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小筠!還嫌瑣碎小事不夠繁多?!真不知道你媽媽在法國怎麼教育你的,都二十一了做事還這麼沒輕沒重的!你好好跟人戈小姐學學!再這樣鬨騰,就回法國去!”
“我、學她??嗬!爸!你也太看得起...”
狠狠剜去的一個眼神,讓她知道驕縱和放縱的區彆。那時候薛筠看著自己父親逐漸惱怒起來的神色,可能是心虛了,後麵貶低我的話
語再也吐不出嘴巴。她隻是威脅意味很濃鬱的瞪了我兩眼後,便提起裙擺,氣呼呼的走了。
“嗬嗬,這舞會對薛小姐而言果然還是過於枯燥了。也好,道叔,把車泊出來,我去送送薛小姐。”
“不用費心了南軒,小筠累了,讓司機帶她自己回去就夠了正庸戚眉搖搖頭,但馬上就收斂了起來,他很自然的笑問道“倒是你,南軒啊,你與這位戈小姐到底是...”
什麼人能騙,什麼人能騙也不能騙,顧南軒心裡清楚的很。他笑的諱莫如深,道出句隻有我們三人能聽明白的話。
“如您一般。”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薛老板卻沒露出半點能讓旁人揣摩的神色。罷了,舉著酒杯漫步走近,渾濁而深邃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
“郎才女貌巾幗不讓須眉。”
薛老板的一句稱讚份量有多重,足以讓剛才巧舌如簧的我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能既表示謙遜,又不駁人家的詞義;反而是顧南軒察覺到我的窘態,他使眼色讓陳道端來兩杯紅酒,先是和薛老板碰了一下,然後才輕觸我手中的咖啡杯,笑的高深莫測。
“是巾幗何必讓須眉。”
“嗬嗬,倒是這個理呢。”小抿一口,薛老板停留在我身上的視線依舊饒有興致“你這丫頭,雖出入煙花之地,卻沒沾染到太濃重的風塵之氣。鋒芒內斂而謙遜,骨頭很硬,卻更懂得察言觀色,倒是個可造之材啊。現在,商界逐漸與電子商務接軌,各大集團競爭激烈,能人輩出。我薛氏的公關部門很缺乏你這樣的新鮮血液,戈小姐,你意下如何?”
攆滅雪茄,他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替你與北上藝苑的管事人磋商。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
倏地,我杯中的咖啡蕩起了漣漪,正如內心一瞬的鬆動。
我是走投無路,才錯入的風塵,而風塵就是社會的陰暗麵,不論官商名流還是黑道中人,都會在這裡原形畢露。這裡每天都在發生離經背道的醜聞,處處都隱藏著駭人聽聞的危險。
而更可怕的是,這地兒就是塊沒有彼岸的沼澤,黑惡的力量在這裡完全淩駕於法律之上,隻要進來了,就隻會越陷越深。倒不是沒人抗爭過,隻不過那些人,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過選擇的權利;而現在薛老板讓我感覺他就是我冥冥中注定要邂逅到的貴人,他欣賞我,他也有能力出手幫我與這泥潭斷的乾乾淨淨,我,怎麼可能不動心?
正在我蠢蠢欲動的時候,顧南軒的眉頭,卻不知為何深深的戚起來。他那樣令我不解的冷笑一聲。
“薛老板的企業又怎會缺少人才,戈小姐在北上藝苑聲名遠播,去了您的公司,倒反而會淹沒在人海裡麵失了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