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見了劉基立馬上前行了大禮說:“劉兄救我!”
劉基扶起那個人說:“沈兄有話慢慢談。”
然後劉基讓女兒去後院茅房解手,等劉萱方便回來,那個財主樣的人已經不見了,隻剩劉基在慢慢喝茶,劉基見女兒回來才出去方便,兩個人在店裡要了點東西吃完後才讓阿龍駕車朝應天的家中走去。
劉基家馬車從應天府城牆的南門而入,劉萱看到城牆已經修複完了,不由得讚歎說:“爹爹,城牆我們走的時候還在修,現在都修好了,真快啊!”
劉基冷冷地說:“不快的話,沈萬三的人頭就要落地了。”
劉萱明白過來剛才的向父親求救的人是明朝首富沈萬三,他居然和爹爹認識,而且關係匪淺。可是從來沒有聽到和看到爹爹和他有什麼來往,剛才那聲口哨就是暗號,覺得他們似乎交情非同一般。
“爹爹他出錢修了城牆怎麼還會死阿?”
劉基臉色灰灰的說:“因為他以前幫助大力資助過張士誠,讓皇上打張士誠的時候吃了不小的苦頭。”
劉萱同情的說:“那爹爹你不也是在元朝做過事嗎?不是也危險?”
劉基看了早熟長大懂事的女兒說:“所以我今後把劉氏香火的傳承保護的責任就托付於你了,你兄長都逃不過一劫,我幫助皇帝陛下打江山,就像沈萬三幫助他拿出巨資來修長城修宮殿,我們這些曆史不乾淨的人,在朝廷穩定後容易被清算。”
“這麼凶險?”
“對,一步不慎就會是滿門抄斬的罪,你要記住,這幾十年千萬不要和朝中任何勳貴來往,專心的學道,才能有本事保全家族。”
劉萱好像成熟的的點頭說:“所以你用我這個女兒,世間習俗,家族的技藝傳承都是傳媳不傳女,聖上絕對想不到你會把你的絕學都教給了我,真是一步好棋。”
劉基沉重的感慨說:“亂世再造的功成名就後,如何能夠離開朝廷,如何離開朝廷還平安,能夠像曾高祖爺爺劉光世做個逍遙郎,真是一門學問,比打仗還難啊!”
馬車到了應天府劉基的寓所宅院,果然皇上以前沒有想徹底放劉基回鄉,應天府的劉氏宅院還好好的,雖沒有了幾個月的供奉,皇上沒有忘記給劉基守院子的家仆送些米麵過日子,劉萱在家收拾屋子,劉基換上朝服後就回宮去給朱元璋謝恩。
大殿上朱元璋對待劉基態度非常地冷淡,不像以前把他開掉後再召回來那麼熱情,忘記前嫌的又給他分派任務。劉基在大殿上就好像被朱元璋遺忘了一樣,隻有兩隻耳朵發揮點作用,聽著朱元璋給楊憲左丞分派管理國家的任務。
朱元璋給抱病的李善長宋濂分派修元史的任務,給朱升布置製定宗廟時享禮,並讓他確定齋期撰寫《齋戒文》以及封賞給功臣的的冊文,朱元璋在大殿上直接表揚朱升。
“國朝謀略無雙士,翰林文章第一人。”
那意思就是說給劉基聽的,朱元璋人才濟濟,缺了你我還沒人了嗎?
朱元璋還啟用了之前跟過張士誠的年輕的才子高啟入朝為官,幾次想提拔他為戶部侍郎,可是高啟都以年少不能委以重任拒絕了,還幾次要辭官離去。
給臉不要臉的高啟讓朱元璋非常憤懣,這時候朱元璋才覺得劉基的好來,於是又讓他論待大臣之禮,在建都的問題上求教比較懂風水的劉基。劉基不支持朱元璋等淮西老將想把國都建在長安,開封,或是洛陽等地。
劉基認為明朝剛建立不久,天下初定,民力尚未恢複,國都建在這幾地,從江南調運物資,勢必加重江南百姓的負擔,特彆是開封,曆經戰亂,經濟衰敗,百姓窮困,而且水路交通不便。
謹慎的劉基怕朱元璋認為自己家在江南就護著江南人落下話柄,而是委婉的從風水來講。
“南方為朱雀,皇上姓朱,還是紅巾軍起義的,應天是南方,作為京都是上上大吉。”
但是朱元璋沒有采納,中國人的認主歸宗,衣錦還鄉,光耀門楣的思想深深地流淌在血液裡,朱元璋也不能免俗,何況他的那些功臣弟兄都想回到家鄉,劉基也沒有死諫。
這天劉萱和劉媽在應天的大街上采購物品,忽然街道上人流潮湧的往西城牆的大門湧去,應天已是早春三月,城內各處院子裡杏花梨花紛紛綻放,可是街上的人們都無意這春暖花開的味道,都在議論紛紛。
劉萱不免好奇,還以為是什麼社火之類的娛樂節目,就和百姓們圍在街道兩旁,等待著,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看從城中心大街上被官兵押送的走著一大家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人們。
劉萱身後的人歎息的說:“可惜了沈員外,他是個好人阿,災年廣濟災民,平時修橋修路為地方百姓造福,現在皇上把他們一家抄家後發配雲南。”
另一個人說:“不是皇上沒錢還是他幫助修的城牆和宮殿嗎?”
被押送的人走近了,劉萱看清楚了,領頭的那個肥壯高大的老者正是那天在茶館見到爹爹的那個人,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