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小康第十一步
部落裡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 炎豹以一己之力痛擊了囂張的蛇族,不但鞏固了領地範圍,還給對方留下來不可磨滅的恐怖形象。如果想要偷襲, 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不然可不是斷胳膊少腿那麼簡單,而是沒命。
據親眼看過那場搏鬥的獸人口述, 炎豹都沒有變身, 一拳對準了第一個上來的蛇族人的臉麵,牙齒當時就崩出來。第二拳,直接將對方砸暈了,走的時候都沒醒還是被同伴抗走的。
就炎豹展現出來的爆發力和實力, 委實讓蛇族族長沒想到,派出第二位勇士出戰的時候,就動用了蛇族排行第二厲害的角色。
而炎豹依舊沒有變身,僅憑人形的實力就逼得蛇族勇士變出原身與之搏鬥, 拳拳到肉,觀戰的人都覺得疼,何況是被揍得快脫層皮的蛇族。慘,是真慘。被單方麵純虐的下場是大受打擊的都不敢變回人形了。
但是看著就莫名的特彆開心, 特彆的想放聲大笑。他是誰啊, 我們的炎啊。我們大河部落的勇士。除了族長勇以外, 沒人能和炎豹交手十下不被打倒的。
蛇族族長簡直是難以置信,意識裡就沒有以多欺少的概念,他隻知道不能輸,絕不能輸。當下就讓剩下的勇士全都上, 他就不信那麼多人耗不死他。
一直旁觀的其餘三個大河部落的勇士, 大罵蛇族不要臉,掄起拳頭加入混戰。
饒是如此, 大河部落還是贏了,而且贏的相當漂亮。蛇族拖著傷痛灰溜溜的走了,隻是麵色鐵青蛇族族長臨走前的回眸一眼,那麼的不甘以及不死心。
炎豹象征性的揮了下拳:儘管來,不怕你。
大河部落的勇士身上雖然也掛了彩,可心裡像是住著一個野獸,不停的咆哮,這一架打得太痛快了。
聽勇士說完精彩的經過,部落裡也爆發出了興奮的吼叫聲。
他們大河部落真的——好厲害啊!
而第二件當屬淩滿研究出來延長保存時間的蘑菇以及可以長期不會壞掉的皂角水。
原本做出了長期不會壞掉的皂角水就夠讓族人們高興了,誰知道淩滿會把蘑菇放火邊烘,等烘到一捏就碎的程度,淩滿才說這叫蘑菇乾,也能保存很長時間,妥善保存的話一整個寒季都不成問題。
這個消息一炸出來,堪比他們剛知道樹脂這種東西時一樣的高興,不,比那個時候還要高興很多很多。
阿玲他們回來的時候,就被他們爭先恐後搶著說出來的事,炸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部落再次陷入一波激情洋溢的吼叫聲。
而他們這次回來,收獲也是相當豐厚。
獵物以及帶樹脂的樹,甚至蘑菇都是滿滿的大一筐,帶冒尖那種。另外采摘隊還帶回了一點小獸啃食過的植物。
像麥穗,又比麥穗大了很多。淩滿不是很確定是不是認知裡的那種農作物,就摘下其中一個粒子,用指甲撥開外殼裡麵是金燦燦的黃色顆粒,淩滿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像小米,最後很肯定的告訴了阿玲。
“這個可能獸神說的穀子,也就是糧食,很抗餓。但是吃的時候要把外麵的這個殼子去掉。煮或蒸都行,也能磨著麵,做餅子,很好吃的。”
阿玲擔任神使的事,目前隻有勇虎、炎豹以及老巫醫他們幾個人知道,所以不管有什麼新發現,淩滿肯定先要告訴阿玲,再由她的口來宣揚出去。就好比現在,阿玲便是拿著穀子和淩滿私聊。但這麼一來,如果阿玲不在,淩滿即便發現了什麼也不能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最後阿玲就決定和淩滿捆綁在一起,給大家一個兩人關係密切的形象,到時淩滿有什麼新發現就說是阿玲告訴他的,反正阿玲會百分百的支持。
淩滿想想也覺得可行,以前是一傳手,現在不過是二道販子而已,還多一層保障,挺好。
“就是脫殼會麻煩點,需要做個工具杵和臼或者石臼和磨盤,是個體力活,比較累人。”淩滿還在繼續想後續的事,一頓搜刮記憶,想那些工具的模樣,完全就沒去注意阿玲已經因為過於激動渾身都顫抖不已,亢奮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突然爆開。
“阿滿,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這種穀、穀子,有一大片、很大一片。我這就告訴他們,把穀子都拿回來……”說完,也不管淩滿還有沒有話要是說,好想直接扯開嗓子把大家聚集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要把這個好消息分享出去。
她隻在意的不是好不好吃,而是能不能填飽肚子。
在她匱乏的詞彙裡,不知所謂的很大一片有多少,但淩滿還是能想象得出來穀子的數量不會少了。
但是穀子那個東西絕對是食草小獸的最愛,怎麼可能被保留一大片?除非,還沒成熟?
淩滿沒時間再多想,趕緊一把抓住阿玲的胳膊,“穀子可能還沒成熟,不能全拿回來,要等著成熟一部分做種子,來年我們可以自己種更多穀子來吃。”
阿玲一驚,她竟完全聽明白了淩滿話裡的意思。但她卻有些不敢想象,如果他們能自己種出更多的食物來,那他們再也不會有餓死的事發生了。
哪怕是寒季,他們都能過上不再挨餓的生活。
“今天可以多打一些回來,大家一起嘗嘗。”其實是淩滿自己想吃,他感覺自己都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沒乾飯了。
阿玲的心裡是不太舍得,她總覺得要把食物留到寒季保證每個人族人餓不死才是最正確的,但看到淩滿滿眼的期待,拒絕的話便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那就造這一次吧。
想通了後,再沒了淩滿的阻止,阿玲火急火燎的召集人手去了。
淩滿把阿玲落下來的穀子收進空間,讓小巴把穀子粒都撒進了菜園子裡。然後帶著特意留下來的穀子去尋嘯狐。
今天他就要吃上小米,怎麼都要把殼脫了才行。
哪知淩滿剛說需要小米脫殼的工具,還沒畫圖解釋,嘯就接過了穀子,雙手一搓,再張嘴一吹,米糠全都吹散飄落,隻在掌心留下金燦燦的小米。
在這個獸人大陸上,他嚴重懷疑有被強製降智,是不是該交點智商稅來拯救一下?
