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南伊城內不像往日那般燈火璀璨,街上亦是空無一人。
人人客棧的後院裡,兩位模樣嬌俏的女子相對而坐。
白茗目光緊緊盯著金玲的胸口處,手上的動作異常緩慢,鼻頭也浸出了細密的汗珠。
體內散發著紅光的精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金玲的方寸之上,一條暗紅色的長蟲被金線纏繞包裹,它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反抗激烈。
白茗不得又多裹了幾層,就怕蠱蟲傷到金玲的心臟。
隨著時間的消逝,蠱蟲漸漸沒了活力。白茗將它拖至金玲手腕處,快速割開,暗紅的血液也一並流了出來。
“啪嗒!”
一條紅色長蟲掉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失了生機。
“死了?”
白茗點點頭,俯身拾起蟲子,沉聲道:“蠱蟲雖然已經從你體內拿出了,但是蠱毒還在,若不及時清除,你身上流著的血液仍舊與常人有彆。”
說罷,她將蠱蟲放進藥盅裡,又拿出幾粒丹丸混在一起細細碾磨。
“倏!”
指間輕彈,一股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在盅內燃燒起來。
半盞茶後,藥盅被燒得透亮,白茗抬手一抹,火焰忽地消失不見,連帶著藥盅也碎成了粉末。
“呐,吃了它。”
金玲點頭接過白茗手裡的藥丸,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吞了下去。藥丸入喉後沿著腸道一路向下,慢慢地與全身血液相融。
幾息間,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暗紅的血色逐漸變得鮮紅,金玲體內被蠱蟲啃噬過的地方也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白茗握著金玲的手腕,隨即用力按下,直到傷口邊緣流出來的血液不再發黑才鬆手。
“我的血……變紅了!”
金玲眼底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她好了,她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撲通!”一聲,她在白茗麵前直直跪下,眼底氤氳著熱氣,隨之滴下了數滴淚珠。
“金玲,你乾什麼,快起來!”
“不,請受金玲一拜!若不是得茗兒相助,如今的我還在受那蠱蟲折磨,不人不鬼的活著。”
白茗亦跪坐在地上,伸手攬過金玲微微發顫的肩頭,柔聲哄著懷裡淚光盈盈的少女。
是啊,金玲如今也不過及笄年歲,她從四歲起便被毒蟲叮咬,入毒窟,進藥潭,早已是家常便飯。未經人事的小人兒被一把年紀的粗魯大漢給玷汙了身子,既不能報仇,又不能自己解脫。日日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看人眼色過活,真不知到她是怎麼撐下來的。
白茗將金玲哄睡後才回了房間,雖然已到子時,但雲君陌依舊坐臥在榻上看著書冊,似乎在等她。
“舍得回來了?”
男子說出口的話陰陽怪氣,饒是再遲鈍的人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埋怨。
若是平時還好,白茗可能會去哄著他,但今日她連救兩人,已經耗費了大半的精氣。若是細看,女子的腳步虛浮,臉色透著不尋常的蒼白。此刻的她很是疲憊,沒力氣再同雲君陌爭論這些瑣碎小事。
“哎,你怎的胡亂吃醋。我早先就給你說過了,今夜要為金玲取蠱,會回來的晚些,你不用等我。”
見白茗眉間染上了一絲不喜,雲君陌立即斂起醋意,收了小性子,翻身下榻,大步行至桌前為白茗倒了一杯熱茶。
白煙嫋嫋,一股暖意在屋內散開,兩人之間的氣氛也稍微有所緩和。
雲君陌冰涼的手指輕輕落在白茗的頭上,一點一點按壓著:“夫人辛苦了。”
頭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白茗舒服地勾了勾嘴角,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男子修長的手指從頭頂往下移去,撫過女子光滑細膩的肩頸,滑至暴露在空氣中的纖腰兩側。
腰上的敏感處被冰涼的指尖揉捏著,白茗不由得顫了顫,她緩緩睜開眼睛,抬手按住扶在腰側的粗糲大掌。本想斥責男子,誰知說出口的聲音柔婉嬌媚,好似打情罵俏。
“夫人如此,是在誘惑為夫嗎?”
白茗閉上嘴巴後咽了咽口水,耳邊有些發熱:“不……不是……”
雲君陌沒等白茗說完,大手一攬,直接將她抱上了床,順帶扯下床簾,掩蓋住了兩人唇齒間響起的靡靡之音。
翌日清晨,白茗眼底發青,神情疲憊。
“茗兒,你理理我。”
“……”
“茗兒,我錯了。”
“……”
白茗加快腳步,徑直向一樓後院走去。
“你們倆吵架了?”闌祁神色如常地站在櫃台內翻看賬本,順帶記上幾筆。
“沒吵架。”
要是吵架還算好了,夫人從早上睜眼到下樓就沒理過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
怪他昨夜太過放肆,要了一遍又一遍,可茗兒不是也沒拒絕嗎?
哎!
“沒事兒,”闌祁拍了怕雲君陌的肩膀,低聲道:“夫妻吵架哪裡有隔夜的,你多哄哄唄。那邊傳來了一些消息,去瞧瞧?”
“嗯。”
末了,兩人出了客棧,往城南水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