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對古代將軍熟用孫子兵法帶兵打過仗的使用總結,我爹爹是會看天相會算命的人。”
“文臣和武將不同路啊?“
“對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他可能在寫風水的書籍,沒完成不想讓我看的托詞。”
晚上父女倆回到家中,劉萱向父親彙報了今天和紅綾的談話,“果然都在父親的預料之中。”
劉基放沉了口氣說:“他們那麼多人都是陪襯,你今天才是主角。”
劉萱不解的說:“我?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怎麼會是主角,今天就隻和紅綾一個人說話了,其他人我都沒認全呢。”
劉基微笑緩下口氣說:“你好好思考一下,不是嗎?”
劉萱繃緊小臉猛然地醒悟說:“就是,爹爹,是紅綾的爹爹想了解你在寫什麼書,我要和誰聯姻,還有紅綾想入宮讓你幫忙。”
劉基欣賞的點點頭,女兒果然比兒子聰明,才來京城沒幾天,吃了一頓飯就看出這麼多道道,果然孺子可教。
劉基接著引導悠悠的說:“不是紅綾的爹,是陛下,那你接下來要為我作什麼呢?”
劉萱低頭沉思眉頭凝重的在爹麵前踱了幾步忽然一回頭說:“嘿嘿,爹爹,《百戰奇謀》,你想我幫你寫出來第幾章放在書房裡的案頭啊?”
劉基爽朗的嗬嗬大笑說,“我女兒真的爹爹的副腦,就第七章吧,然後把廚房的柴火大部分都收好,水缸加滿水,等失火的可以及時澆滅,免得損失大,你爹沒有多餘的錢修房子。”
劉萱高高興興的來到爹的書房,打開宣紙,磨好墨汁,就開始用小楷謄寫記錄在腦子裡的《百戰奇謀》卷一。
第七章,舟戰:
“大凡與敵人交戰於江河湖泊之上,一定要備有艦船,並且必須占據上風頭和上遊處。因為,居於上風頭,可以借助順風之勢,用火燒毀敵船;居於上遊處,可以乘著水流之勢,用戰船衝擊敵船。這樣,就能戰無不勝。誠如兵法所說:“要與敵人水上交戰,就不要逆流迎敵。”
春秋時期,吳國公子光率軍攻打楚國,(雙方相持於夾江處的長岸)。楚國令尹陽匄占卜戰爭勝敗,結果顯現不吉利之兆。但司馬子魚卻說:“我們地處上遊,為什麼說不吉利?”於是,揮軍乘流衝擊吳軍,結果大敗吳軍,(並繳獲一艘名為“餘皇”的大船。
本來劉萱隻想寫第一段來釣皇帝的胃口,但是仔細看了原文後才明白父親的心思,這篇專門寫了楚國令尹陽匄開戰前占卜了戰爭的失敗,但是占據了有利的地勢,乘勝出擊結果打敗了敵軍,所以可以引爆皇帝心中的一個地雷,就是什麼時候可以擺脫對占卜對劉基的依賴,不用占星學,自己有知識有力量的對敵開戰,而大獲全勝。
這段時間大明朝建立以來,人們對劉基諸葛孔明在世的讚譽讓朱元璋很煩悶,就像每個成功的人都不想把自己的成功說成是靠了高人指點彆人的聰明,而自己隻是個運氣好的木頭人一樣,這樣讓他覺得很傷自尊,劉基在朱元璋通過提拔楊憲和對自己的監視中讀懂了他的情緒,推算出從今日到自己死亡大限來臨的日子不多的五年內,他計劃拖拖拉拉的讓朱元璋知道自己在寫一部兵法奇書。
這部書兵不是占卜理論的傑作,而是自己對古時候實戰的總結,是不同於《孫子兵法》的一本書,對於馬上皇帝打了一輩子仗的朱元璋絕對想得到這本書,這樣他就會有耐心地讓自己活到六十五歲,讓自己寫完一百個戰役之前而不殺自己。
劉萱跟著丫鬟到了偏廳,走進去就看到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嫋嫋俏俏的女子。
她也是穿著粉色上衣,不過上衣是高級蜀錦繡的牡丹團花裹著丁香褐如意文緞邊的對襟半臂衫,下裳是暗銀刺繡的鸚哥綠月華裙,正應了桃紅柳綠的春光無限的年紀裝扮,發髻上是珠釵點翠的步搖伴著纖腰殷殷的上來給劉萱道了個萬福。
“妹妹是劉大人家的萱兒妹妹吧,姐姐紅綾這廂有禮了。”
劉萱見到清麗富華的楊紅綾馬上回了禮說:“姐姐萬福,恭喜你爹爹高升了!”
她剛說完紅綾主動走上去親熱地牽著劉萱的手,拉著她在屋中央的紅木八仙桌上旁的圓凳上坐下來,丫鬟小翠端上來一套天青色汝窯茶具,桌上一個古銅色的鎏金香爐淡淡的冒著沉香煙霧,非常雅致好聞讓人心神寧靜。
小翠倒好了茉莉花茶,紅綾請劉萱品嘗,紅綾說:“今天院子裡麵都是各家的家眷,我爹爹囑咐我讓我和你單獨聊聊,免得招惹了碎嘴子們惹出不必要地瘋言瘋雨來。”
劉萱看著紅綾白皙的如同豆腐吹彈既破白嫩的臉,唇色像櫻桃般紅潤熟透,再配上一雙水靈靈的碧波丹鳳眼,和烏黑如同烏鴉翅翼的濃密蓬鬆頭發,真是如同國色天香般牡丹的豔麗。
劉萱不禁喜歡的挪不開眼盯著她看了幾分鐘沒有出聲,直到紅綾被看的不好意思地說:“妹妹,你怎麼不說話?”