淩滿摸了摸耳朵,好吧,當他沒來過,再見。
來的時候興致匆匆,走的時候意興闌珊的淩滿,隻揮了揮手,頭都沒回,把嘯狐整得一頭霧水直撓頭,所以,阿滿到底過來想和他說什麼?
帶著有點無用武之地的遺憾,淩滿的思維發散,脫殼是容易了,但磨麵總需要工具了吧。那手掌總不至於還能像石磨了,給他把米磨成麵了?要不要這麼簡單粗暴。
部落裡人人都在一波跟著一波的驚喜中歡騰不已,衝進耳朵裡的聲音裡無不是歡聲笑語。
“你早上去哪裡了?”唯有一道帶出了脾氣的質問和那些聲音格格不入。
“你的手掌能把小石頭磨成粉嗎?”淩滿一門心思的琢磨獸人手掌的堅硬度,麵對突然擋在自己麵前的炎豹,淩滿的視線由上而下停在了炎豹的手上,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炎豹:……
一個問,另一個也是問,交集點又不在一條線上。
炎豹撐了撐眉頭,彈了下他的腦門,“你在想什麼,我問你早上去哪裡了?部落還沒有安定下來,我們也不清楚黑暗森林裡麵存在著什麼危險。不要自己一個人到處亂走,聽見了嗎?”重點是,他就算能感知到對方遇到危險,卻不會瞬移到身邊解決危險。
淩滿胡亂點頭,“那你到底能不能把小石頭磨成粉啊?”
“不能。”隻能把石頭砸碎。一看就知淩滿敷衍人,炎豹沒好氣的沉了沉眼。
聽到炎豹的答案,淩滿笑得異常燦爛,就差臉上開了花,“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那麼厲害。哈哈,我想多了,想多了。沒事了啊沒事,你忙你得去吧。”
炎豹突然就有點鬱悶:你是不是對我的實力有什麼誤解?我哪裡不厲害了?
看著淩滿對自己傻兮兮的哈哈樣,炎豹心裡的那句話便咽了回去,一胳膊把人拐到自己懷裡,往兩隻穿山獸工作的山洞走。
“打架累了,陪我睡會。”
淩滿瞬間清醒:“你睡你的,讓我陪什麼,誒,我聽說你打贏了啊,該不會是受了暗傷吧?那你找阿玲後者老太太啊,我也不會看傷,找我沒用。”
炎豹這會兒是想假笑都假不出來了,夾帶怨氣的夾緊了淩滿的肩頭,“知道我打贏了,就沒彆的話要說了嗎?你能不能盼我點好?我昨晚守夜沒睡,今天又把蛇族的人打跑,我就不能隻是困了,想補覺休息嗎?哈,我是不是對你太好,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嗎?”
他以為他能看到淩滿滿眼崇拜的看著自己,像表揚部落裡其他人一樣讚美他,甚至意識到他其實比勇更好,會完全把勇從淩滿的心裡除掉,以後的眼裡隻有他。
結果呢,他尋這沒良心的人到底是乾什麼來了?
第22章 第22章 小康第十二步
炎豹對生活沒有什麼追求, 隻靠著心底裡的一種執念支撐著走到現在,根本沒想到會有伴侶的一天。
雖然這個伴侶最後陰差陽錯的變成了奴,可對於炎豹來說, 兩者沒有區彆。
對阿滿好,是作為一個雄性應該做的, 也是他的責任。尤其是淩滿帶給他源源不斷的驚喜後, 他甚至已經萌生出好好生活、好好照顧他的強烈念頭。隻是理想和現實總有些差距,為什麼他的阿滿看起來明明離他很近,實際上他卻覺得很遠呢?
哪怕是現在他強勢的將人拉在懷裡,遏製了淩滿的所有掙紮, 兩人安靜的躺在一處,他卻明顯得感覺到了淩滿的僵硬,抗拒的情緒表現的明明白白。
他隻是想抱著他睡覺,並不想做彆的事。難道淩滿就看不出來他並不會強迫他嗎?
