，還是他原本就這麼“樂觀開朗”的。
最後蝙蝠俠有些艱難地決定，他還是需要安慰一下這位曾經承擔七神重任，甚至目前看來依舊在承擔七神重任的白毛：“你辛苦了……”
“不客氣。”閭轍小海豹一般地鼓掌道：“那闊佬，你記得以後對我多行點方便。”
人情世故，有送有還。
蝙蝠俠扶額，眼瞅著白霧退去，七神的神像也緩緩消失。而留在花園內的觸手們，又開始唱起了瑞克搖滾，蝙蝠俠終於發現有些不妙。
“等等。”他攔住了興奮的觸手，“我們的時間有限，接下來你還有什麼安排？”
“嗯……有道理。”
有武器不用，等於錦衣夜行。
白毛思考了下，他覺得是時候去先找一個受害者試試“偽·反生命方程”的效果啦~！
**
而那個受害者，就是塔拉。
曾經，當雷電真為了世界線自我獻祭，妹妹雷電影受到了非常沉重的打擊，祂將自己關在天守閣中，幾乎拋棄了人間的稻妻國。
也就在這時，雷神過去隻作為雷電將軍統領的影武士中，一名受過永恒祝福的高級暗影忍者，選擇了違背神靈意願，假意傳達神靈的旨意，從沉睡中蘇醒，瞞著雷神在稻妻為非作歹。
塔拉惹不起山嶺裡麵的大妖怪們，隻會對人類下手。他集結九隻由人被黑暗吞噬的惡鬼，創造了鬼影兵團，對人類進行了數年的統治。
最後，人類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由神裡、楓原、九條等家族覺醒神之眼的武士們找上了了鬼影兵團統治者的麻煩，人類通過向十名暗影將軍在神櫻樹前發動禦前決鬥的方式，而逐一打敗了塔拉的勢力，並將十名暗影將軍全部封印進了鬼麵之中。
那次決鬥，由鳴神大社的宮司八重神子代為舉辦。也讓人類希望推翻暗影將軍的統治、迎回雷神的心願，終於傳遞進了雷電影的一心淨土。
於是乎，雷神重新離開了祂沉寂於回憶之中的永恒。當雷神再次出現後，祂重新俯攬了人間。祂突然發現，隻是短短數年時間，人間就和祂離開時已經不一樣了。
璃月造出了在天際翱翔的大船；須彌的教令院重新重組，搬移去了海島；蒙德的煉金術達到了新的突破……甚至於在不明真相的楓丹遺民法師召喚小冊子中，巴爾這位神靈，因為曾經的慷慨回應，又因為接下來巴爾澤布對召喚者的不理不睬，甚至回擊以雷霆的暴躁——讓不明真相的法師將召喚魔王排序時，把巴爾排在了第一名。
雷神：……
不明真相的法師：天哪，魔王大人曾經好慷慨，賜給我等永生的祝福！後來魔王大人對我們不理不睬，一定是祭品沒到位原因，我們去屠個村試試！
雷神：……
最後，天邊一聲雷霆巨響，試圖屠村的法師，和作死狐假虎威的塔拉都成了舊日的幻影。
也就在那一刻，雷神懲治完刁民，看著受到永恒禁錮的稻妻人民，以及世界上其他人類對永生的渴望，祂突然發覺了一絲不對勁。為了避免人類謀取永生，向著“巴爾”供奉出來更糟糕的祭品。也為了消除永恒權能對人類文明進化的影響，最後雷神選擇將稻妻城同塵世切割，帶著一眾大妖怪們進入了深淵，成為守護大慈樹王世界的助力……
……
這些過往的故事沒有被完整記錄下來，所以很多人對“雷神棄國”的傳說也是一知半解。
至於達米安，他就更不可能知道稻妻曾經的故事了——因為雷電國崩也沒調查到這些過往，更不可能和小夥伴分享。
於是偽裝紅頭罩，達米安帶著二哥傑森的麵具夜巡到了第二夜。
