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顧，叫什麼……不知道。”
“長什麼樣子你記得嗎？”李翠蘭又問。
“模樣挺俊，身穿白衣，腰間佩玉。”牧紫嫣簡要描述。
“沒見過，要真如你說得這般俊俏，我看一眼就記住了。”李翠蘭肯定道。
牧鐵生也說沒有見過。
她又去找畫秋。
“今日我可是又教了你做拔絲山藥？”
“是呢，林小姐說想吃糖醋裡脊，你說裡脊沒有了，給她做拔絲山藥，我說想再學一遍，你同意了。”
“給她做？當時隻有林卿卿一個人？”
“是啊，怎麼了？”畫秋疑惑不解。
牧紫嫣腳步虛浮，飄回大堂，看見林卿卿正收拾碗筷，製止住，說：“碗筷不用收拾，我還有些事想要問你。”
林卿卿乖乖坐回原位。
“你真的沒有啟蒙先生？”牧紫嫣又跟她確認。
林卿卿搖頭：“沒有，林府隻有蘇夫人的女兒林依柔有閨塾師，是請的從宮裡離開的嬤嬤。”
“那我之前有帶你去書坊過嗎？”
林卿卿點頭：“有的，前一陣子你說要帶我去買些識字的書，我們買了《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還有……”她到底隻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記不住太多東西。
“還有什麼？”牧紫嫣催促道。
“還有《詩經》！你說讓我多背一下《氓》，可是這裡麵的好多字我都不認識。”
“有沒有買話本？”
“沒有呀，書坊的小廝給我們推薦過幾本，但你說小孩子還不能看這些雜七雜八的書。”
林卿卿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飄忽而去，愈發渺茫。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如墜冰窟，手腳發麻。
顧先生似乎在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了。
難道這就是仙人的能力嗎？
對了！
京城西北郊外的山林！
她猛然記起顧先生說過的話。
如果所有人都不記起有這個人存在過，那他提到的地方是否真實存在呢？
她決定明日一探究竟。
……
翌日清晨，雨過天晴。
牧紫嫣告知父母此行之地後簡單準備一下就出發了。
西北郊外的山林離她家住處距離不算遠，她大約走了兩個時辰，便來到山腳，她先在山腳歇息片刻，吃了點乾糧補充體力。
此山被附近村民稱為熊瞎子山，如名所見，山中有黑熊出沒。
山中無人蹤跡，滿目荊榛，四下寂靜，一隻燕隼展翅低翔，驚起幾聲鳥鳴。
牧紫嫣給自己心中打起，然後拿起鐮刀，開路進山。
越往深山走，四周越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