但這麼抱著也不舒服, 炎豹終究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氣息輕浮在淩滿的耳邊,“我隻想睡覺,不動你。”末了, 他頓了頓, 補充了一句, “你不願,我都不會動你。”
特彆是炎豹補充的後一句話,淩滿還真放鬆了下來。
他支支吾吾小聲的說了一句“謝了。”也不管炎豹聽沒聽見,反正他說了他就心安理得了。
炎豹輕輕的嗯了一聲, 湊近了散發著青草香氣的後脖頸, 收緊臂彎感受著懷裡放鬆下來的身體,他合上眼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連帶著起伏的胸膛貼服著淩滿的後背, 淩滿耐著性子等啊等,確定炎豹睡沉了,才悄悄的拿開他的手臂,緩慢的從他懷裡溜了出來。
也許短時間內,炎豹真的不會怎麼樣。但難保到了發情期,他克製不住怎麼辦?好在淩滿還能安心一段時間,哪怕就這麼躺在一塊也不用在晚上再提心吊膽防著他了。
那麼這段時間,他就要抓緊時間升級了。
雨再次連綿不絕的從天而落。
受人們的忙碌並沒有因此被按下暫停鍵,獵物需要處理,樹脂需要把汁積壓出來保存。老人們和孩子們一起熬蘑菇湯,先保證所有人都能喝上一碗。
阿玲和勇又帶著剛回來不久的采摘隊和狩獵隊再次出去,把穀子打回來。
而采摘隊裡隻有留下來的老頭和阿樹,兩人一直在弄竹筒,似乎想把帶來的竹筒都做成竹杯,用來保存上午熬出來的皂角水。
總之縱觀整個部落,除了像在睡覺的老太太和真在睡覺的炎豹外,沒有一個人是閒著的。
而淩滿就成了最閒的人,甚至產生了一種閒得有罪的錯覺。
他摸摸鼻子,拐進穿山獸工作的山洞裡,在可以藏身角落裡順利的進了菜園子。
好些天沒親身進來了,他拿著最開始挑出來一直沒用的骨頭,開始在硬邦邦的地上挖。
小巴完全看不懂淩滿的操作,【你要乾什麼?】
【給你挖一個澡堂子啊。】彆人是指望不上了,最後還得靠自己。不然什麼時候能實驗上洗澡水的效果。
【……,你到底怎麼想的?你之前不是讓穿山獸挖了個鍋嗎?就不能再挖一個浴池了?】
【……,窩糙,我真被降智了。】淩滿猶如當頭棒喝,一把丟了被當成鋤頭的大骨頭,趕緊出了菜園子。
【……】你好像一直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吧。
兩隻穿山獸的執行力很強,淩滿表達清楚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兩隻穿山獸就放下挖掘的工作,合力去推了一塊半人高大石頭,並當著淩滿的麵把石頭挖了。不一會就挖出一個半空的心。
不知小巴的體型有多大,它自己也不說,淩滿也就不管了,趕緊把挖好的石頭放進菜園子裡。又給了兩隻穿山獸幾朵蘑菇表示感謝後,就趕緊走出山洞,經過熟睡的炎豹時,淩滿還看了他一眼。
確定他沒有醒來的跡象,淩滿乾脆也不走遠了,直接伸手去接外麵的漂泊大雨,引到菜園子裡的石頭裡。
但是這麼接水無異於杯水車薪,猴年馬月才能把石頭接滿。淩滿煩躁的撓撓頭,看來洗澡水隻能等雨停了去河邊引了。
然而這雨一直下到了天黑,都沒有停的意思。
期間炎豹醒來沒和淩滿說上幾句話就走了,直到晚上才拿了烤好的肉和一碗蘑菇湯回到兩隻穿山獸工作的地方,這裡赫然成了他們兩人私密空間。
淩滿也沒問他吃沒吃,道了謝就一邊喝湯吃肉一邊看穿山獸勤勞的如同小蜜蜂一般不停歇的挖。
其實穿山獸已經挖出了三室一廳的大小,擠一擠差不多也能夠了。
但穿山獸沒有再繼續深挖,而是向斜上方交錯的位置又開始挖。
似乎是看出淩滿的疑惑,炎豹解釋道:“族長和巫醫不適合和大家擠在一起。”
淩滿恍然的哦了一聲,所以穿山獸是在給勇和阿玲挖睡覺的地方,那應該不會挖太大。
炎豹眼神深深的看著淩滿,緩緩道:“我們整個寒季都要在山洞裡度過,如果你不想和大家擠在一起,我們也可以要穿山獸再挖一個,我們單獨住。”
乍一聽,淩滿本能的想說,擠一擠挺好的,暖和。但冷不丁想起那天滿耳朵的聲浪,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可以單獨住嗎?”應該隻有族長和阿玲有這個特權。
“可以。我是部落裡的第一勇士。”說話間,炎豹的嘴角終於彎了起來,聲音裡不多不少秀出幾分傲嬌來。
淩滿嚼著肉看了一眼自信飛揚的炎豹,好笑的點點頭,“真厲害。那就拜托穿山獸也給我們挖一個,不用太大,能睡覺,有能燒火的地兒就行。”衛生間就算了,有味兒。
有了之前炎豹的保障,讓淩滿多少放下了一點戒備,此時在他眼裡,炎豹其實不過才是20歲的小夥子,他都是考研究生的年紀了,細算起來,還比炎豹大五歲呢。
淩滿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特彆好看,炎豹心裡的陰雲忽然間一掃而空。
其實睡覺那會兒,淩滿從他的懷裡退出來的時候,他是知道的,心情著實不痛快了好一會兒,醒來的時候雖然看見了淩滿還在,但是背對著自己看雨發呆,明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心情頓時又有些不是滋味,乾脆離開乾活,不去胡思亂想。
“好。等雨季一過,我一定多打些獵物,多弄些獸皮。雨季裡的獸皮我們也能得到一兩張,”炎豹的聲音朗朗。
淩滿也不知道大鍋飯下的獸皮要怎麼分配,既然他說能多弄應該就不是難事。而且他身上隻有這一張獸皮裙,洗了就沒東西換了,他很需要獸皮,而且是獸皮短褲,底下漏風的感覺真得不太美妙,哪怕拉屎沒紙這種事他都能忍,唯獨這件事他恐怕一輩子都不能習慣。
“可以挑嗎?什麼時候能分到?”即便分到了鞣皮也需要時間,但也比他手上什麼獸皮都沒有強。
“可以挑,你現在就可以跟阿玲要。”
有了炎豹這句話,淩滿不再說話,直接開始狼吞虎咽,喝光了蘑菇湯吃了差不多八分飽,就把剩下沒吃完的烤肉推給了炎豹,抹了把嘴巴,“我去找阿玲了。”
淩滿像風一樣跑了,找到山坳裡的阿玲,開口就說明了來意。
阿玲聽淩滿是來領取炎豹的那份獸皮,就把身後三四張隻刮了油脂的獸皮拿了出來看,讓他隨便挑。
淩滿不太懂,說要做獸皮裙用的,阿玲就幫著從獸皮裡拿出一張帶著黑白毛的獸皮。
皮子不大,從腰間圍一圈還能富裕一些,淩滿道了謝也沒回去,直接找到正在編草墊的老頭身邊。
跟他一頓比劃加畫圖,老頭才理解了淩滿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幫他做獸皮裙,隻不過那不叫獸皮裙,叫皮短褲。
老頭躍躍欲試,丟下草墊子就開始為淩滿量身定做。
以前沒有麻繩,獸皮裙都是直接留出兩個皮條捆綁在腰上的。現在有了繩子,就可以用繩子代替。
淩滿用新得來的獸皮圍上才把身上的獸皮裙脫了下來給老頭。
看著老頭用骨刀在獸皮裙上劃來劃去,然後爪尖去捅孔,最後用繩子穿上,□□底部就這麼簡易的連在了一起。
條件有限,隻能將就,起碼底下不再透風了。
淩滿如此安慰自己,套上了改完的皮短褲,眼睛突然有點熱。
大家都隻是新奇的看著淩滿穿的皮短褲,並沒有興起嘗試的念頭。隻道阿滿的想法真多。
淩滿倒了謝,拿著得到的獸皮往回走的時候,繩子鏈接的地方還有點磨大腿內側的肉,好在問題不大,就是有點紅了。
淩滿不太在意,一門心思的琢磨怎麼鞣皮。想來想去,他發現他還真不懂這些。
回來的時候,炎豹已經吃光了烤肉,靜靜坐在那裡,像是在等他。看見淩滿手裡的獸皮,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但是還問了他。
“你想用獸皮做什麼?”