這一次他在魈上仙驅散搶劫銀行的鬼影武士之前，終於找了讓他覺得不對勁的危險分子——帶著塔拉麵具的瓦龍。
月光之下，出現了一個矮個子。
“站住！”達米安在破損的珠寶店外，遠遠地攔住了店內的那道奇怪的人影。
“哈哈哈，我要賺大錢了——啊什麼人，誰敢阻攔我！”店內巨大的人影皮膚已經變得灰敗，看不出人類的形狀了，但他伸出尖利的爪子，一把將玻璃櫃雜碎，將珠寶都掏了出來。
看見達米安靠近，幾道暗影武士突然從陰影中冒出頭，沒有感情地默默注視著達米安。
“抓住他！”瓦龍察覺有人靠近，發出尖利的嚎叫聲，並朝著暗影武士們砸出了一枚已經被掏空的保險箱……！
第 120 章 致草台班子·七
“什麼人——抓住他！”
帶上麵具的瓦龍神魂全部被欲望所掌控了,今夜他對打劫珠寶店簡直一心一意。察覺有人靠近，瓦龍版本的灰皮膚怪物立馬發出了尖利的嚎叫聲，並朝著被召喚出來的暗影忍者們,砸出了一口已經被掏空的保險箱。
“我的士兵們，抓住他！”瓦龍大吼大叫,召喚出了更多的鬼影。
不然他無法向世界表述自己的憤怒。
而準確來說,是一隻被瓦龍的大力金剛掌掏空,綠花花鈔票紛紛揚揚灑了一地,且好巧不巧砸到一名倒黴鬼影忍者頭上——將這位倒黴的塔拉親衛砸進下水道的保險箱。
咣當！
“……”剩下的鬼影忍者齊齊轉頭，看著那名已經被砸回影界去的同僚,沉默是今夜的康橋。
由此我們也可以得見,繼聖主那隻老六龍用魔法進行了數百年的驅使，隨後是三個麵都沒見著就被拔除聯係的熊孩子，再接下來是一位患上暴躁症的破產企業家——鬼影忍者們,要不下一次再換一個好一點的主人吧？
“魔法側？”達米安推了下對他來說看起來size有些大的紅頭罩麵具,言語中終於有了一絲興奮。
達米安經過刺客聯盟的訓練,他精通各種冷兵器使用技巧，體能、敏捷與耐力都處於人類武士的巔峰,且力量隨著他的成長與日俱增。這些刺客聯盟的訓練對達米安來說是一種好事,因為高超的體能提高了他的自信心，所以孩子已經自我定義他自己站在人類金字塔頂峰——天下無敵啦！
所以達米安將手放在腰間的武器上，他並沒有被從陰影中出現的鬼影忍者們嚇到，甚至眼中出現了一絲欣喜之情,舒暢地吸了一口氣，覺得這種開盲盒一般的深夜冒險生活才是他需要的。
再見了三個不帶他玩的可惡前任（以及現任）羅賓，他今夜就要起航，他要打擊罪犯,讓父親知道究竟誰才是最棒、最有用的兒子了！
雙方在下一刻陷入了對峙，鬼影忍者伸出了尖利的鋼爪，像是金剛狼一樣磨刀霍霍。
達米安也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他看了眼還在搶劫珠寶店的瓦龍，聽著珠寶店發出刺耳的報警聲。達米安估算了一番警察到來的速度後，決定速戰速決
，給眼前這些沒見過的怪物們一個阿卡姆的預留床位。
於是，達米安看著鬼影忍者們躍躍欲試，甚至比黑化的瓦龍看見錢還要激動。
“區區魔法側，我可以打十個！”
少年掏出可折疊長刀，鋒利的刀刃在地上劃出道道白色的劃痕。
‘再見，傻X暑假作業；來吧，生活！’
頃刻間，達米安閃過街道，身影快若紅色的閃電。
