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欽懶得理他,直奔書房。
等他從書房出來,心裡已經罵了古琉熙千百遍,又被他給坑了!
古琉熙心情頗好的牽馬出門,雍州城官員的宴可不是那麼好赴的,周兄,對不住了!
小而逼仄的院子裡,沈確正在讀書。
聽到有敲門聲,沈確正要起身,就看到娘親從窗子前跑過。
“誰啊!來了!”
“阿確,你用心讀書,我來就行。”
沈確隻好坐下。
李璧華打開門,見是個穿著白袍的中年男子,劍眉星目,一臉和煦。
古琉熙看開門的是個娘子,穿著粗布麻衣,上麵還有補丁,但卻十分乾淨,眼睛裡帶著警惕。
他語氣平常:“請問這裡可是沈確沈郎君的家?”
李璧華點點頭:“是,請問您是?”
“古某找沈郎君有點事,還請代為傳達。”
李璧華見這人周身氣度不凡,連忙轉頭喚沈確:“阿確,有客來了。”
她退開幾步,有些局促的笑笑。
“您請進。”
古琉熙走進院子,對於院中的簡陋熟視無睹。
沈確正好走出屋子,二人見了禮。
沈確知道他是為何而來的,這兩日頻頻來找他的人都是為了那群人拐子。
“古先生請坐。”
沈確引古琉熙坐在院子裡,語氣平和道:“古先生也是為了人拐子而來?”
古琉熙一進來就注意到了沈確,十三歲的少年,眼神清澈,氣質爾雅,哪怕穿的寒酸也依舊不卑不亢,心性不錯。
“並非如此,我家小娘子承蒙閣下相救,阿郎特備薄禮,還請不要推辭。”
古琉熙遞過去一枚信封。
沈確看著古琉熙手上的信封,拒絕道:“我並沒有做什麼,任誰見了都會這樣,古先生還是收回去吧。”
古琉熙笑道:“沈郎君不看看是什麼嗎?”
沈確搖搖頭,既然並不打算收下,何必再看。
李璧華端著兩隻茶碗和一壺熱水過來,把碗放在桌上二人麵前,倒了兩碗水。
“古先生,家裡隻有水,還請不要嫌棄。”
古琉熙笑笑,臉上神色不變:“勞煩娘子了。”
李璧華笑笑,她本來在洗衣裳,現在不好繼續,隻能把水壺放回爐子,在灶前看火,餘光悄悄的注意著他們。
古琉熙並不在意,他把信封放在桌上向沈確推去,語氣誠懇:“沈郎君,還是看看再做決定吧!就當幫在下個忙,能向我家阿郎交代。”
沈確這才拿起來,信封並沒有糊口,裡麵隻有兩張紙。
等看清楚,沈確不可置信地望向古琉熙:“古先生主家好大的手筆。”
一張是二百兩銀票,一張是國子監的薦函,有了這些,他完全可以在京城把學業上完。
古琉熙淡笑不語,仿佛認定沈確會收下。
沈確把東西塞回信封,推到古琉熙麵前。
“古先生,恕在下不能接受,這太貴重了。”
李璧華對沈確的臉色看的清楚,想著應該是不少銀子,有些不舍,但她相信兒子的判斷,並不作聲。
古琉熙眼裡讚賞之色更加明顯,態度愈發謙和。
“沈郎君救了我家小娘子就如同救我阿郎一家,這都是應當的。阿郎也希望沈郎君日後前途似錦,能夠光耀門楣。”
沈確態度依舊堅決:“古先生主家太過客氣了,無功不受祿。”
“並非如此,”古琉熙繼續道,“我家阿郎希望沈郎君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