“皮短褲,像我身上這種,走路不透風,起碼能在寒季裡抵擋一下寒氣。你想要一條嗎?”淩滿就是順口一問,獸人都需要變身吧,穿皮短褲肯定沒皮裙方便,所以當炎豹說了一個好的時候,淩滿都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他。
第23章 第23章 小康第十三步
雨一直沒停, 去打穀子的獸人們冒著雨滿臉喜氣的飛奔回來,將後背一筐一筐的穀子倒在大葉子上。
淩滿早早的湊到阿玲身邊,嘀咕了一陣。
阿玲一點就通, 和幾人合力把穀子攤開圍在火堆邊上,差不多乾的時候, 叫上幾個孔武有力的獸人雙手搓穀子。看起來堆成小山的穀子, 沒一會兒的功夫黃色的小米就呈現在大家麵前。
等再熬成小米粥的時候,一股股子清香飄出來,瞬間虜獲了一大半獸人的嗅覺,再吸溜上一口後, 徹底征服了所有的獸人。
淩滿捧著分給自己的那一碗小米粥時,哭了,細細品嘗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滿心滿眼的滿足。
那一片穀子徹底淪為大河部落的重點保護對象, 勇士們哐哐捶胸、自告奮勇去輪流守著,保證不讓其他小獸迫害。
淩滿挺想去瞧瞧穀子,誰知雨一直連續下了好多天就沒歇口氣,不但沒能去河邊引水, 連黑暗森林都沒能再去一次。幸好穿山獸超額完成了挖洞任務。
眾獸人歡天喜地搬進了山洞裡, 部落總算是徹底安定了下來
老巫醫作為阿玲的老師, 自然是住進了勇和阿玲的山洞。都沒給淩滿機會表達一下和阿姆一起住的意願,便將為數不多的家當搬進新洞裡。
雨一直沒日沒夜的下,嚴重影響了狩獵,獵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遞減, 幸虧還能采到蘑菇和果子, 不然連個半飽都吃不上。再加上木頭水汽嚴重,就算有樹脂, 也不夠燒。最後乾脆是肉和蘑菇湯一起煮了吃。
這天,狩獵隊甚至空手而回,沒有打到任何獵物。勇虎和炎豹直接帶著隊伍去了河裡抓魚。
河水泛濫,河岸決堤一般不斷上漲,連成線的雨阻礙視線、魚是多卻不像往日那麼好抓,尤其是硬甲獸在岸上橫行霸道增加了獸人們抓魚的難度。
不少獸人的腿腳都被硬甲獸的大鉗子給夾下了一大塊肉,氣得獸人張大口吭哧吭哧的和硬甲獸對上了。
你咬我,我也咬你,看誰牙口好。
岸邊上一片混亂,結果沒一個獸人去抓魚。
山洞的位置看不到河,誰也不知道河岸上發生了什麼。
直到獸人們拖著受傷的腿腳回來時,大家才知道他們經過了一番慘烈的搏鬥,都氣得臉紅脖子粗。
開始,淩滿隻是聽著他們說那個硬甲獸如何如何討厭,如何如何難對付,害他們抓不到魚。並沒看見硬甲獸長什麼樣,可視線掃到一隻獸人的腳上夾著一隻大鉗子時,連日來焦躁的心情突然一掃而空。
那不就是大了好個尺碼的大河蟹嗎?
淩滿嘴角一裂,趕緊把同仇敵愾中的阿玲拽了出來,快速的咬了幾句耳朵。
阿玲越聽眼睛越亮,驚喜之色溢於言表,她剛發愁食物不夠,獸神就降下了福運,簡直是太幸福了。
接收完淩滿提供的重要信息,阿玲也顧不上穩定情緒了,急急忙忙的叫勇把岸上那些硬甲獸都搬回來,可不能讓河水把那些咽氣的硬甲獸給帶走了。
那些可都是食物啊。
勇微微愣了一下,沒多問,趕緊召集手腳好使的去搬硬甲獸。
剩下的人被阿玲安排的明明白白,止血的止血,上藥的上藥,一陣忙活過後,硬甲獸也都被搬了回來。她又開始張羅多加木頭,放了幾隻硬甲獸在火堆裡。
不一會兒,墨綠色的硬甲獸變了紅,她用棍子捅出來一隻,開始鄭重的向大家宣布。
“我,阿玲,感受到了獸神的召喚,得到了獸神的眷顧,聽到了獸神的聲音。獸神並沒有拋棄我們、放棄我們。獸神降臨,將會保護我大河部落。”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看向阿玲的眼神裡逐漸變得炙熱,甚至狂熱到流出淚來,竟沒有一個獸人質疑阿玲的話。
“這個好消息,我是想等到雨季過後就行祭拜獸神的時候,再告訴大家。但獸神來帶了硬甲獸,給我們帶來了雨季裡的食物。我不可以在瞞著大家了。”說完,她拿起一塊大石頭,對著硬甲獸的一隻手掌大的大鉗子就敲了下去。
硬甲輕易應聲而裂,掰開硬甲露出裡麵白花花的蟹肉來,頓時飄出一副鮮香的香氣來。
眾人不約而同的咽了下口水,直勾勾的看著阿玲笨笨卡卡的把整隻大河蟹大卸八塊,然後從中取出白肉,“外殼不吃,就吃裡麵的這種肉。”說著,她先示範的放進嘴巴裡嚼了嚼,登時眯起眼睛,忍不住叫喚:“好好吃。”
有了阿玲的示範,其餘人照描畫虎的把火堆裡的其他幾隻大蟹子拿了出來,紛紛敲開硬甲,一人抓出一點裡麵的白肉來吃。
一時間整個山洞裡“好吃。”“太好吃了。”的聲音紛紛湧了出來,喜悅的氣氛一度攀到高峰。
淩滿趁機偷摸順走了兩隻蟹子夾丟進菜園子裡,想給小巴嘗嘗,畢竟缺衣少食的條件下答應給它的美味一直沒兌現。
