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軒不說話、不撩妹的時候,還是非常有觀賞性的。
察覺到江陵的目光後,瞥過了頭,向邊上挪了挪,似乎完全不打算理兩人了。
梅疏遠的聲音如同撥動的琴弦,劃過江陵耳畔:“可是我不知道。”
“所以你生氣了?”
“不是。”梅疏遠悄悄握了握江陵的手,唇瓣蕩開笑意,“我隻是不想彆人這麼說你。”
江陵挑了挑眉,笑了起來,他在手機中隨意翻開一首歌,點了播放後,自己戴了一邊耳線,另一邊便想為梅疏遠戴上,湊到梅疏遠耳邊時,他道:“要是對象是你的話,也許我床上浪的很,信不信?”
梅疏遠一愣,抬眸,睫毛纖長。
江陵抬手,為梅疏遠戴上一邊耳線,朝著他聳了聳肩。
意思隻有一個,現在不行,他身體廢的很,散架了可怎麼辦。
兩人肩靠著肩,一人一邊耳線,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歌。
江陵放的歌極為舒緩,緩緩流淌進心尖,仿佛時間靜止,歲月靜好。
.
半個小時後,長輩們從書房出來,招呼小輩們吃飯。
飯桌設置在露天的花房,這裡種植著一盆盆名貴花草,更設有一個小噴泉。花草幽香,水聲叮咚。
沒有人造燈,隻有一排排雕刻精巧的木燈籠,裡頭則點著一根根蠟燭。銀盤似得月亮高懸空中,灑下明亮的光輝,將地麵鋪的明亮。
便在銀月如霜,花草包圍,燈火暖黃的環境下,眾人圍著大長桌坐下,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
唐家老爺子向來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但是這個中秋,他找回了一位親人,身邊又有自己的老戰友,以及那麼一堆人,心情極好,便帶頭說話。
他拉著老戰友,說說兩人當年遇到的生死場麵,又對著唐小小滿是和藹的笑了笑,後頭還跟江陵說,這麼多年,“她”懂事到讓他這個老人家心疼……
不管心中如何做想,此等佳節,誰都想開開心心、和和美美的。
長輩們一句句漂亮的窩心話,小輩們一句句祝賀,整個酒席上,一片歡笑。
江陵很久沒有過中秋節了,很久沒有這麼閒適過了,心情也亮堂了幾分,他自己喝不了酒,便一杯杯的倒給梅疏遠,兩人時不時說一說悄悄話。
酒足飯飽後,小輩們便放開了玩,長輩們聚在一起,談一談股市、投資等等。
待夜色更深後,大半人告辭,也有少部分人留了下來。
留下來的人裡頭,多數是唐家那幾個遠方親戚,被父母叮囑,好好跟唐家姐妹搞好關係的。除此之外,便是李晨軒、梅疏遠幾人。
梅疏遠不可能走,李晨軒為了唐小小而來,還有一個是李晨軒的朋友,湊人頭的,剩下兩個家裡頭跟唐家交好,他們見到唐家老爺子,都是一口一個“唐爺爺”。
江陵兩人待在花房賞月觀花時,陳管家過來了,跟江陵說老爺子在茶房等他們。
陳管家語重心長:“天心,老爺子看著挺不高興的,待會兒彆跟他頂嘴,表現的好一些,隻要你喜歡,老爺子都會同意的。”
“他這一輩子啊,就對你們兩個孫女沒轍,就是你爸爸在這裡,他都得拿著拐杖打。”
短短數語,江陵算是明白了,老爺子打算“秋後算賬”。
唐天心要是個孫子,帶個像梅疏遠這樣漂亮、有氣質、懂禮貌的孫媳婦回家,老人家肯定高興。
奈何“唐天心”是個孫女,孫女沒有提前說一句,便領著一個陌生男人回家,直接在親戚麵前亮相,還表現得如此親昵,老人家自然不樂意。
江陵笑了笑:“陳爺爺,多謝了。”
“你心底有數就好。”
陳管家搖了搖頭。
推開書房之前,江陵衝著梅疏遠擠眉弄眼:“給我十分鐘,我能說服任何一個頑固的老頭子。”
梅疏遠抿唇而笑:“我也能。”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輕鬆,臉上卻帶著恭敬的神色,推開了房門。
書房極為大,擺放著十幾個大書架,是唐家老爺子這一輩子收藏的書。除此之外,還有個大書桌,上頭擺放著一整套筆墨紙硯。
唐家老爺子正在練習書法,張先生端坐在蒲團上打坐,唐小小如個鵪鶉一般,縮在邊上。
見到江陵後,唐小小使勁眨眼睛,給自己這位親姐姐使眼色,似乎在提醒她說話注意點。
江陵彎唇,見唐家老爺子提筆,專注寫字,根本不打算理自己後,輕喚:“爺爺,張爺爺。”
“嗯哼。”唐家老爺子擱筆,冷哼一聲。
江陵卻是不怕,笑問:“老爺子,你今天要考我書法嗎?”
“彆左顧言他,我問你,他是誰?”
抬手一指,布滿蒼老痕跡的手,正指著梅疏遠。
江陵歪頭,握住梅疏遠的手,臉上帶笑,聲音卻無比肯定:“我男朋友啊。”
作者有話要說:打算在這三天,完結這個世界哈哈哈
ps:寫了一整天,有點兒昏頭,剛剛把錯彆字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