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八月末的晝川市,氣溫仍處在最高值。
剛結束為期十天軍訓的晝川一中,周邊小門店又恢複冷清。
糖水鋪的老板在自家門口支起一個超大的遮陽傘,又在下麵擺放了好幾張木製桌椅,用來供給前來的顧客使用。
“嘶~”
“嘶~”
“唉喲。”
“嘶~”
紮著雙麻花辮的女孩,身穿棉麻質地的白色長裙。巴掌大的臉明豔又惹人憐,明眸皓齒,濃密的睫毛長而翹。
她一隻手端著一碗玉米糖水,另一隻手握著勺子不斷的往口中送。
旁邊坐著的好友,嘴裡一直在那“嘶”個不停。
原本垂眸盯糖水的時安桉,在好友連續“嘶”了五聲後,終於忍不住皺眉抬頭看她。
“林笑笑,乾什麼呢。你嘴巴起泡了?”
“啊?”
被喚作林笑笑的女生把視線從斜對麵的那張桌子收回,膠原蛋白的臉蛋仍皺成一團。
“不是,你看他。”林笑笑抬起手虛虛指向斜對麵,示意時安桉看過去。
隔了她們兩個桌的位置上,坐著一位男生。
簡單的白色上衣加黑色長褲,坐姿肆意散漫,長腿踩地。
從時安桉的角度,就隻能看見他的後腦勺,再加上手上把玩的美工刀。
時安桉沒看臉,目光往下,注意力集中在男生的手上。
捏著美工刀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剪整齊、手指骨節分明。
隻見他把美工刀鋒利的那一麵抵在自己左手上,漫不經心的在那比劃。
店內老板手機鈴聲憑空乍起,男生手中的力度一下沒控製好,泛著冷光的刀刃直接在手背陷下去。
時安桉的眼皮一跳,細長的睫毛跟著顫了幾下。
一道清晰的血痕很快出現,滲出密密麻麻的血珠,在皙白的皮膚上更顯顏色猩紅,有點嚇人。
時安桉把順著林笑笑手指方向看過去的目光收回,不鹹不淡的說:“那刀懟你手上了?”
林笑笑撇嘴:“我就是看著,替他感覺肉疼。”
“嗯。”時安桉低頭,喝完碗裡的最後一點糖水,“所以你就替他叫。”
林笑笑:“······”
她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