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手站在玄關處,眸光落在遠處緊閉的門板,靜默幾秒,垂在身側的手撚了下指腹,之後微不可見的歎息,挪開視線,彎腰從地麵撿起程輕黎剛掉的東西,放在架子上,關上了大門。
屋內,程輕黎正在洗澡。
公寓有兩個浴室,一個在外麵,一個在她的房間裡。
但她平時喜歡在外麵洗,因為那個浴室蔣司修也會用,有他的味道。
像發泄似的,她把幾近空掉的沐浴乳瓶子扔在架子上,咣當兩下,瓶子在金屬架上彈跳,任花灑的水流衝過她的腿麵。
剛在門外那個臟地毯上站了那麼幾分鐘,她的腳都蹭臟了。
這麼想著,怒火再次頂上來,但左右看了看都沒有什麼能扔的東西,叉著腰仰頭喘氣。
反複幾次,她終於關了水流,抽過架子上的浴巾,把自己裹起來。
眼睛依然紅著,屬於半哭不哭,又生氣又憋著淚的狀態。
她扔掉浴巾,隨便套了件衣服,拉著被子爬上床。
沒人過來敲門,但門外一直有窸窣,或者拖動物品的聲音,估計是蔣司修在收拾她買的拿兩大兜東西。
程輕黎頭悶在被子裡。
累死他!
蔣司修把客廳扔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卷了袖子到客浴洗手時,接到電話。
他從掛架上抽了紙巾擦手,拿起手機接起來。
“師兄,我把資料發你了,不急,你看完再給我回信就可以。”師弟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晚上吃飯正事聊得差不多,他讓師弟林海把相關資料發給自己,說這兩天看看。
此時他背靠洗手台,抬眸,看到程輕黎掛在衣架上的內褲,白色三角,帶很薄的蕾絲。
他沒有立刻移開視線,瞧了兩秒,換了站姿,側身,回答師弟的話:“嗯,儘量後天給你消息。”
師弟又說了聲不急,接著往下聊了兩句,話題不知道怎麼繞到女朋友上。
師弟和蔣司修關係也是好,三聊兩不聊,有點沒大沒小:“我當你師弟好幾年了,真是沒見過你談戀愛,今天晚上你說要帶人來吃飯,我還以為是你的女朋友。”
蔣司修單手撐著台麵,目光透過前側的鏡子落在身後的浴室。
不光是內衣,這房間邊邊角角都有程輕黎的氣息,洗浴用品全部換了她喜歡的味道,抽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