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被雪堆的人偷襲,溏溏一把推開了本在彈道上的願向晚左臂受傷;這一次願向晚拿了一把刀,不帶一絲猶豫插進了那個雪堆,血色沾染了純白無暇的聖潔。
第二個地點是中心區域,雖然躲藏點少但也因為如此巡邏的人也少。
當年他們被夜空中的狙擊手一槍射穿了肩膀,他們不會一擊殺死,隻會讓你在無窮無儘的痛苦中受儘折磨;這次願向晚帶著姐姐小心翼翼地繞過了噴泉,水流在他們的背後飛舞。
第三個地點,第四個地點……夜越來越黑了,惡狼集團的殺手都帶著夜視鏡,氣氛越發緊張。
當年……現在……終於等到了最後的鐘聲,毫發未損的兩個人回到起點的時候願向晚的精神還是緊繃著的,感覺到附上來的溫暖觸感,她偏頭看去:“姐姐,沒事了,我們活下來了。”
明明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可是當願向晚看到那雙蜂蜜色的眼鏡也一時哽咽了,周圍的所有事情都陷入了停滯,隻剩下手上的溫熱觸感讓她明白她還在這個人間。
單手從溏溏的雙手中抽了出來,然後雙手抱住溏溏的雙手拉起來靠在自己額頭上:“我們活下來了,你活下來了,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裡……”
願向晚緊閉著雙眼,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掉了下來,溏溏伸出手拭去她的淚水,笑了:“向晚,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活著。”
說完之後,她將願向晚抱進懷裡,一枚銀色的子彈破空而來,精確的刺入了她的心臟:“忘了我吧,好好活著。”
願向晚抱緊了她,直到懷中的人倒在她的懷裡,那雙蜂蜜色的眸子再也不會看著她了。
周圍的環境鬥轉星移,瞬間便回到了一片黑暗的狀態下。願向晚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孫母那天沒有給她菜,姐姐那天也沒有做番茄炒蛋……
她隻是不舍得,不甘心,不敢繼續前進,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是陷在最後那個閉眼裡的,也放下了所有的奢望,自願去最遠的那個地方守墓。
願向晚睜開眼:“我想你做的番茄炒雞蛋的味道了。”
邊說邊自己拭去了眼淚,然後抬手撥開了意識世界裡這片黑色的帷幕,陽光灑下,她仿佛能看見溏溏雛菊般的笑顏。
“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活著吧。”
……
肖笑急道:“曹醫生,還需要什麼道具您說,我去給你找……”
一頭白發加上一頭白大褂,一隻烏鴉站在曹鬼卿的肩膀上嘎嘎叫了兩聲,肖笑看著舊友的臉色心急如焚:“你倒是說說她怎麼樣了啊,一道劍氣的傷沒有傷及根本的話為什麼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啊?”
曹鬼卿正想開口,肩頭的烏鴉已經嘎了一聲撲向了床上人的旁邊,探頭探腦的湊了過去。願向晚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雙小小的血紅色眼睛,差點沒被嚇昏過去。
緩了一口氣之後喚了一聲:“師傅,麻煩你了,我沒事了。”
肖笑從友善慈祥的師傅一秒切換到嚴師的形象:“下次要是再做這麼不顧生命危險的事,我現在把你驅逐出門去找彆人。”
曹鬼卿跟他認識很久,聞言嗬嗬了兩聲:“剛剛不知道是誰像個皇上一樣說要是他活不下來我讓你們陪葬。”
烏鴉配合著嘎嘎了兩聲:“陪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