小巴有點嫌棄,但烤熟的硬甲獸確實沒吃過,便勉為其難的嘗了一口,結果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吵著還要吃。
淩滿不得已又偷偷摸摸的順走了一整隻丟給小巴,然後沒事人一樣趕緊離開案發地點。
這次的大河蟹數量龐大,而且個頭還大,淩滿吃一隻便飽了,絕對能控製得住自己的嘴巴。但其餘獸人就不行了,一個個都吃的肚子溜圓了還要往嘴巴裡塞,非要把那些都吃光不可。
就因為阿玲說,硬甲獸放不住,懷了就不能吃了。
大河蟹一隻跟著一隻的烤,最後吃的速度已經趕不上烤熟的速度了,全都放在了大葉子上堆著。正好便宜了淩滿,偷摸拿幾隻都沒人發現。
烤蟹是美味,但架不住天天吃。
尤其是在沒有彆的獵物的季節裡,狩獵隊隻能天天和硬甲獸剛,獸人們能吃飽肚子就特彆高興,哪裡還在意是不是頓頓都吃,但淩滿真有點膩味了。
隻是表麵上還是正常一隻大河蟹的飯量,實際上他象征性的吃一點,剩下都留給了小巴,其餘的全靠菜園子裡的果子來補充。
再又連吃了幾天硬甲獸後,河岸上突然再沒了硬甲獸的蹤跡,獸人們這才開始動手去抓魚,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個殼子獸。
經過硬甲獸的事後,獸人們幾乎忽然像是開竅了一樣,全都長了一個心眼,看見了殼子獸條件反射的就先搬回洞穴找阿玲,讓阿玲看看怎麼吃才能好吃。
淩滿不在身邊,阿玲第一眼看見還有點懵,想了一會兒就捧著河蚌借口說要與獸神溝通不能被打擾,就走了。
獸人心思單純,根本沒多想,直接回到河邊繼續抓魚。
結果沒過多一會兒,就有人來傳話,讓他們帶一些殼子獸回去,阿玲得到獸神的指引,知道怎麼吃了。
這一下獸人們的注意力再次被轉移,魚也不抓了,人手一隻殼子獸抱了回去。
阿玲也不負眾望,當著大家的麵,用小骨刀把殼子獸的撬開,露出裡麵的肉,接著便在雨水中反複清洗殼子獸的肉,扯掉肉腮和裡麵黑乎乎的東西不要,再把裝水的殼子放在石頭灶上加熱,水沸騰後,放入殼子獸的肉,放置了一會兒,再把殼子獸取出來放進另一個洗乾淨的殼子上。
之前的殼子水倒了,重新再放上水燒開。
然後阿玲用骨刀把殼子獸的肉切成條,都放進了石頭灶上的殼子裡,最後蓋上另一半殼子。
淩滿看著阿玲有條不紊的操作那個叫殼子獸的大河蚌,默默點了個讚。
這丫頭的記性還真好。
之前她捧著大河蚌找到了淩滿,淩滿也有點犯難,這個東西吃過沒做過,也不是很喜歡吃。但他想應該和處理蜆子差不多一個道理。就連比劃帶說明的簡單的說了一遍,還加了一點自己的理解。
於是河蚌就變成了現在阿玲操作後的樣子。
獸人的牙口好,河蚌也不需要煮的太久,隻要沒了那股腥味,味道可能也就提個鮮亮味,比較有嚼勁。
在大家滿心期待的目光下,河蚌開蓋,淡淡的鮮味飄出,有人迫不及待的抓了一小塊放進嘴裡,當即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然後大眾口味統一的答案:比生吃不知道好吃多少倍,也比烤著吃好吃了不知多少倍。
淩滿扶額,行吧,你們口味單一,說啥是啥,他真不能奢求太多。
第24章 第24章 小康第十四步
風季的第一天清晨, 許久不見的太陽升出地平線,散發著溫暖的光輝,照耀著大地萬物。
沒有挨餓、沒有生病, 是大河部落有記憶以來過的最舒服一個雨季,他們看著朝陽內心無不充滿了幸福。
淩滿心心念念的停雨, 終於是盼來了, 他幾乎一睜眼看見天邊的光亮,就蹦了起來,飛快跑出山洞往河邊跑。
炎豹守夜回來,隻看見了淩滿狂奔的背影, 確認了一下淩滿的方向後,他收回跟著過去的心思,繼續往自己的山洞走,依舊決定眯上一會兒再跟著狩獵隊去打獵。
從今天開始, 為寒季儲備食物,大河部落要進入瘋狂狩獵狀態。而作為大河部落的勇士,打獵是第一個首要任務。其餘人都要一起來製造烤肉乾和新食物蘑菇乾,總之沒人會閒著, 會營造出一種爭分奪秒的緊張感。
風季剛剛第一天, 淩滿還沒什麼感覺, 此時此刻他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菜園子裡,小巴用洗澡水倒入那三分的黑土地上。
立竿見影的效果幾乎在瞬間發生。
三分地周圍的濃霧一下子稀薄很多,而黑土地上紛紛冒出了綠油油的嫩芽。
淩滿能清楚的感覺到菜園子的經驗突然提升了一大截,當即喜出望外的差點叫出聲來, 緊接著又將菜園子裡的石桶蓄滿水, 讓小巴再洗一遍,洗完後再澆一遍地。
小巴真切的感受到菜園子的關係, 二話不說就潛入石桶泡了一會兒,不需要淩滿催促,就把泡澡水澆到黑土地上去了。
可惜再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淩滿也納悶了。
