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上班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了。”李父沒有低頭看,而是一直保持著剛剛的動作。
漫著紅血絲的眼睛,有些空洞的盯著李飛葉。
好似沒有生人的氣息。
李飛葉遲疑的放下了碗筷,他扭頭看向還在廚房忙碌的媽媽。
透明的玻璃門沒有遮擋,女人似乎還在處理著菜,右手拿著刀切著。
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咄咄聲。
李飛葉眼裡的混沌逐漸的清明。
直到女人捧著菜碟落坐在自己的對麵。
“彆光吃肉,來吃菜。”女人恬靜的笑容,夾菜到李飛葉碗中動作不忙。
“媽,我吃飽了。”李飛葉抬起頭,頭頂的鵝黃燈光,照耀在臉上。
他不慌不忙的離開了課桌,慢慢的走去了大門邊。
當李飛葉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時,有人叫住了他。
“兒子,你要出去?”是女人開口,她臉色急切,可是並沒有打算起身的動作,似乎是被什麼給限製住了一般。
“對,我要出去。”李飛葉神色淡淡目光落在媽媽的手臂上,繼續說到:“媽,從小到大你都是左撇子打我,就連切菜也是,爸,紐扣上的泥土,是車禍沾染上的對吧。”
“……”
“你……真的要出去,和我們呆在這裡不好嗎?”許久未開口的李父,聲音沉悶。
三人是背對著的,誰也不知道對方此時的表情。
過了一會,李飛葉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們的話,而是直接打開了門。
一步踏出,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再睜眼時,李飛葉就瞧見了謝冥。
準確來講,在近視眼之下,謝冥被模糊成色塊。
“哎,師兄,你出來還挺快的。”謝冥說著靠近了李飛葉。
不過不同的是,這次他把握了一步距離。
似有察覺到異樣,謝冥低眉一看,他從容將鏡子往身後一藏。
哎,可惜本來還想看看這無欲無求的大師兄到底怕什麼,貪戀什麼。
“不過,大師兄在幻境中是見到了不喜之人嗎?”謝冥伸手摸去,呆愣愣的李飛葉,“眼角都帶紅了。”
李飛葉無措,剛剛被人觸碰的地方隱隱發熱。
李飛葉:“這倒是沒有,隻是有些遺憾吧。”
“噢。”謝冥尾音拉長。
能讓大師兄情緒波動如此明顯的人,少見。
兩人無話,陷入了尷尬的局麵,還是謝冥找了個話題。
謝冥:“大師兄,你猜猜這第一出來的人會是誰呢?不如這樣吧,來一個賭注?”
李飛葉心想這不是自己欺負她嗎?我可是這本書的上帝位!
“什麼賭注??”
謝冥見魚兒已經上勾,嘴角的欣喜難以壓下,他道:“這樣,師兄在以後無論任何都要幫我一件事。”
李飛葉疑惑,這感覺怎麼像賣身契,就在他猶豫的時候。
謝冥抓起他的手合在一起,一邊掐指念訣。
小型的符咒在兩人合十的手背上出現了幾秒,就消失了。
壓根就沒有給李飛葉反悔的時間。
本來李飛葉見如此,再多說也無用,不過這感覺有點欺負這小師妹了。
“那師妹先猜吧。”
謝冥眸光微閃,立刻答應:“好。”
李飛葉聽出謝冥語氣中的肯定,好奇的問道:“見師妹這樣,可是有人選了。”
“今天我印象深刻的隻有一位,並且那位好像對師兄你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謝冥說著停頓住,眉眼彎笑,回頭道,“此人奇怪,確實是可塑之才,可我偏不覺得他是第一,我猜——無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