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用平和的語氣告訴我們:“在這三十天的冷靜期內,如果任何一方反悔,都可以去民政局撤回離婚登記申請。”
我知道,起訴離婚或許可以避開這個冷靜期,但現實情況卻讓我無法選擇那條路。不過,至少今天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輕鬆感。
我懶得再去看嚴譫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快步朝著民政局外走去。突然,他擋在了我的麵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開口:“你不會真以為厲焱會看上你吧?他那種人最愛的隻有自己,對你,頂多隻是玩玩而已,亦或者,隻是為了膈應我。”
我笑著對他說:“這個好像不用你關心吧?我隻知道,他幫了我,他願意信任我。”
我繞道離開。
我試圖繞過他,繼續前行。然而,他卻猛地抓住我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陰鬱與不滿:“他好歹也是我的舅舅,如果你真的對我沒有半點感情,想要徹底離開我,那又為何還要和他走得那麼近?難道你不應該和我斷絕一切關係,徹底撇清嗎?”
他突然發出一聲譏諷的笑聲:“還是說,你其實還是很在乎我的,隻是故意利用他來刺激我?你的這些小心思,我早就看透了。”
嘖,真夠自戀的。
不過說實話,我之所以選擇與他離婚,就是希望從此斬斷與他的所有糾葛,也確實該跟厲焱保持距離,不過,他一次又一次地幫助我,對我有恩情。
我想了想,開口:“他是他,你是你,你要是那麼自戀我也沒辦法。”
他語氣加重,帶著命令的語氣:“你必須跟他斷絕所有聯係!”
我冷冷地回視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我為什麼要跟一個無條件信任我的人斷絕聯係?難得有人願意相信我,我為什麼早刪除呢?”
他盯著我,沉聲道:“隻有深愛一個人,才會變得敏感多疑,他之所以無條件地信任你,不過是因為他並不真正在乎你。”
我輕笑一聲:“那麼,嚴先生這是在暗示我,你對我有著深情厚意嗎?”
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眼神中滿是諷刺:“你所謂的愛,就是一次次地傷害我,一次次地懷疑我,一次次地在我心上劃下深深的傷痕?一次次跟我最厭惡的人站在同一條線上,你的愛……真是……”
我微微踮起腳尖,貼近他的耳畔,吐出四個字:“真是變態。”
他的臉龐,本就如雕塑般英俊而冷峻,此刻更是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仿佛隨時都會射出淩厲的箭矢。
隨後,他勾起一抹冷笑,聲音裡帶著刺骨的寒意:“聽到工作人員說的嗎?這三十天的冷靜期,如果有一方反悔,隨時都能來這裡撤回離婚登記申請。”
我心頭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悄然蔓延。我抬頭看向他:“你……你什麼意思?”
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離婚?當然可以。但是,你必須跟他斷絕一切聯係。作為我的前妻,你竟然跟我舅舅走得這麼近,你的道德感是不是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