【難道洗澡水的效果隻有一次?】
小巴:【……】它哪裡知道怎麼回事。
【明天再試一次。】效果是一次性的話就有點太坑了。
但掃興歸掃興,好歹之前給他漲了一大截經驗,算是給了一個大甜棗又甩來一巴掌。也足以讓淩滿忘記巴掌帶來的疼。
淩滿高高興興的在河邊洗臉漱口嚼葉子,哈一口薄荷的香氣後,就飛快往回跑。今天如論如何他都要跟著采摘隊出去,絕不能錯過了他們出發的時間,都不下雨了,他就不信阿玲還能用什麼借口來搪塞他。
除了要外出的狩獵隊早上能吃肉以外,留在部落裡的人都隻吃點果子和蘑菇墊墊肚子,淩滿回來也隻吃了一個果子和喝了點蘑菇湯,就一直盯著采摘隊的人。
結果狩獵隊的人拿好了家夥什,準備要走了,采摘隊的人仍沒反應,淩滿才意識到這次采摘隊不出去了。
既然采摘隊這條路行不通,淩滿又把主意放在了黑暗森林裡。趁大家忙忙活活的時候,連背筐都沒敢背,隻垮了一個小竹筐,偷偷摸摸的繞到後山,再次進入黑暗森林。
【小巴,老規矩啊。】
【知道啦。】聲音慵懶的小巴,說話時還打了一個哈欠。
在連續下雨的這些天,淩滿倒也沒閒著,時不時通過小巴學習一些這個世界的常識。尤其是生崽這塊,比如亞獸人想生崽,需要吃一個叫生生果的果子,不像真正的雌性獸人(女人)不吃生生果也能生崽崽。就這一個特色免去了淩滿最大的煩惱,為此他還開心了好多天,看上去像個是神經病。不少獸人忍不住都關心的問他,怎麼了。
森林裡枝葉繁茂,最容易使人迷路,可獸人的鼻子靈敏很少有這方麵的困擾,淩滿自認頗有些方向感,再加上有小巴這個外掛,更不擔心了。所以這次他想往深處走走看看。
吸進肺部的空氣還有些潮濕,卻絲毫不影響清新的感覺,令人身心舒暢。
淩滿忍不住貪婪的呼吸了一會兒,才開始扒拉樹根下的草叢,一股腦的把一個個精神飽滿的蘑菇全撿進菜園子裡。
撿完了一片,淩滿隻捶了兩下腰就繼續往下一片扒拉,這次入眼的是一朵朵顏色鮮豔一看就是有毒的那種蘑菇,淩滿本來都放棄的放下了草叢,直起了腰。
但那抹鮮豔的色彩實在妖豔又奪目,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腦海,他猛拍了腦門,繼而蹲下了身,去摘那幾朵毒蘑菇。
【有毒。】小巴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備著不時之需。】以武力值稱霸的時代,他一個弱雞,總得有個防身的手段才好,所以,毒是目前他唯一能利用的了。
小巴哼了一聲沒說話。
摘完了毒蘑菇,淩滿繼續摸索著前進,低頭找累了,就仰頭看看樹上能有什麼發現。
期間還要聽小巴的指揮方向,避開可能會遇到的危險野獸。原本成一條直線的道路軌跡就不知偏到哪兒去了。淩滿一點不擔心會迷路,收好東西收得完全停不下來,咧到耳朵根子上的嘴角就沒休息過。十幾棵連成一小片的板栗樹,枝頭掛滿板栗的美景簡直讓淩滿忍不住的想大笑。
收了一棵看起來果實最多的板栗樹,再將掉在地上的板栗都收進菜園子裡。
接著是山楂樹、核桃樹、以及還是綠皮的橘子樹統統都被淩滿收了。
要不是菜園子裡的黑土地不大,他能都收進去種著。
也是淩滿這一番狂收,地滿了,菜園子竟然升級了。
感受到菜園子升級的那一刻,淩滿還有些恍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升級了嗎?
三分黑土地向外擴充了一圈,最靠近土地的一圈稀薄的霧徹底消散不見。
這些還不算什麼,最明顯的變化是之前種進地裡的穀子,澆了一次洗澡水後,隻是發了芽,經過剛才升級帶來的變化是根莖直接拔高了,竄出了長長的綠葉。
果核的種子更是長高了一米,抽出很多枝條,長滿了綠葉。
至於已經成熟的果樹便一點變化都沒有,果實好像都沒多長出來幾個。
【我也有感覺了……】小巴震驚的看著自己四肢百骸湧入了一股能量,填充著它空缺的缺口。
【終於升級了……】淩滿掩麵,他好想哭啊。從菜園子掉級一次次救自己,直到現在再次升上一級,他感覺自己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甚至有信心讓菜園子恢複到滿級的狀態。
菜園子升級對一人一獸神來說,衝擊不小,內心的變化可能程度不同,但目標更加堅定了。
隻是讓菜園子升級的門道,淩滿還沒琢磨出來,他有感覺,距離真相不遠了。
升了級,淩滿也不貪心,決定打道回府,在小巴的指引下安全回到部落。
部落的氣氛卻有些不對,一個個精神緊繃的一致對外是幾個意思?
“你們的族長和勇士回來了,我也這麼說,你們好好想想,想跟我走的,現在就可以和我一起離開。”說話的是一個身披麻布的青年,他踩著兩頭巨大野獸,一副倨傲的模樣看著站在最前麵的阿玲。
淩滿第一眼看的不是青年的模樣,而是他身上的麻布!
大河部落還停留在獸皮裙、草裙的階段,而他竟然穿的是麻布?
