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氣氛焦灼,一點就爆。
“你提他做什麼?”
陸明德將脖子上的領帶扯了扯,“你還記得他啊,爸。”
安夏有點害怕,她不敢出聲,她瞥了眼沈正熹,而沈正熹此時一臉享受,似乎很喜歡現在這個局麵。
這人變態嗎,彆人吵架他在暗暗發笑?
周望感覺到,旁邊的人在抖,於是伸手抓過安夏的手腕,隨後和她十指相扣。
“你到底想乾嘛?”
陸明德眼底有幾分暴戾,“我就想提醒提醒你,彆忘了,當年是你的好女婿帶著我兒子出門,結果出車禍死了,他兒子現在好好活著,我兒子卻死了!”
說完,雙目通紅,正狠狠地瞪著周望。
“你提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麼?”
“沒做什麼,我是在為我兒子打抱不平兒子,我可憐的阿舟,他還那麼小,怎麼就死了呢。”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
方淑雁此時拍了拍他,安撫道,“明德,你彆生氣。”
此時,大家都沉默不語。
陸宇軒很淡定,依舊再吃飯,甚至吃得津津有味,安夏也是佩服他的心態,也太淡定了吧,他是這個家的人嗎。
爺爺和爸爸變成這樣。
他還能安心吃飯?
“怎麼能不生氣,周望他如今的一切都是踩著阿舟的屍體得到的,他的地位,他的工作,就連他身邊的未婚妻都是阿舟的,淑雁你明白我心裡有多苦嗎,我每次見到周望,我都能想到阿舟,我可憐的阿舟,什麼都沒了。”
說著說著,陸明德竟然哭了出來。
安夏著實被這場麵給嚇到了。
陸建華氣得拿著拐杖直跺地,“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說著說著,陸明德開始人身攻擊,“我說錯了嗎,周望就是搶了阿舟的一切,周崇禮就是害死了阿舟,他們這對父子就是喪儘天良。”
安夏明顯感覺到,周望不太對勁,他眼眶紅潤,似乎心裡在隱忍著什麼。
她聽沈正熹提起過,周崇禮去接周望和陸宇舟回家,結果路上出了車禍。
周崇禮和陸宇舟死了,隻要周望活了下來,沒過多久周望就被他母親接走去了歐洲。
安夏握緊他的手,用行動告訴他,彆怕,她會保護他的。
“車禍的事情誰能想到,你彆太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提,你們幾個在和吃團圓飯,過端午,什麼團圓飯,我兒子都不在!”
陸明德越順越多,而陸建華此刻是鑽心的痛,甚至通道無法呼吸。
安夏此時說道,“陸叔叔,你有沒有想過,周望也失去了父親,他也很難過的,當然,最難過的是陸爺爺,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何必再提,提了隻會徒增傷心罷了。”
“死的不是你家的人,你說什麼都無法體會我的心情,我現在看到他就想起阿舟。”
安夏說道,“陸叔叔,我能感同身受的,我爸爸因為金魚岸酒店坍塌而去世,所以,我每次我看到陸叔叔都能我爸爸。”
用魔法打敗魔法,安夏最會了。
此時,陸明德卻說沒再說話了。
沈正熹清咳了兩聲,“晴晴,不可無禮,你一個做小輩,怎麼能對長輩無禮,長輩說什麼就得聽著。”
“是,我錯了。”
陸宇軒此時抬眸看著安夏,他覺得這沈語晴和那個學姐真的很像。
聲音,外貌,氣質都很像。
尤其是那雙眼睛。
她為什麼要假扮沈語晴?
——
餐廳的風波過去後,安夏在院子裡散步,而周望在和沈正熹在書房聊天。
安夏在院子裡賞賞花,心情好了很多。
“學姐,好久不見。”
安夏知道是陸宇軒,可她假裝不知道,不認識他。
“彆裝了學姐,我知道是你,你右邊眼瞼有一顆很小的痣,我那天湊近你才看到的。”
安夏回頭,看著他,露出不解的表情,“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