於鬼影軍團的注視下，風在動，樹葉在搖晃——達米安敏捷地避開攻擊，直接衝散了鬼影軍團的列陣，下一刻手中長刀同鬼影忍者的利爪以一種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架勢，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咣當”一聲，達米安覺得自己砍到了一個硬茬，他立刻更換戰鬥策略。
隻見達米安騰出一隻手，身體反應即為靈活地躲開了背後的攻擊，並往朝著其他衝過來的鬼影忍者們擲出了一枚聖樹學生群裡麵交易的蜘蛛手雷。
“嘭”地一聲，蜘蛛手雷發出沉悶的爆炸聲，裡麵彈出的黏液擴散成網，把一眾鬼影忍者包裹成球，就像是被黏在蛛網上的小蟲子一樣掙脫不開。
達米安退後一步，有些嫌棄，“聲音真小——聲音這麼小怎麼震撼壞蛋？”
好吧，他姑且承認蜘蛛俠的武器有點用，但沒有爆炸式蝙蝠鏢有用！
這般想著，少年舉起長刀，勢如破竹地捅穿了兩隻鬼影忍者，看著眼前的鬼物們化作了一團黑霧。
——但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少年皺了皺眉，再將紅頭罩往上推了把，傑森的麵具對他來說有些遮擋視線了。
在正義聯盟中，魔法側一般交給康斯坦丁和紮塔娜對付。平心而論，達米安處理魔法側的對手，除了和鄰居菲謝爾小姐的那隻“麻雀”切磋之外，他的經驗是有限的。
而蜘蛛俠的武器好像也用處有限，少年低聲罵了句，他看著了眼瓦龍的猙獰的背影，準備衝過去擒賊先擒王。
說道蜘蛛俠，這裡就不得不插空提一句了——
達米安知道紐約的好鄰居蜘蛛俠前幾天剛剛在聖樹修完學分，接到麻省理工招生辦的電話，高高興興地去參觀未來大學了。而至於達米安看透彼得·帕克先生的超英身份
，並不是因為他聯合提姆，在聖樹計算機係學生之前，早一步黑了校園網。是高端的身份暴露往往都用低端的手段——彼得帕克先生為了更好的出售自製武器，開小號在學生群裡麵自爆他就是【供貨商·蜘蛛俠】。
然後小蜘蛛自己忘記將小號中的暗戀日記改成私人可見了……
——可惡的蜘蛛俠，誰想看你的肉麻告白日記啊！
從一堆理科男告白說說中確定了紐約蜘蛛俠的身份，又不能約戰後，達米安頓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孩子的心靈也受到了莫大的創傷。
想到這裡，他回頭一看，原本蜘蛛網中的鬼影忍者們已經化成了陰影，消失在了地麵上。
這種退場方式使得達米安有點小情緒——下一刻，他不管遇到魔法側需要謹慎行動的策略，直徑殺開了一條路，朝著搶劫中的瓦龍衝了過去。
飛身躍起，手起刀落。
“咣”地聲音過後，好像今夜不宜見血一樣。
“啊，是誰？”長刀劈在瓦龍身上，去沒有留下一絲傷口，但怪物還是吃痛地尖叫了一聲。
達米安下一刻被更多的鬼影忍者們包圍，他避開攻擊飛升躍向了房頂，可依舊覺得自己可以獲勝。
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他要告訴父親，誰才是最合適的羅賓。
屋頂上達米安踩著陽台往前跑，企圖甩掉身後的鬼影們，再次攻擊瓦龍——這次他要將長刀捅進那隻麵具怪物猩紅色的眼睛裡。