所以不是整個時代落後,而是獨獨大河部落在落後?淩滿有些不能接受這個設定,按了按眉心緩解突然而來的頭疼。
阿玲氣呼呼的抿緊了唇,死死的瞪著對麵青年,卻不能說什麼。
大河部落是個自由、平等的部落,從來不強迫獸人的去留,更不會以雌雄換取食物。
所以當這個不死心的蛇族獸人托著兩頭野獸來換雌性時,阿玲當即就拒絕了。
沒想到對方遭到拒絕,直接改口,說自己到底部落如何強大,食物如何充足,安然度過寒季簡直太簡單了,蛇族歡迎雌性過去,保證能讓雌性吃的飽穿的暖。
蛇族人的大餅畫的特彆大,部落裡幾個年輕的雌性真聽暈乎了,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阿玲見她們態度不明確,心裡焦躁得不行,她是真的擔心她們會心動,會離開大河部落。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言語,一道小小的聲音就顯得尤為突兀。
蛇族青年挑眼看了過去,就見淩滿身邊說話的阿樹點了點頭,然後他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在大家注視下走到阿玲的身邊,見到淩滿,阿玲明顯的鬆了口氣,滿眼信任的看著淩滿。
“我當是發什麼了什麼事呢,原來是來誆我們雌性。你不是缺心眼,就是太拿自己當盤菜了。你說蛇族好,就好啊?誰看見了?反正我是沒看見。就像你也不知道我們大河部落吃的有多好一樣。
彆看我們人少,可我們的勇士一個就頂十個,雨季裡被我們的勇士打飛的事居然不知道?你是聾還是瞎?就那戰鬥力,還能保護好雌性?你是不是來搞笑的?行,我們笑了,你可以走了,不送。”
淩滿連續性很強的一段話說懵了蛇族青年,更是讓彼方的雌性一下子清醒了。
對啊,她們怎麼能忘了,她們的巫醫阿玲可是得到獸神的恩寵,她們的生活在一天比一天過的好,部落的勇士更比蛇族的厲害得多了,她們怎麼還會被沒看見的事情迷糊了耳朵呢?太不應該了。
第25章 第25章 小康第十五步
放著美好未來不要, 跑去未知的蛇族部落,誰去誰是傻子。
雌性們內心堅定無比,看向蛇族青年的眼神也變得厭惡, 異口同聲的表達自己的意願:“不去。”
鏗鏘有力的一聲不去,不單單是回複了蛇族人, 同時也讓阿玲提起來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嘴角飛揚的厲害。
族人們的精神一下振作起來,怒視這個蛇族人。之前這個蛇族人一來就囂張把留守的勇士打到了,然後大言不慚的要用獵物換取他們的雌性。如果不是阿滿的話讓人恍然大悟,他們真不敢想象將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蛇族青年沉了沉眸光, 深深的看向突然出頭的淩滿獰笑,鮮紅的舌頭舔了下唇。
“我叫白,蛇族的第一勇士,我還會再來的。”說完, 他盯著淩滿桀桀怪笑了幾聲,一手拎起一隻腳邊的獵物便揚長而去,簡直是來去自由仿若無人之境。
部落之間打架鬥毆最平常不過,若誇張一點, 拳頭硬的可以直接把弱小的部落吞了。未免發生不必要的好勇鬥狠, 一般情況下部落和部落之間都離得很遠, 像隔著一條河的鄰居,都很少見。
誰能想到,黑暗森林附近會有部落,還是一個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的老部落。
大河部落隻能認點背, 就算以後要和蛇族沒完沒了, 也得硬起拳頭耗了。
蛇族人走了,聚集起來的人群自動散開, 各自忙活去了,全都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淩滿收回視線拽住同樣沒當回事的阿玲,“我有話和你說。”
淩滿但凡有話說,通常都和獸神有關,阿玲下意識的就以為是獸神又有了什麼指使,神色鄭重的點點頭,和淩滿避開眾人,來到族長的山洞。
山洞裡的老太太閉目養神,像是沒感覺到有人進來,眼皮都沒掀開一下。
淩滿斟酌了一下用詞,在阿玲認真嚴肅的眼神下,徐徐開口,“阿玲,今天的事,你有什麼想法嗎?”
阿玲眼神愣怔,搖頭,解釋起來:“部落之間用食物來交換雌性的事經常發生,但大河部落從創建以來就不準用食物交換雌性,是去是留一切由雌性自己做主。”
淩滿:“……”他想聽的不是這個,但大河部落這麼人性化確實有點讓人出乎意外。
他索性不給阿玲動腦的時間,直奔主題:“阿玲,你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了嗎?”
阿玲:“衣服?”
淩滿並不想解釋過多:“他身上穿是用麻織出來的布,做成的衣服,不知道是他們換的還是自己製造出來的。隻這一點我們就落後了。換句話說,他們比我們富有。”
之前沒接觸過彆的部落,就以為整個獸人大陸都是大河部落這種水平的。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說不定,他們還有彆的更文明的好東西。不然那個蛇族人大概也不會誇誇其談,可能他口中所謂的強大,並不是特指武力,而是物質?
“如果大河部落不是被遊擊部落攻擊,我們會一直生活在原住地,也不會隻剩下這些人,為了活著尋找適合長久居住的地方。我以為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阿滿,我現在不這麼想了,能活的更好為什麼就不能再努力一些?”這可能是阿玲最有想法的一次了。
淩滿讚賞的打了個響指,“沒錯,咱們有必要先把祭拜的事搞起來,先堅定大家的信仰。我們是獸神眷顧的部落,我們是獨一無二的。”以後再麵對蛇族人投來的誘、惑就能當即給出答案,不會再像今天這樣。
不過,他還是很想搞到蛇族的麻布啊,能省他多少事。而且他還特想知道蛇族裡還有什麼好東西。
阿玲表情愁苦的耷拉著眉毛,“我也知道,但是風季需要大量儲備食物,寒季才能好過一點。把獵物都用來祭拜的話……”後麵的話阿玲慚愧的有點說不下去了,獸神給了他們那麼多,她卻不舍得拿出獵物來供奉。
“誰告訴你祭拜需要獵物?”
