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說完話就轉身離去。
周祿本想跟在她身後順著離開房間,結果小孫走路速度極快,在周祿麵前一閃而過,門再次被關上。周祿上前扭動把手,她無奈地互動了下肩膀——這扇門她依舊打不開。
於是她轉身看向李茉,試圖能從那裡獲得一些消息:“......李茉?”
李茉看到周祿轉身看了過來,便也在床上翻身過去,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轉身的時候,她的白發側到了另一邊,露出脖頸處覆蓋整個側麵的一條血紅傷疤,周祿眯了眯眼睛,發覺那像是拿著刀自刎的痕跡。
李茉的後腦勺衝著她,嘴裡小聲喃喃道:“嗬嗬,我就是賤,花那麼多錢給內孫子,結果還不如沒有孩子的孤寡過得好,一片心都喂了狗!”
雖然周祿沒能搭上話,她心中一動,趁此機會閃身到了廁所。
周祿鎖好門後看向鏡子中的她。她來回扭動擺弄著,最終確認了這副皮囊和她穿越前的一模一樣,簡直是一比一複刻的。
周祿整理好心情,深呼吸著又理了下思緒,專注於現在的處境。
她打開還算乾淨的水龍頭,用水聲遮住她的聲音:“周祿彙報,出現異常——出現異常——”
“沙沙——沙沙沙——”
她搖搖頭,每次彙報後的這種雜音吵得她耳朵疼。
水龍頭中流出的水有些發黃,她伸手關上水龍頭。
“看來隻能靠我自己了。”周祿小聲嘟囔了一句後走向廁所門。她一隻手輕輕扭動把手,另一隻手摸向後背的獵槍,以防萬一。
周祿慎重地打開門,卻見麵前的這間屋子不知何時變回了之前那副破舊的樣子。
長長的牆紙碎片靜靜地搭在牆上,堪堪掩住褐紅色的牆體,出現過的室友和盒飯都不見了蹤跡。
周祿把伸向身後的手收了回來,疑惑地皺了下眉。
她再次按住了耳機上的按鈕,“周祿彙報,異常消失,有人嗎?”
依舊沒有人回複她,隻有一直沒變的沙沙聲。
“吱呀——”
剛才紋絲不動的門現在自己開了條縫,像是誰主動給她開了門,引導她出去。
周祿的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猶豫了一瞬後扒開門。
總比困死在這裡好。她想。
周祿快步走向樓道,喚道:“王錢——寧彧——你們在嗎?”
無人回應。
她從二樓每間屋子的門口探進去,房間裡皆是被燒毀和破敗的痕跡,卻沒有他們的身影。周祿急匆匆下樓去食堂,食堂中也隻剩下黏膩的空氣和怪異的氣氛。
周祿站在一樓的服務台前。
她正尋著人影,一陣穿堂風吹過,眨眼間荒廢的院子變得生機勃勃,綠色瞬間鋪滿了周祿的視野。
蔫黑的草叢花壇中長出幾叢月季牡丹,還有早已枯萎的牽牛花在這一瞬間滿血複活,順著細樹爬了上去。在花壇旁邊的石桌上憑空變出了一副已經理好了的麻將牌,還有兩男兩女正在對戰,旁邊圍一群看熱鬨的老頭老太太。
“咳咳——不好意思,勞駕借過。”
周祿聽到聲音回頭,難怪她感覺聲音十分耳熟,說話者正是她的室友李茉。
李茉用不屑的語氣說:“嗬,是你啊。”
周祿沒理她。隻不過對於李茉的再次出現,周祿提高了警惕,她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
隻見李茉一路上腳步輕快,不時和與她打招呼的服務人員回禮點頭。周祿看向她身旁剛經過的路牌,心中有了數。
李茉離大門越近走得越快,周祿也隨著她的腳步提升了速度。
她站在大門口的鐵藝門前朝外遙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