而最近達米安身在學校，被論文煩擾，在悶頭寫作業的中途，他也從傑森的行動中，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風聲。
傑森好像被刺客聯盟綁架了……
這是達米安不願意去思考的，因為他有點擔心牽扯到母親和祖父，所以決定深究傑森被綁架的事情等暑假後再議。
可達米安也知道，蝙蝠俠這幾天經常在正聯的瞭望塔和神盾局之間來往，回到哥譚就進入蝙蝠洞最底層，關著保險門誰都不讓進也是事實。父親在研究什麼東西，輕易不肯出來，比起讓阿弗擔心的布魯斯老爺遲來的青春自閉期，達米安覺得蝙蝠俠像是在謀劃一些重要機密。
至於蝙蝠俠每夜對哥譚的獨/裁統治（達米安堅持這是一種好事），也
已經交給了韋恩家的第一任羅賓，現在從布魯德海文專門請假回來探親的夜翼處理。所以這幾天，在達米安睡覺時會出現的羨慕嫉妒恨夢境中，他看見韋恩一家三個兄弟，各個未來都成了蝙蝠俠，而他成了研究蝙蝠家族的社會學教授，身板弱不禁風、骨質漏風疏鬆。
——天哪這比噩夢還可怕！
在夢境的未來某一天，達米安看見家裡的蝙蝠狗都跟著三名蝙蝠俠深夜出任務去了。
在夢中，他以第三者視角看見迪克、傑森和提姆又一次成功阻止了一起阿卡姆毀滅世界的計劃，排排站在蝙蝠燈之下，超級英雄式叉腰，蝙蝠頭罩沒有遮擋的區域還露出喜悅的方形下巴。
但他刺客聯盟雷霄古的孫子，竟然變成了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書呆子。他在夢中整理草紙，保溫杯裡泡枸杞，搞不定麥克風，並站在聖樹的教室裡，給學生們進行“超級英雄社會學視閾下的義警認知與法律關係的哥譚特殊文化邏輯研究——以蝙蝠俠為個案”的報告，達米安就差點在夢裡把自己氣死。
然後他醒來，再生一遍氣！
古怪的的夢——他之前就不應該和傑森一起吃菌子，現世報怎麼還沒有結束啊……
攀岩走壁躲過攻擊，達米安餘光瞥見瓦龍抱著珠寶想跑路，可回首間一時沒有察覺，紅頭罩的麵具掉下來，遮住了大半的視線。
忽地，達米安心跳開始加快，他馬上反手提起長刀，試圖擋住身後的攻擊。而在他被鬼影忍者劃傷的瞬間，“呼”地一道青風襲來。
“哼。”
尖利的鋼爪搭在和璞鳶上，長槍一挑，後方的鬼影忍者就全部被風刃吹散成了黑霧。
——消散吧。
且這些黑霧想要重組，恐怕需要一定的時間，於此同時，一道少年仙人的身影從風中顯現。
魈上仙跟隨達米安有一段路程了，此時他站在珠寶店的陽台上，像是貓一樣隻堪堪占了很小的一個角落，他收回和璞鳶，揮手間幾枚被繳械的忍者飛鏢從風中掉了下來。
正巧魈低下頭，看著達米安爬上樓。
“……”達米安想，好的，被人看見他爬上來的英姿了，有點尷尬。
“你又是誰？”達米安忙把長刀攔在身前，麵色有些
發白，想將乾擾視線的紅頭罩麵具扔到傑森臉上，打回去讓傑森重新設計。
魈：“……”
恐怕鳥類之間的交流也是需要技巧的。今日一見，韋恩家最小的羅賓鳥和金鵬大將之間，並沒有立刻達成共識。
而魈上仙，從夜叉中算，五大夜叉他排名最小——過去都是四個哥哥姐姐將他當小輩照顧。
當然魈也是小輩，當他誕生時第一次神戰正處於中期，黑暗軍被主C火神所帶領的聯軍攔在外太空，相互膠著了幾百年。期間借助持久戰拖出來的時間，除了告訴對戰雙方沒事不要打持久戰之外，魈上仙在本體還是一隻類似於青色小團雀的狀態時，他是被帝君和眾仙當做小輩中的小輩，認真帶大的。
