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容端沒有正麵與趙秉清交過幾回手,但從她這些天對他的各種側麵調查來看,趙秉清除了有些正義得讓她皺眉的事跡以外,他的政績還是十分可觀的。
能做好地方知府,還能治理水患,最起碼證明他腦子不笨。
要是腦子不笨,就不必多此一舉。
她來捕趙秉清一事,蘇勁鬆應當是知道的。
蘇勁鬆與紀欽明關係頗好,沈容端在他轄地行走拿人,紀欽明提前知會與他,也是情理之中。
那日挽瀾來訪自己時也曾說過,有不知名的人士在與蘇勁鬆商議近日之事。不論他是為了蘭因公主選駙馬一事稱病,還是為了捉拿趙秉清一事稱病,至少這可以證明,蘇勁鬆的消息十分靈通。
百姓以及趙秉清本人都知道他要被捕,或許也是蘇勁鬆走漏的風聲。
此前,沈容端還隻是模模糊糊地做了這個推斷;但令牌丟失後發生的事,卻似乎能夠進一步加深她這個推斷的合理性。
畢竟,知道她令牌丟失的人也並不多。
除了偷去她令牌的趙秉清,也就是那日將她拒之門外的蘇勁鬆了。
問題是,如果果真是蘇勁鬆所為,他又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自己呢?
難道就僅僅因為自己讓他在皇帝麵前出了糗?
亦或是他與紀欽明覺得,自己是葉世忠的人,所以必須除之而後快?
可是,想坑害她的法子多了去了,為何要選個如此容易露出馬腳的呢?
目前,沈容端想到兩種可能。
一是蘇勁鬆聽聞自己令牌丟失後,臨時起意,沒有與紀欽明商量便擅自偽造了此案。畢竟,區區幾日大概也不夠他與紀欽明進行幾輪信件往來。
二是蘇勁鬆自己就是此案的罪魁禍首,見她令牌丟失,便直接順水推舟,讓她做了這個替罪羊。
思潮起伏之間,沈容端複又展開挽瀾的信,摩挲著那行“共遊大好河山,做對神仙師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這錦衣衛的差事,的確是越來越不如從前有意思了。
不過,就算要走,她也要先把趙秉清抓了再走。
從沒有人可以從她手下成功逃脫。
趙秉清,絕不會成為她的例外。
這樣想著,沈容端拿起油燈,回到桃枝家前院的稻草垛旁,合衣睡去。
許是這幾日太累的緣故,她睡得比平日都要沉。
趙秉清和顧文瑞隔著牆縫,見她獨自睡在屋外,對視了一眼。
“趙兄,莫非這沈容端,她也不是咱們所想的那種……好色之徒?”
顧文瑞有些驚訝地小聲問道。
趙秉清的腦中卻在思考剛剛沈容端思考過的內容。
他想到的卻不是蘇勁鬆,而是另一個與他相識之人。
“顧兄,此事,應當不是沈容端所為。無論如何,咱們先走。”
二人躡手躡腳地摸黑尋了馬、下了山。
“趙兄,咱們是不是還是去靠近綿州城門的地方躲幾天,等城門開了,再易容進去?”
顧文瑞以為趙秉清是見了沈容端之後想著趕緊趕路,便問道。
趙秉清卻鄭重地朝他拱了拱手:
“顧兄,我想把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