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記起了初來大北京城時,”他”指著奧北區向我許下種種壯誌籌雲的承諾。伴他住在冰冷的地下室裡,我卻也並未覺得這裡與那裡有什麼不同。我隻是想找個能白頭到老的依靠,平靜的生活。
車子步入黑暗,我與陳道在後視鏡不由的兩目相接,那笑容令我不想直視,他卻反而主動搭上了話茬。
“戈薇小姐,您不是本地人吧。來北京城多少年了?有沒有本地戶口。”
我淡淡一笑“五年了。工作室裡有合法的工作居住證,去年青姐幫我申請了本地戶口。”
他抿唇再不語,成功勾到了我的興趣。我好奇的問他,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他搖搖頭,仿佛真的隻是沒什麼,“隻是念及我也並非本地人,是六十年代顧太爺還在四川開酒窯的時候,從文革運動裡救回來的孤兒。我經曆了北京城裡幾乎大大小小所有的變遷,最難以忘懷的,便是當年的下海大潮。”
“人生如夢,一批批異鄉客懷著致富夢,首都夢,從天南海北向北上廣蜂擁而至,幻想著能在這裡為自己和後代爭取到新的起點。但往往到最後才發現,下海,真的是下海,沒能在這裡安家立業,反而成了大亨官紳剝削壓榨的魚子。太多人輾轉二位數的年份,至今,卻連個本地戶口都沒落下。”
“而戈小姐來到這裡短短不過五年,卻已經算是立了足,隻等一份契機紮下根便能在這裡開枝散葉,當是不簡單。我原本以為您隻是因為處於風塵,正好乘上了這紙醉金迷的時代浪潮,但今天卻窺見並非如此。戈小姐您能言善辯,察言觀色的功夫甚為出眾。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都深理腹中。薛老板的讚賞,不足為過。”
這連珠炮般連串的語言攻勢,足以讓人喜笑顏開。我淺笑應道“出入風塵場所,嘴皮子功夫不磨礪出來,恐怕連做好一介風塵女子都沒資格吧?所以,也算不上有什麼出眾。“
聞言他沉寂半晌,才抿嘴笑道“戈小姐過謙了,不管是被什麼磨礪而出,現代大小公司企業員工最常見卻也欠缺的正是這嘴與眼上的技巧。您能利用薛老板白手起家時的心酸曆程,化為削減去他因為薛小姐而對您的敵意,便是一種相當不俗的能力。“
看我笑容裡還是沒有半點得意與欣喜的味道,他才話音一轉,直接切入了正題,”而現如今二少爺才剛剛從歐洲回歸,企業大小事宜都需要他打點。不過我們顧氏大部分的精英人才都在大少爺顧升麾下,三少爺也有自己的事業不容分心。現在大少爺有心磨礪他的弟弟,所以二少手上暫時就很缺乏人才。而雖然您與二少相識不過半夜,但我看得出南軒少爺他對您,可是頗為欣賞的...“
“所以不知道戈小姐,您意下
如何呢?“
心兒無法自控的悸動一下。我戚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