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猛的醒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最後在她耳邊響起的聲音讓她靈魂為之一慟。
“薑姐姐,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白茗翻過身去朝著剛醒的薑洛問道。
薑洛剛睡醒,見白茗滿頭大汗,疑惑地看著她,搖了搖頭:“沒聽見什麼聲音,茗兒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這,應該不算是噩夢吧!
白茗想了想,有些困惑的回道:“沒做噩夢,可是我卻能聽見一些奇怪的說話聲,那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一樣。”
少女的衣服淩亂地套在身上,薑洛正好看見她脖子上露出來的的玉墜子,有些懷疑地說道:“會不會是因為這個玉墜?”
這……
嚇得白茗趕緊將掛在脖頸上的玉墜取了下來,但是,第二天醒來前她依舊能聽見這些聲音。
“薑姐姐,我還是能聽見,要不找個道士來看看?”
因為白炎不在家,兩人拿不定主意,左思右想後,白茗決定去穹頂山上的崇真觀問問。
與京城的清平觀不同,崇真觀黃牆黑門,一扇道門向內開著,在外可以看見門內佇立著一個巨大的香爐,青煙繚繞。
門口一個清秀的小道士朝四人行禮作揖:“幾位善人是要上香還是卜卦?”
白茗亦是學著小道士的動作,作揖回禮後說道:“我們想請道長做場法事。”
“幾位請跟貧道來。”小道士說完就領著四人去了廂房。
約半盞茶後,一位身材欣長,相貌俊逸,身著靛藍色雲紋道袍,前胸後背皆繡著八卦陰陽圖的男子進了廂房。
“哪位要做法事?”男子清冷的聲音響起。
在白茗的印象中,道長不都是仙風鶴骨,麵容清瘦的嗎?麵前這人眼似狐狸,麵若桃花,怎麼看也不像個道長。
小道士見眾人眼底透著疑慮,出聲解釋道:“各位善人,這是許道長,長年主持觀內的各種法事。”
白茗這才將信將疑地頷首,朝麵前的道長福身行禮:“許道長,我這幾日在入睡之後耳邊總是傳來一陣陣談話聲,是不是撞邪了?”
許願走到桌邊,指了指桌上的草紙,麵無表情地說道:“寫上你的姓名,生辰八字。”
片刻後,他左手拿起寫有白茗姓名和八字的草紙仔細看過,右手也掐訣撚算,沉聲道:“白善人是遭陰氣入體,夜裡陰氣重,所以能通鬼神。這點兒小問題倒不用做法事,回家後隻需在此符紙上滴下三滴你的指尖血,再燒成灰燼兌水飲下即可。”
說著從袖兜內取出一張黃符紙遞給白茗,白茗忙伸手接過,垂眸的瞬間不小心看到麵前人的手腕處戴著一個銀色的蛇紋手環,那蛇頭似乎還動了動。白茗動作一滯,使勁眨了眨眼,再看時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銀製手鐲。
“謝過許道長,解惑後信女定來還願。”
白茗朝許願行禮後由小道長領著出了廂房,廂房內的藍袍道長撩開衣袖,對著手腕處的銀環低語:“再不聽話,下次就去鎖妖囊裡呆著。”
銀環蛇頭動了動,細長的身子在他的手腕處不停地繞圈,好似撒著嬌。
許願的嘴角微微勾起,斂了眼中的冷色,狹長的眼尾輕挑,饒有興致地望著不遠處離去的少女。
馬車上,白茗拿著符紙左看右看,陽光下能看清上麵的朱砂還透著水漬,聞著有淡淡的腥臭味。
“嘔——太難聞了。”
薑洛輕笑一聲,拿過白茗手中的符紙,放進麵前的木盒子裡,柔聲道:“這是符紙,又不是吃食,好生放著彆弄丟了。”
白茗想到待會兒要喝下這麼難聞的東西,一路都苦著小臉。
白宅,
“籙竹,輕點。”
“小姐,你忍忍,我很快的。”
白茗的麵前擺著符紙,剛剛籙竹將她的手指割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