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嗎?”禾月微笑,用兩根修剪整齊的手指端起咖啡杯,“隨便你,反正我在你喝的茶裡下了毒,如果你不對我坦誠細節,那你一小時之內就要毒發身亡哦。”
阪口安吾一愣,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熱氣騰騰的茶。
紅茶口味的毒藥,果然以假亂真。
他嗅了一下帶毒氣的熱騰蒸氣,歎了口氣,依然麵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好吧。”他說,“是為了拯救世界。”
“幾星期前,異能特務科抓住了一名具備預言能力的異能者,據他所說,這個世界曾經差一點被毀滅。”
“哦,然後呢。”禾月漠不關心,“世界差點毀滅,跟我有什麼關係?”
阪口安吾:“毀滅世界的罪魁禍首,是一個叫天人五衰的組織。”
“不過,在天人五衰毀滅世界之前,出現了一位能夠操縱時間的異能者,他重置了這個世界的時間線,讓時間倒流,讓世界恢複到了還沒被毀滅的時候。”
時間線重置,時間倒流,天人五衰。
這些詞都很富有想象力,像極了精神分裂晚期的病人的胡言亂語。
阪口安吾莫不是加班加傻了?
禾月想著要怎麼委婉地勸說阪口安吾去看病,然而對方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紙,推到禾月麵前。
“禾月,看看這幅畫,這是根據那位預言師腦海中的影像畫出來的。”
這是一幅素描圖,雖然隻有寥寥數筆,但能看出來圖上畫的是禾月:他躺在一灘血泊裡,胸前有一道醒目的傷口。
“噫,變態!”禾月捏起畫抖了抖,一臉震驚,“就算再怎麼恨我也不用畫我慘死的圖吧?!”
“這就是問題所在。”阪口安吾推推眼鏡, “這是你死亡前的景象,在上個時間線裡,你被人殺害了。”
禾月又看了一遍那幅畫,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在天人五衰毀滅世界之前,他們順手把我殺了?”
阪口安吾:“我們還不確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初步推定,天人五衰這個組織跟獵犬有著關係。”
根據阪口安吾的說法,禾月曾在上一個時間線遭遇了致命的襲擊,甚至已經“死亡”。
他的死亡跟天人五衰有關,而天人五衰又跟獵犬相關。
獵犬是政府部門的軍警組織,如果天人五衰的勢力滲透進政府部門,那世界滅亡是注定的了。
精彩。禾月心想。
阪口安吾:“既然你已經知道所有真相,那這就不是普通的監視任務了。”
“禾月,你處於這件事的漩渦中心,所以這個任務非你不可。請你去詳細調查獵犬的每個成員,調查他們是否跟天人五衰有所聯係。”
阪口安吾的表情異常嚴肅,他嘴角緊抿,緊皺的眉宇間凝聚著不容置疑的決然,無不彰顯了這個任務的重要性。
“請務必重視這件事,否則世界毀滅事件很有可能會再次發生。”
*
幾天後,禾月隻身來到了獵犬總部。
清晨的日光明亮刺眼,禾月站在層疊的台階下,一隻手擋住眼睛,仰麵看著總部的大樓。
獵犬總部,權威機構的心臟地帶,這座莊嚴而龐大的建築屹立在初破的晨光中,異常威嚴與莊重。
“真土氣。”他吐槽道。
踩著層層疊疊的台階,他走進了總部的大廳。
現在是早晨七點,廳內人來人往,身穿製服的軍警們穿梭於大廳之中,他們手中緊握著文件袋或電話,步伐急促地走來走去。
禾月看著這一派忙碌的景象,一時間不知該與誰對接。
但很快,一個警員走過來,朝他敬了禮:“請問,您就是森下先生嗎?”
禾月頷首:“我來應聘獵犬的文職人員,我有異能特務科的推薦信。”
最近比較太平,沒事可做的獵犬就陷入了政府的繁文縟節裡麵,他們急需招募一個文員幫他們處理各種材料,以及處理對外關係。
警員點頭:“請稍等,會有專人帶您去見福地大人,福地大人會親自麵試您。”
禾月:“多謝。”
禾月在大廳坐下來,點了杯咖啡,翹起一條腿,開始翻看獵犬眾人的資料。
福地櫻癡,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福地大人,是個有胡子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性。
禾月對長胡子的男人不感興趣,於是翻開下一頁。
大倉燁子:紅發幼女,福地櫻癡的腦殘粉。
立原道造:正臥底於mafia執行秘密任務。
條野采菊——看見這個名字,禾月迅速將這一頁資料翻過去。
嚴格來說,條野采菊是他的幼馴染。
他和條野曾經都是某犯罪組織的成員,但幾年前條野突然叛逃組織加入了獵犬,他們的關係就此破裂。
最後一頁是末廣鐵腸。
末廣鐵腸的資料頁空蕩無物,隻有兩句評論:獵犬最強,缺乏變通能力。
缺乏變通能力,什麼意思?
他指尖劃過資料上的照片,又想起阪口安吾的叮囑:“重點調查這個叫末廣鐵腸的人。”
為什麼?
異能特務科懷疑福地櫻癡是天人五衰的首領,那他的調查重心就應該放在福地櫻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