劉萱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讚美說:“我來自鄉下,我從沒有看過有姐姐這般好看的人。”
紅綾蘭花手反背的捂著嘴開心地笑了,“妹妹也是一個妙人啊,這渾然去雕飾的氣質裝扮就像戲台上清水出芙蓉的花木蘭回家一樣。”
彼此的真心讚美打破了陌生感,彼此之間好像之前就見過一樣,畢竟兩家父親都是當朝的文臣首輔,在心理氣場是一個級彆的。
劉萱想起紅綾剛才的問話不解的問:“你剛才說的會有什麼樣的風言風語呢?”
紅綾覺得劉萱剛從鄉下來,不熟悉京城大戶人家的嘴裡的社交王朝。
紅綾湊上前咬耳朵,“你我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你我爹爹都是當朝的首輔大臣,如果我們隨意的和那些院子裡麵夫人媳婦的說話,一不小心著了她們的道,惹出不必要的閒話來,對我們今後的名節和父親官聲都不好。”
劉萱讚同的點點頭,確實是楊憲的女兒,不愧是靠監視彆人發家的,自家堅壁清野的工作也做的到位,紅綾直奔這個年紀女兒家的共同主題。
“妹妹你許配人家了嗎?”
劉萱眼神暗暗一閃說:“沒有,”
“那麼你這次來京城是你爹爹打算和誰家聯姻嗎?”
劉萱咬咬嘴唇說:“沒有,我沒有嫁人的打算。”
“什麼,不嫁人?想你們家的門檻都快被提親的人踩爛了吧!”
劉萱搖搖頭沒有半分異色的說:“沒有人來提親,我爹爹就沒有打算我嫁人。”
紅綾同情的看著劉萱,然後也是同病相憐般的歎口氣說了一句:“我也沒人上門來提親。”
劉萱抬起頭聰慧的看著紅綾說:“你長得這麼美,你爹爹肯定有更大的打算。”
紅綾低下頭眼裡淚水汪汪的說:“我爹爹確實私下想讓我入宮伺候皇上,可惜被馬皇後給擋回來了,因此我就這樣半吊著,同等功勳的家人不敢來提親,小門小戶我爹爹也看不上。”
“那麼妹妹不準備嫁人是什麼原因嗎?”紅綾不解的問。
劉萱沉靜的低著頭喝了口茶平靜地說:“我八字不好,不適合婚嫁。”
聽完劉萱的話,紅綾不再追問,劉基是當朝最會神機妙算的人,他說他女兒不適合婚嫁,誰還能再說什麼呢?
紅綾歎了口說:“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妹妹,你說說,你最想成為什麼樣的的人?”
這個話題劉萱喜歡,她欣快地說:“當然首選花木蘭了,可惜我不會武功,其次就是謝自然,她是唐代的女道士,出生高貴,天生聰穎,遍遊名山大川,三十六靖廬,凡有的山洞靈跡都親身遊覽過,一生自由,不用困在婚姻中度過一生。”
紅綾不解的問:“為什麼不是東晉的魏華存?她也是天資聰穎熟讀儒學五經,擅長醫藥仙丹,最後還成了一代宗師。”
劉萱不屑的說:“她二十四歲還是嫁人了,還生了兩個兒子,雖然後來她又彆居,廣授神道,被道教尊為道教上清派第一代宗師,我還是覺得不是我所喜歡的。”
“那你喜歡什麼?”
“我覺得功成名就對於修道的人都是浮雲,為蒼生做事情不需要讓誰知道,讓誰祭奠,世間有很多的俠義之人,做好事都不留名,才是真人仙家”。
其實劉萱不喜歡她,是因為自己的命理八字不能生兒子,無子命,所以她在精神偶像上就寄托在一生未婚嫁的謝自然。
紅綾楞楞的看著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劉萱,她不施粉黛,沒有釵環飾品,發鬢隻是戴著2朵當季的小黃花,雖然父親說過劉基家很窮,可以理解她不如自己物質上富有,但是精神上劉萱是完全獨立的,有自己的世界。
她自己父親說她不適合婚嫁,她都那麼平靜地對待,獨立自信的不像女人了,如果換成自己,簡直不敢想象,女兒家從小不就是奔著嫁人去的嗎,沒有了這樣的人生目標換做是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再繼續活下去。
紅綾覺得劉萱有種說不出的貼心溫暖,她身上有種力量吸引著他,是不屬於女兒們擁有的獨立思想的力量。紅綾自小閨中獨自長大,很想有個閨中密友的欲望。
於是她主動敞開心扉說:“我從小被爹爹教導的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女紅女工也是不敢懈怠,彆人都說我長得好看,我爹爹就希望我能夠高嫁光宗耀祖,現在我這個樣子,我爹爹很不開心,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劉萱不想過多的卷入紅綾家的婚嫁大事,畢竟父輩有朝堂的複雜糾葛,楊憲對紅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