也就是說明，魈上仙其實沒有和“更小輩”交流的經驗。
甚至，即使留雲借風真君的首徒甘雨小姐比魈的年紀要小上一些，但甘雨小姐擁有一半的人類血統，身高很快就超過魈了，導致這兩位不用本體交流時，視線有點尷尬。
況且甘雨當了數千年的璃月暗星，就處理事務和人際交往的經驗看，她已然超出了魈上仙了太多。
所以不存在的輩分悲催地顛倒——哥哥成了弟弟，當年的被人類嚇到的“小羊”成了長姐。
魈：“……”
按理來說他應該告訴這位少年，他是奉帝君之命，前來保護蝙蝠俠的，但看著達米安警惕又放緩的目光，魈上仙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等等。”達米安將手中的長刀放低了一點。他看著眼前穿著璃月上古服飾，打扮的就像是課堂上教授所展示的璃月夜叉壁畫裡麵一般的少年，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知識就是力量”的喜悅，認真辨認道：“我見過你！”
“你就是一個月前，追著那隻白毛……”
達米安也搞不懂校園內流竄的白毛究竟是乾什麼的，但他堅持說道：“你就是追著那個叫閭轍的白毛，大半夜刺猹的！”
——你甚至不願意叫他一聲旅者！
魈沉默了片刻，給與了統一回答，“……不敬仙師。”
——可惡，旅者竟然淪落到了當猹的地步！
下意識忘記自己就是那個刺猹的，少年仙人將身子偏了過去，看著月色
下跑路的瓦龍淡聲道：“你應該知道，敵我不明，貿然進攻，非是上策。”
“愚蠢之舉。”
魈的聲音並沒有包含太多感情，他隻是實話實說。
達米安眼中閃過少年人被激怒的特有怒火，恍若整隻鳥被氣到炸毛。他開始生氣地打量這位疑似璃月夜叉的少年，看著魈手腕上的風係神之眼，再看著當魈上仙靜立時，四周的青風環繞於夜叉身側，並帶有一絲暗色物質後。
達米安終於從魈上仙所攜帶的陰氣中，發現了對麵的夜叉並不好惹。但他也沒有往學校教授說的璃月五大夜叉那方麵想，畢竟誰沒事會猜測“夜跑”碰麵的“陌生人”，會是上古國度裡麵的大將軍呢。
達米安皺眉，以蝙蝠家特有的嘴硬道：“這裡是蝙蝠俠的哥譚，我來負責處理意外！”
魈則道：“我並非人類，不太能夠理解人類的情緒，但是你現在沒有處理鬼影軍團的能力。”
——果然真誠永遠是最佳必殺技。
“……！”達米安發現了一件要緊的事情——他的確沒有處理計劃。
但是鬼影兵團……
達米安突然回憶起了國崩正在準備的論文，好像國崩有一本從菲謝爾手裡拿過來的書，叫什麼《世界麵具大全》。其中提到了這個關鍵詞，上麵解釋鬼影兵團同國崩的母親雷神有一定關係，被稱作永恒的叛徒。為首的塔拉將軍受到了永世放逐，將力量困於麵具中，不死不滅隻能看著麵具被封印的懲罰。
但是書上也記載，誰能帶上塔拉的麵具，就能獲得指揮一部分塔拉曾經的鬼影親兵權柄。
好像是雷神沒有將塔拉的力量封印完整，因為祂離開前覺得塔拉翻不出什麼風浪。然而依照國崩所言，他說塔拉的麵具，其實是什麼狐狸小姨負責封印的，所以無論出現什麼意外——那都不意外。
但是，可惡啊。
這些神靈和神靈眷屬製造的麻煩竟然無法處理！
