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所幸閭轍除了抽到行秋的角色卡之外,他還獲得了一張【蒙德·晨曦莊園】的場景卡,卡麵提供傳送功能,於是同貓耳披風老哥拉開一定距離後,閭轍趕緊使用了場景卡將他和行秋都傳送走了。
天旋地轉,再睜眼後閭轍仿佛又穿越了一遍,人已經到達蒙德的蒼風高地了,從山上遠遠望去,盧老爺家的莊園就隱藏在垂香木林間。
按比例放大的灰牆紅瓦建築物外,圍著種滿半熟的葡萄的園圃,清風吹起,微醺的葡萄發酵香味迎麵而來,僅是聞到果酒味便讓人覺得有些沉醉。
溫迪應該會很喜歡這裡,前提是他能抽到某吟遊詩人的話……
閭轍一邊想著,一邊覺得自己腦海像是被什麼大宇宙的秘密擊中,自從係統在他腦子裡加載抽卡軟件後,他的思維就開始控製不住地胡亂跳躍。
嗯……
同【行秋·角色卡】產生思維共鳴的感覺十分奇妙,好像在看著另外一個自己。但當行秋的思維邏輯隨著時間逐漸回歸,重新充盈角色卡的腦海後,閭轍突然有些茫然,因為他覺得自己快變成行秋了。
在模糊的記憶中,他抽出來的角色卡甚至擁有自己的成長經曆,簡單來說就是一位飛雲商會的小少爺,趁著學校放假,遠渡重洋來哥譚企圖壟斷些氪石。
閭轍還不清楚氪石是什麼,所以他選擇瑪卡巴卡。
——先算啦。
閭轍不要大意地給自己一巴掌,對著嗡嗡作響的腦袋道:
“停一下!”
剛才餘光撇過,閭轍好像還看見了兩隻被驚飛的風晶蝶——但凡材料在眼皮子底下漏收一隻,都是他o神屯屯鼠玩家的失誤。
“等下重新傳送抓晶蝶,先薅地上長的!”閭轍立刻健步如飛,打雞血般采集走了蒼風高地上所有曬太陽的風車菊。
【獲得:風車菊x1;風車菊x1;風車菊x1……】
係統:【……】
係統趕忙拉住陷入鋤大地混亂狀態的怨種宿主,大聲嗬道:【宿主,高!】
閭轍如同觸電,收回薅日落果的手立馬接上:“係統,硬!”
重新回到傳送錨點的風神像下,閭轍和係統看著完成任務後所獲得的豐厚獎勵,忍不住相互吹噓,彈冠相慶,同時舉起空氣酒杯,開始感謝及時抽到的【行秋】人物卡:
“六星水神又高又硬!”x2
“初出便將威力展,火雷好把姓名揚。”隻見行秋文縐縐地念了句短詩,隨手挽起一個弧度優雅的劍花,溫和笑道,“閣下不必客氣,某雖武藝不精,仍願為君略儘菲薄之力,能幫助旅者在這陌生的天地間找到一處安身之所,是我的榮幸。”
提瓦特飛雲商會的二小姐、啊不是少爺有雙明亮柔色的琥珀眼珠,當他執劍平視著閭轍時,的確有種少年春衫薄,騎馬倚斜橋的意氣灑脫俠客風範。
當年閭轍曾雙手插兜,不知整活為何物,拿著行秋當主c,2水套加2角鬥士,手持五星霧切之回光,一腳踢出一整個夏天。作為一名廚子,他的廚力有種單通深淵的強度美,也難怪他能靈魂抽卡抽出行秋。
而現在想來,曾經整活出過的視頻,如今都成了我的福報。
閭轍有種莫名的感動,儘管透過行秋的視線看自己,他依舊是一副白毛死魚眼半死不活的熊樣。
死宅不需要外貌管理,閭轍摸了摸鼻子,抬頭望天。
【不過宿主,諧音梗很有趣嗎?】係統問道:【你明明都知道自己是死宅了,為什麼還要叫自己‘旅者’?】
閭轍通過行秋來喚自己“旅者”,這冷笑話著實有點讓係統無語了。
“太天真了係統,這是我的代號。”閭轍接受了一部分屬於原主殘留的記憶,記憶中有說明這個世界為了愛和和平誕生了一堆超級英雄,每個超級英雄都有隱藏身份用的假名,而閭轍雖胸無大誌,但他樂於隨大流,也就折中給自己起了一個一聽就知道是本人的代號了。
係統無語:【……你這代號起的有意義嗎?】
“有意義!”
閭轍反手抱住身後的風神像,悲傷假哭起來:“這樣我就可以幻想自己是一個金發黃毛怨種,為了路人頭上藍色感歎號可以跑遍提瓦特!”
【……好像聽起來沒問題,如果宿主真加載了遊戲主角模板,現在宿主就能和風神像共鳴了。】
聽了閭轍的解釋,係統也有些天真地遺憾了起來:【我們抽到的人物卡還不夠多,如果宿主能獲得元素力,未來任務就能輕鬆簡單一點。】
“是啊,我必須要和岩神共鳴!”閭轍越想越不甘心,淚流滿麵。
【宿主……】係統感同身受,想從鐘離廚的角度來說,閭轍也屬於執著那一掛了……
便聽到閭轍無不遺憾地說:“這樣就能用荒星卡bug遁地,潛伏遊戲公司地下偷聽卡池安排,試做內鬼了。”
係統:【艸!】
——你才18歲啊宿主,怎麼一說話草史萊姆就免疫了!
還有米忽悠是自由的,做內鬼是沒前途的。
【宿主聽我一句勸吧……好好完成係統任務,彆想著做內鬼了,你已經回不去了。】係統非常無奈:【其實……你忘了嗎,我們在虛空相遇時,你就已經迷失回家方向了。】
“哦?原來旅者不是在電腦前抽卡時同係統綁定的……嗯,這等奇事,簡直為所未聞。”
行秋代替閭轍發出了驚訝的疑問聲,畢竟此時兩人的意識正在連接中,行秋思索著道:“看來旅者已經失去了回家的能力,而這個新世界接受了旅者的降臨,又有什麼深意嗎?”
隨著行秋發問,閭轍的眼神逐漸放空。仔細回憶,恍惚間他的記憶來源於一片平靜,卻閃爍著奪目亮光的海岸。
又或者那並不海洋,而是天空?
——好像我的確在朦朧混亂的星海中行走了很長時間,漫長到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記不得回家的道路。
行秋輕聲歎息:“看來旅者的確記不清自己來自於何處了。”
“沒錯,是這樣的。”閭轍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那我的名字叫做閭轍,這個應該沒記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