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開口解釋,卻見他突然站起身,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淡淡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了。”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卻被他迅速打斷:“言湛已經被他父親驅逐到了緬國,那些曾在宴會上對你無禮的人,如今都已被拘留。楊少坤更是落得個身殘的下場,他家族經營的琴行也瀕臨倒閉。曹美茹和喬巧的日子更是淒涼,宛如街頭的乞丐一般,連苗寧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至於厲采曼,她現在盼著你讓他兒子醒來,不敢對你怎麼樣。”
“博美雅被捕後,怎麼判刑,全看厲采曼或者花拯的意願。”
“葉晗跟簡淩波離婚,我已經安排蘇天找了最頂尖的離婚律師,他已經跟葉晗取得了聯係。”
“晏堯如果在監獄表現得好,三年就可以出來了。”
他短暫地沉默了片刻,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後才繼續輕聲說:“今後,你可以選擇回到那家琴行繼續工作,也可以去琴行的總部工作。”
“還有不要忘記,嚴譫集團有你百分之2的股份。”
“那套房子,是用你名義買的,密碼沒有換,你隨時都可以住進去,賣了也行。”
“而你所說的欠我的人情,那不過是你心中的一份負擔。對我而言,它並不存在,所以,你也不必再為此掛懷。”
他仿佛是在做一個重要的告彆。我不禁疑惑,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隨後,他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我明天就出國,至於什麼時候回國……我也無法確定,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
我心臟驟然一緊,追問:“什麼意思?什麼一輩子不會回來?”
他望向我,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隨後輕笑一聲:“集團總部在國外,不回來不是很正常嗎?”
隨後,他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輕笑道:“嗯?你想我回來?”
我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絲不自在的漣漪。
不過,他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我再次感激道:“厲焱,我真的非常感謝你,你為我做了太多。”
他並未直接回應我的感激,而是靜靜地走向床邊,目光落在嚴譫的身上。他輕輕啟唇,聲音低沉:“願你早日醒來,這一次的你,倒是像個男人了。”
話音剛落,他又連續咳嗽起來。
我忍不住心中的擔憂,關切地問道:“你的咳嗽一直不見好轉嗎?是不是感冒還沒好,或者是支氣管炎、肺炎之類的病症?”
他刻意地抑製住喉間的咳嗽聲,目光深深地投向我:“記得,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照顧自己。”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離去。
當他即將踏出病房的那一刻,他再次停下腳步,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最終隻化為一句承諾:“還有,我之前對你的諾言,記得要放在心上。無論你的要求多麼無理,我都會儘全力滿足你。這個承諾,有效期是一輩子。”
我再次說:“謝謝。”
他微微頷首,似是在回應我的感激,隨後,他又輕輕咳嗽了一聲,補充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找不到我了,就去找易珩,他們也會幫你實現承諾的。”
說完,他輕輕地推開了病房的門,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外。
我望著已經關閉的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