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看了眼房間,向嚴風柔聲問道“怎麼樣,這邊還習慣嗎?”
“這邊挺好的,謝謝三姨和表姐的安排。”嚴風微笑感激道。
沈莊茹笑著道“都是自家人,說不得謝。你外公本想親自來看你的,隻是他歲數大了腿腳不便利,被我們勸住了。
不過他已經命人備好了宅子,等過兩日下了決議,你們就到家裡和我們一起住!你十幾年在外,這下回來讓我們好好彌補彌補。”
她說這話時,神色中流露出關切之情,嚴風看在眼裡,心中一暖。
不過是否去沈族住這一點,他沒有貿然答複,他用征詢的表情看向一旁的莫老。
莫老正色道“承蒙沈老族長一片好意。此行之前,董事長已經交代過我,少爺終究還是不便住在沈族,我已經給他找好了住處。
不過,他也說了,少爺永遠也是沈族的後人,囑咐我一定讓少爺經常去沈族向各位長輩請安。”
沈莊茹聽得莫老話中的“不便”兩字,心中猜測這其中可能的幾個緣由,其一可能多半是怕給沈族招致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此處,她勸解道“如果是怕給沈族添麻煩的話,之前我已經跟莫老您說過,現今龍城形勢已經大為不同,聯議會聯合各家族力量,勵精圖治,嚴禁家族之間私鬥,一心隻為繁盛天眷種族。”
“現今各家族恩怨雖不能說完全放下,但已經基本不擺在台麵上了。姬族雖然強盛,但是想不顧聯議會創下的和諧局勢而對風兒外甥不利是不可能的。”
說到這裡,她語氣堅定道“請您轉告嚴廷,嚴風住在沈族不會給沈族添什麼麻煩的,就算添了麻煩,我們沈族也不當回事。”
“沈部長你誤解了。你說著這些我們是十分認同的,不過董事長並不是出於這一點的考慮。
現今祝族之主祝龑當年與董事長是一起長大的好友,他聽聞好友之子來到龍城,也很希望少爺到祝族居住。”
“董事長早想到這一點,少爺傳承火之力,加之嚴家與祝族本身實為同族同源,而這邊沈族也為血緣至親,董事長不願厚此薄彼,因而所幸兩家都不住。不過,得蒙兩家垂愛,自是不必擔心少爺的安全了,說來其實與住在兩家是一樣的。”
沈莊茹聽完莫老的解釋,明白了其中原委,不禁對自己妹夫這行為有些啞然,她望了眼嚴風,沉吟片刻,轉而說道“這事之後再說吧,我回去後向父親告解一聲。”
莫老此時卻是又道“其實,還有很多瑣碎的原因,這其中又有比較重要的一點原因,”
注意到對麵的沈莊眉露出疑惑之色,莫老將目光轉向陳子痞道“那便是少爺交的這位小友,乃是薑族遺後,擁有自然係冰雪之力。”
一直坐在角落裡的陳子痞,忽然因莫老的一句話受到注目。
沈莊眉打量著他,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道“當真?”
莫老點了點頭,道“他母親叫薑心慈,應該不會有錯。”
沈莊眉臉上充滿震驚與思索之
色,片刻後她道“薑心慈…,我隱約有一絲印象,她好像是在幼時隨她爺爺離開的龍城。沒想到啊。”
“你認識我母親?”陳子痞奇道。
“不認識,不過,幼時聽父親說薑族當時發生了內鬥,大約是薑心慈爺爺爭奪族長失敗,兒子反被殺,絕望之下帶著孫女逃離龍城。”
莫老經她這麼一說,也想了起來,道當年確實有那麼一回事,爭奪族長之位的是薑河與薑流兩兄弟,兩位當時是一對絕代天驕,隻不過最後卻是手足相殘,慘劇收場。”
陳子痞聽得他倆這一番對話,方知自己的身世背景,祖輩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悲慘曆史。
不過,他在沒什麼親故的成長環境中長大,聽了這些隻感覺母親身世有些可憐,其它倒沒什麼特彆感覺。
嚴風處於旁觀者清的狀態,他心中有一疑問,遂是問道“莫爺爺,你為什麼說子痞是薑族遺後,還有他和我們住哪裡有什麼關係嗎?”
莫老與沈莊茹相視一眼,皆歎了口氣,沈莊茹道“說是遺後,是因為龍城薑族現在隻剩下兩人了,加上他不過才三人。”
“啊,為什麼?”嚴風和陳子痞兩人異口同聲道。
他們十分意外,之前他們聽聶寒說薑族為龍城的五大家族,他們萬沒想到薑族居然隻有兩人。
沈莊茹喝了口茶,將一切娓娓道來“十五年前,薑族發生了險些滅門的變故。當年的事情非常詭異,外人均不知真相。現在流傳較廣的說法是薑族武癡薑武走火入魔,屠儘了薑族一族上千口人,等他退出魔境的時候,全族隻剩下十幾個不足十歲的孩子了。”
陳子痞三人皆是大驚,露出同情之色。
嚴風不可置信地問道“一個人能殺上千名天眷者,還都是自然係?”
“這卻是無從得知了。”
沈莊茹繼續道“薑武恢複神誌時,悔恨不已,怎料這時數十個蒙麵高手出現,竟是要落井下石,意圖斬草除根,抹殺薑族這最後的十幾個孩子。
薑武奮力相抗卻終究是不敵,那麼多個孩子被殺得僅剩一個小女孩。
絕望之下,薑武再入魔境,不過這次他卻神識清醒,因而得以突破極限領悟至高絕學,生生是以逆天之力,殺得這一群人死傷慘重,保住了薑族最後一條血脈。”
三人聽到此時,更加覺得不可置信,同時卻又是被這驚世秘聞所感染,神色各異,沈莊眉看向陳子痞,繼續道“不過你的出現,明顯就不隻剩最後一條血脈了,弑族者薑武知道後想必會非常欣慰。不過,”
她語速緩慢,目光中不覺流露出些許不詳意味,看得陳子痞一陣心虛,她終是道“當年那些暗藏的未知高手隻怕是會有所異動。”
陳子痞一窒,忽然覺得心裡一慌,“這,這,這……”他不知所言,口吃了半晌,也顧不得形象了,頹然罵道“媽的,我怎麼這麼倒黴!”說完,他仰麵癱倒在床上。
“彆攔著我,我要回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