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想了又想。
確定家裡每個角落都找遍了啊,甚至連櫃子都翻了,愣是沒找到人。
忽然,李嬸眼睛一亮,發現她漏了一個地方沒找。
“少爺,酒屋沒找。”李嬸解釋道,“夫人和少爺很少去那裡,我就沒想過去那找,我想夫人應該在那裡。”
聽李嬸說完,沈奕臣抬腿就往一樓非常隱秘的酒屋走去。
他的走路氣勢非常令人膽寒,李嬸跟在身後都戰戰兢兢的,就怕待會兒找到夫人,他衝上去要揍老婆,這樣的話,她得攔著。
打開酒屋的門。
酒屋的燈是亮著的,這讓沈奕臣總算是有了點放心。
酒屋裡的設計,彎彎繞繞也很大,沈奕臣往裡走了走,果真在一個柔軟的沙發上發現了季念。
她眼睛上敷著冰塊兒,小手撫摸著肚子,聽到動靜也沒起身,想必是睡著了。
看到季念真的在酒屋,李嬸也放心了。
沈奕臣把季念眼睛上的冰塊拿掉,雖然用冰塊敷過,但那雙漂亮的眼睛周圍還是肉眼可見的腫。
不管是季念大哭還是小哭,眼睛就是很容易腫。
可沈奕臣不知道的是,這五年來,季念一個人在這個酒屋裡,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又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來說服自己的內心,再堅持堅持。
季念真的又累又困,沈奕臣抱她起來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都沒察覺。
李嬸剛才看沈奕臣那氣急得樣子,待會兒見到夫人,肯定會打她一頓呢。
結果和她想的不一樣。
沈奕臣見到夫人的那一刻,臉上的怒火全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溫柔的模樣。
李嬸也很有眼色,在酒屋裡找到了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季念身上。
沈奕臣抱著她,快速走出酒屋。
沈奕臣的懷抱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
季念被他抱起來,就仿佛一個可憐的小鳥掛在大樹上,那般嬌小。
李嬸跟著沈奕臣上了二樓,打開了主臥的門,然後就走了。
沈奕臣並沒有急著把季念放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尾靜靜地抱著她。
臉上情緒不明,就算季念睜開眼睛去猜,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季念抓著他的衣服,往他懷裡使勁蹭。
因為她好冷,身體需要熱量。
而這股熟悉的熱量,讓她本能地就往裡靠了。
季念睡覺有點不老實,不僅蹭來蹭去,還摸來摸去,手勾著沈奕臣的脖子,這才睡得安穩了。
沈奕臣望著懷裡不聽話的小女人,那股想打她的衝動,也被另外一種情緒取代。
“季念,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聽話一點,我要被你氣死了,你再這樣,我真的不要你了。”
沈奕臣的聲音很輕。
如果季念醒著,她肯定能聽見,但她睡著了,沈奕臣後來喃喃自語了好多話,她也沒聽見。
抱的手都酸了,沈奕臣才決定把她放在床上。
可不巧的是,把人放下的同時,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床頭櫃上的一個用來裝熏香的陶瓷杯。
地上砰的一聲響,季念一下子驚醒過來。
看著一地的玻璃碎片,沈奕臣臉黑了!
季念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沈奕臣,並發現了這是在主臥。
“我不是在酒屋嗎?怎麼回屋了?”
沈奕臣背挺得筆直筆直的,俊逸的五官格外的冷漠。
“你還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回到家不回房間休息,跑酒屋乾什麼去了?”
季念眼睛再次睜了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