達米安覺得很生氣，“我可以找魔法側的人來幫忙，不用閣下操心。”
而對麵的魈上仙平靜地望著月色，一手持和璞鳶，槍頭指向遠方，他道：“無所謂，但是，此人要跑了。”
“哦，那就讓他跑，看我怎麼捉住他！”達米
安放下狠話，蕩起鉤索，追著瓦龍的身影越過月色下的樓房。
——不聽勸告。
魈看著達米安的背影，發現除了達米安之外，又有三道身影趕來珠寶店，隨後才是姍姍來遲的哥譚警察。那三道優先趕來的人，分彆是迪克、傑森和提姆，毋庸置疑他們都是組團來看老弟的笑話，順便將孩子綁回學校寫論文的。
魈上仙甚至聽到了風中傑森愉快的聲音——“早知道達米安要戴上我的紅頭罩，我就按照收版權費，把作業全部交給他寫了！”
“好主意，我們把達米安抓回家，順便幫阿弗把碗給洗了！”剩下兩個缺德的兄弟歡呼道。
而當瓦龍試圖帶著搶劫的珠寶跑路時，那一瞬間，大賢至聖先師拉姆的光芒照耀著他，讓他成為了深夜中最閃耀的星。
達米安窮追不舍，同一眾重新被召喚的鬼影們打成一團。
——我應該去幫忙……吧。
魈上仙並沒有等到雷神，或者雷神的眷屬前來解決塔拉對哥譚夜間治安造成的影響。最後隻能選擇越俎代庖，使用璃月仙術剝離瓦龍麵上的塔拉麵具。
他重新將和璞鳶擺出一個攻擊的姿態，化為迅捷的疾風穿透鬼影軍團，頃刻間就出現在了瓦龍的麵前。
“嘿，都說了他是我的獵物。”
達米安還沒有反應過來。
魈上仙半漂浮在空中，一手抓住了瓦龍頭頂的赤紅色鬼麵，歎了聲氣道：“護法夜叉在此，百無禁忌，諸邪回避——驅！”
“啊啊啊啊……啊……啊！”
夜叉的仙光閃過，瓦龍巨大的身體猛然和麵具分離，仰麵倒在了地麵上，而魈手中的麵具猙獰的蹙起眉頭，像是下一刻就要張嘴咬到少年仙人修長的手指。
“璃月的夜叉！”隱藏在暗處的塔拉吼叫著，纏著魈鬆手那一刻，抓著麵具逃之夭夭。
達米安追著塔拉，眼睜睜看著塔拉消失在牆麵上，轉過頭有些不解：“你怎麼把他放走了？”
很好，今夜達米安的KPI又沒了！
魈直接收回了和璞鳶，因為帝君說他隻用保護蝙蝠俠，再順帶關注韋恩一家，並沒有說要他代替術士們去處理稻妻的叛徒。
更何況，有人正在排
隊等著處理塔拉。
他轉身便要離開，身影已然化作了清風，但也就在下一刻——三名羅賓到達了目的地。
迪克穿著蝙蝠俠的戰衣，優先從蝙蝠車駕駛位上跳下來。緊接著是傑森，穿著羅賓的製服從副駕駛位上跳出來。最後是提姆，他穿著另一身製服，乾脆擋住了達米安想要離開的路。
“等等！”下一刻提姆將達米安交給兩個兄弟，抬頭急忙叫道：“璃月的魈仙人，我們有事情要詢問！”
魈離開的步伐停頓了下，不解地轉回身。
“蝙蝠俠最近不對勁！”提姆接著道，在他身後，傑森和迪克將掙紮的達米安扛起來。
當然提姆指的並不是魈眼前這位，喜氣洋洋的由夜翼假扮的蝙蝠俠。
魈看了眼身後諸位淡漠道：“帝君有令，我不便多言。”
話音未落，他便要再次乘風離開。
“等等，等等！”提姆連忙擺手：“那我問一些形容詞，閣下點頭可以嗎？”
青色的風遲疑了，魈的身影再次顯現，雙手抱胸，低聲道：“問吧。”
“蝙蝠俠是不是在從事一項嶄新的工作漫長的任務？”
“……”魈點了點頭。
“有足夠的危險性？”
屬於是——再次點了點頭。
