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隻等著明日到來。
日頭漸漸西沉,一般的店鋪慢慢都關了門,隻有永興賭坊,都快要到宵禁時間了,還是有許多人,魚龍混雜的。
飛三和宋驚棠突然傳進來也沒有引起任何騷動,二人在賭坊一樓轉了一圈走到角落裡,宋驚棠抖開折扇,微微擋著臉,麵上沒有任何異常的側身對飛三小聲說:“一樓有嗎?”
飛三也非常上道,“夫人,薑子平在二樓。”
宋驚棠瞪他一眼,從嘴縫裡蹦出幾個字,“你不早說。”
“我還以為夫人想逛逛呢。”飛三撓撓頭,解釋道。
“正事要緊,帶路。”
跟一樓不一樣,二樓都是雅間,能聽到每個房間裡麵都有各種聲音傳出來,儘頭拐角處,飛三朝宋驚棠示意薑子平就在這裡麵。
二人對視一眼,飛三立刻變了臉,一臉諂媚地笑著推開門,“這位爺,您請進,我們這可是整個京城最大的賭坊,選我們,您錯不了。”
宋驚棠搖著扇子,臉上說不上是多滿意,“馬馬虎虎吧。”
門開後,裡麵的人突然安靜下來,轉過頭看著他們兩個。
宋驚棠以前看古裝劇,總是很疑惑那種靠著一張黑白的,幾根線條的畫像找人,居然還能一眼就認出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明明在她看來,很難辨認。
今天看著屋裡的六七個人,宋驚棠一眼就看到了哪個是薑子平,儘管他沒有坐在主位上,穿著打扮跟周圍的人都差不多,但還是根據飛三的畫對應到了人。
嘖嘖嘖,真要是在外麵看到,宋驚棠絕對不會相信薑子平會是霸/淩彆人的人。
六七歲的年紀,臉上的嬰兒肥都還沒消掉呢,眼睛像葡萄一樣,又大又黑,那是睫毛嗎,這麼長?
宋驚棠承認她有點嫉妒了。
“喂,你們乾什麼的?”離薑子平最近的那個男孩先開口了,語氣不善地問。
宋驚棠眼神瞥過去,好像是禮部侍郎林端的兒子林布。
她收起扇子輕輕一笑,“這話問的,來賭場能做什麼,總不能是來吃飯的吧。”
“你說什麼?”她的語氣並不算友善,所以立刻就有人不爽了,站起來就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飛三急忙攔住,賠著笑,“呦,幾位少爺,真是對不住了,我不知道您在這裡,我馬上就重新給她開一間。”
這次飛三扮演的是新來的小管事,不敢惹事,隻想著息事寧人。
“等等。”一直沒什麼反應的薑子平突然開口攔住他。
“怎麼?”本來就沒打算走的宋驚棠繞過幾個小馬仔,走到薑子平麵前坐下,甚至淡定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喂,你誰啊,怎麼這麼囂張?”依舊是林布,小臉一皺,看上去非常不爽。
“你是來玩的?”薑子平拉住林布讓他先等等,抬著下巴一臉傲氣的盯著宋驚棠。
“這不是廢話嗎?不是為了玩我來這閒的啊。”宋驚棠翻了個白眼。
“既然是來玩的,那就先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我們來玩一局,贏了這間房就讓給你,以後你想來,都給你備好。”薑子平笑著說。
“你開什麼玩笑,這永興賭坊雖然大,但是跟我老家的新浦京相比差得遠呢,你拿一間破雅間當賭注,嘖嘖嘖。”後麵的話宋驚棠沒有直接說,但是眼神嫌棄的把對麵的人都掃視了個遍,嘲諷意味十足。
“你……”
林布一臉怒容,衝上來就要罵她,薑子平又一次攔住了他。
“那你說賭什麼?”薑子平意外的很平靜。
“既然都要賭了,那自然是玩把大的,我贏了,在座的各位身上所有值錢不值錢的物件我全都要了,錢,首飾,還有身上的衣服。”宋驚棠隨手一指。
“子平,這小子是來侮辱我們的。”林布一聽這話直接炸了,生氣的說。
薑子平眼睛裡麵也隱含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