正中的日頭偏移,狩獵隊才人人扛著獵物滿載而歸,嘻嘻哈哈的笑聲老早就傳了過來。
換了從前,老早就有人過來迎接他們,甚至發出歡愉的吼叫。
今天不但沒人露麵,他們遠遠的就看見族人們單腿跪在地上,右手握拳放在心口,虔誠的看著站在由幾根粗木頭支起來的平台上的阿玲。
她閉合著雙眼,雙手合實,麵容沉靜卻又神聖的讓人心悸,全都不由自主的收斂了聲音,安靜的走過去,放下獵物後全都自覺的單腿膝地,右手握拳的放心在心口之上。
刹那間,狩獵隊這些獸人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溫暖的熱流湧向四肢百骸,更像是長輩一種溫柔的撫摸。驚詫的他們眼眸猛然變色,這下心中再無半分疑慮,萬分虔誠奉獻自己的忠誠和信仰。
全體保持著一個動作,安靜的如同一幅畫。
沒有人能看見,部落上方盤踞著一個巨大的像符文的金色符號,吸收著每個人的信仰之光,再統統彙入淩滿的體內。
淩滿能感覺到從族人身上收集來的信仰之光,對菜園子沒有一點輔助作用,隻能看著一團黑霧的小巴將金光全部吸收。
所以那東西隻對小巴有用,他還得老老實實靠種地來升級。
【怎麼樣?差不多了吧?還要多久啊?】
【催什麼,這點信仰都不夠我塞牙縫的,好久沒嘗這個滋味了,我多吸點。】它真的好久好久沒感受到獸人們的信仰了。
【吸多了,對他們沒有什麼副作用吧?】雖然信仰是一種精神層麵上的東西,不會損失什麼,但淩滿總會忍不住往壞處想。
【但凡對我忠貞不二的子民,供奉時都會得到我的回饋,強身健體的那種。我是獸神,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子民。】小巴有點沒好氣的說。
淩滿摸了下鼻子,【有沒有一種印記,就是那種不會背叛部落,或者忠誠部落,嗯,你懂我的意思嗎?】
【獸神的仆人?是永遠不會背叛我的。】
【你想的美,不是那種。算是一個部落的標識,算了,以後再說,我再想想。】
阿玲感受到罩在身上那股暖洋洋的感覺正在消失,她知道祭拜儀式該結束了。
她睜開眼睛,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看著虔誠無比的族人,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
原來關於獸神的一切,傳承下來的記憶可能都是錯的。
不需要獵物就可以祭拜獸神,阿玲覺得每天都可以抽出一點時間來搞一搞。
“大家都感受到獸神了嗎?”
阿玲脆聲一出,族人紛紛睜開眼睛,激動萬分的齊聲回應,振臂呼喊。
獸神,真的是獸神!
沒有放棄他們!
炎豹緩緩睜眼,驚奇的握緊了一下拳頭,似乎在打獵消耗的力氣全都回來了,隻是肚子的饑餓感還在。
他挑眉看向遠處尋到孤零零盤坐在地上的淩滿,唇邊泛起了暖暖的笑意,隻怕這個主意也是淩滿提出來的。
阿玲說了幾句勵誌的話,就宣布祭拜結束,趕緊張羅人去處理狩獵隊帶回的獵物,甚至見縫插針的把今天蛇族人來的事和勇虎說了一遍。
勇隻說知道了,和炎通了個氣,便加強了岸邊的巡邏。
打回來的獵物,為了保證皮毛的完整,狩獵隊都把致命傷放在脖子以上,很是費用功夫。要不是勇和炎在,根本弄不回來那麼多的獵物。
部落裡有條不紊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即便是剛回來的狩獵隊也是一半幫著扒皮,一半去砍柴,真沒一個人閒著。
打眼一看,淩滿的閒散最明顯。可問誰需要幫忙嗎,都說不用,淩滿隻能找到老頭,看著他編草墊子,順便搭把手。
為了儲備食物,這個時候除了狩獵隊能吃個八分飽,其餘所有人包括阿玲在內,都隻能吃個半飽。
淩滿有菜園子,不存在餓肚子的問題。就是吃獨食的時候得背著炎豹,都要等他離開山洞以後才行。但炎豹每次回來都能給他弄來幾個野果子,再吃獨食的時候,就吃的不是特彆歡樂,良心上竟有點過意不去了。
整個部落連續忙碌了兩三天,純火烤製的肉乾做了滿滿五大筐,蘑菇乾也做了兩大筐,幾乎把雨季吃剩的蘑菇都做了,鞣製的獸皮一張張的鋪在地上晾曬,看起來部落齊心合力勞動後的成果喜人。
阿玲乃至部落裡其他人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
尤其是狩獵隊一天比一天回來的還要晚,獵物也一天比一天少的時候,部落裡的氣氛壓抑到了一個快讓人喘不上氣的臨界點,恰巧在這個點兒上,在穀子地守著的獸人領著兩隻沒氣的鑽土獸跑了回來,說鑽土獸偷吃穀子。
阿玲一聽那還了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也不管狩獵隊的人累不累,帶上火把,叫上采摘隊要去把穀子都收回來,可能不能讓她守了那麼多天的穀子被小獸給偷光了。
淩滿趁亂跟在後麵,接著火光,終於看見了那一片穀子。
好家夥,顆粒飽滿的穀穗重的都耷拉了下來,成熟後的小米得多大個啊。
狩獵隊的獸人的手腳麻利,力氣又大,就像拔野草似的輕鬆連根拔起,不一1會兒的功夫就一片狼藉。
采摘隊就在後麵收拾殘局,把穀子規整的攏到一起,用麻繩捆成一捆一捆的堆在邊上,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穀子全被扒光,一根沒留,阿玲的臉上這才露出久違的笑容,發出咯咯的笑聲。
有了這些穀子,在寒季裡族人們就能少挨餓幾天。
但是他們仍然要麵料食物短缺的問題,這邊附近的獵物基本上打光了,隻能往更遠的地方去,但是河對岸有虎視眈眈的蛇族,萬一狩獵隊走的太遠導致一天內趕不回來,部落可能會有危險,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扛著穀子往回走的時候,炎豹就和勇虎商量這件事。
沒人知道他們走後不久,一隻悄悄而行的隊伍正在朝這片穀子地前進,為首赫然就是那個叫白的蛇族獸人。
當他看見連雜草都被扒光、本該是蛇族的食物地,登時怒火攻心,紅了雙眼。
好一個大河部落!
第26章 第26章 小康第十六步
為了儲存好穀子, 阿玲早早地就用蘑菇湯討好穿山獸,讓它們挖了好幾個大石桶,現在可算都能用上了。
滿滿當當三個大石桶的穀子, 阿玲那張裂到耳根子邊上的嘴角在聽見勇虎說要去黑暗森林的時候,徹底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