“蝙蝠俠是不是還要和一眾世界上最麻煩的敗類周旋？”提姆神情嚴肅，儼然想到了蝙蝠俠最近老是參與神盾局負責的聯合國討論大會。
達克賽德的黑暗軍確是全宇宙最差勁的敗類……
魈上仙認真看了眼神情嚴肅的提姆，隨後輕輕頷首，直徑離開了。
提姆覺得事態非常嚴重。
“什麼意思？”片刻後，下方傳來達米安著急的詢問，“提姆，你覺得父親乾什麼去了？”
提姆一拍腦袋便道：“糟了，按照上述描述，蝙蝠俠恐怕是……”
“恐怕是？”三個兄弟跟著問道。
“恐怕他是要去當政客了！”
三個兄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咳……”提姆要不要你回去先睡一覺？
“而且不對勁啊！”
達米安憤怒地看著穿著蝙蝠俠戰衣的大哥，又
看了眼穿著羅賓製服的二哥，再想了想穿著二哥紅頭罩製服的自己，他突然轉頭問三哥道：“提姆，你又穿了誰的衣服？”
提姆欣喜叉腰：“我？——不需要蝙蝠俠就可以單飛的紅羅賓！”
剩下三個兄弟：“……”
片刻後齊齊搖頭：“切，沒見過！”
提姆：“……”
今夜，月光之下，並無新事，兄弟愛就崩的如同泥石流一般，山體滑坡……
**
……
深夜之中，一隻巨大的紅色魔鬼頭顱飄過，罵罵咧咧，素質頗低。
——蝙蝠俠，抓住那隻塔拉。
腦海中傳來一絲縹緲的聲音，蝙蝠俠的身影出現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處，他聽到腦海裡的觸手告密道：“知道嗎，你的兒子們開始到處造謠，說你去聯合國當政客了。”
蝙蝠俠：“……”
不用想他就知道是喜歡作死的小偵探提姆打頭乾的，之前提姆還在家族群裡麵到處造謠傑森去打水光針磨皮了，害的蝙蝠女圍繞著打聽“負責給傑森打美白針的那家美容公司”，頂級白忙活一場。
“抓住塔拉，你知道該怎麼辦。”腦海中的聲音道。
蝙蝠俠緩緩從巷子內走出來，翻手間掌上出現了一枚不斷震動的母盒，隨後冰冷的氣息從母盒中擴散出來。
下一刻整個空間都被凍結了，一種非常恐怖的氣壓將巨大的魔鬼頭禁錮在原地。
“這是什麼東西……你又是誰？！”塔拉瞪大眼睛，看著緩緩走來的蝙蝠俠，但更害怕他手中的東西，“這是母盒！”
死亡。
禁錮。
——這是反生命方程！
塔拉眼睜睜看著蝙蝠俠不斷接近，發出了陣陣慘叫：“不，你居然找到反生命方程，不……”
巨大的魔鬼頭甚至沒有來得及將遺言留下，便被母盒控製，變成了一片黑霧，被空間吞噬了。
反生命方程——至少塔拉信了。
蝙蝠俠將地上留下的麵具撿起來，並沒有按照觸手的要求送入回收站，且代替觸手現場掏個垃圾桶，他決定將塔拉的麵具帶回蝙蝠洞保存。
他雖然腦海中多了一隻觸手，但他人還沒瘋呢！
蝙蝠俠看著垃圾桶，緊急退了幾步。
而在他看垃圾桶目光中，蝙蝠俠聽到了自己的心聲——‘垃圾桶溫柔的注視著你，不再言語。’
——儘管抵抗吧，蝙蝠俠。為你，它永遠都有時間……
蝙蝠俠：“……”
**
“你要去哪裡，蝙蝠俠？”觸手隱藏在花園中，輕聲問道。
“……”
沉默後，蝙蝠戰機飛躍高空，向著紐約神盾局的方向。
說起來諸位可能都不會信，為了拯救世界，蝙蝠俠變成了政客——去聯合國，開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