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適可而止吧樓珩。”
晏知鳴走過來,擋在了晏青榆前麵,“阿榆單純,你說多了,她萬一當真了怎麼辦?”
“那我就娶唄。”他絲毫沒有為難,“外麵還有哪個男的靠譜,你把阿榆交給我,不應該是最放心的嗎?”
祁子慕惡寒,“誰不比你靠譜。”
“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你。”樓珩白他一眼。
晏知鳴嗤笑一聲,對著妹妹們道:“瞧,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吵起來了。”
他還語重心長,“不過你們阿珩哥哥說的對,外麵的男人沒幾個靠譜的,你們可擦亮眼睛,彆被什麼花言巧語、好看皮囊給騙了。晚點嫁人沒關係,不嫁人也沒關係,千萬不能委屈求全找垃圾,大不了哥哥養你們一輩子。”
“你個倒數第三裝什麼?”祁子慕看不慣,拆台道。
他們吵吵嚷嚷,幾個姑娘喜笑顏開。
京城坊間傳有四大不孝子,第一混世魔王祁子慕,指他恃寵而驕,胡作非為,惹民怨四起。第二風流紈絝樓世子,指他流連煙花柳巷,四處留情,誤無數姑娘終身。第三家門不幸晏知鳴,指他為清流世家嫡長子,竟出入青樓喝花酒,辱沒門楣,是百年晏氏唯一的汙點。第三皇室草包宣十六,指他十年不能從上書房畢業,門門都讀門門差,樣樣都學樣樣廢。
——
女學初創階段,課類繁多且雜,試圖從一次次的實驗和反饋後,調整和擬定出最佳方案。
今日草藥學,夫子帶眾學子上後山尋藥識藥。個個紮起辮子,襻膊束袖,挎著小背簍,嘰嘰喳喳爬過小山坡。
女學的第一批學生,都是世家和清流門戶送來的貴女,平常甚少出門,沒走多遠便累,所以行進緩慢。
相比之下,晏青榆便有優勢。她爬山采藥是常事,腿不疼氣不喘。彆人圍坐休息時,她勤快地揮著鋤頭挖野菜。
每到這個季節,山上蕈菜瘋長,張郎中上山便會勤一些,專門采蕈菜回來。張郎中的妻子巧娘子便會給她和稻子哥哥烙野菜餅吃。
張郎中家清貧,他又是個心軟的,常常接濟旁人,弄得自己揭不開鍋。這野菜餅,對他們而言也是大餐一頓了。
巧娘子的手藝好,再簡單的食材在她手裡也會變美味。如今她自己動手,不知道能不能做出那個味道。
晏青榆一邊想一邊挖,晏青晞蹲在一旁翻小冊子,比對著上麵的圖,想認出這是什麼。
“蕈菜?”
她點頭。
“阿榆不用看都認識,是都記住了嗎?”
旁邊傳來嗤笑一聲,“鄉野丫頭認識野菜不是很正常?指不定還覺得這是寶貝呢!”
晏青榆覺得這聲音耳熟,抬頭一看,果然是陳玉荔。
她沒多在意,畢竟……話也沒錯。
“挖那麼多,你們該不會想帶回去飽餐一頓吧。”
四麵傳來譏笑聲。
“不必理會。”晏青晞小聲道。
陳玉荔聳了聳鼻子,用手扇了扇,“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同伴們會意,哄笑一團,“是寒酸味!”
晏青榆驀地頓住。
“你們不要太過分!”晏青晞站了起來。
陳玉荔嘴一癟,立馬委屈,“我們開玩笑的呀,小晞,你不會真跟我們生氣吧。”
餘光裡,晏青榆看到六姐姐捏緊了拳頭,但沒說話。
她默默聚攏手下的碎土,對著陳玉荔的臉就是一揚。
“啊!”
陳玉荔迷了眼,腳步踉蹌著後退。
晏青榆並不罷休,一爪又一爪甩去,有人上來拉扯,她就像一頭小獸一樣,無差彆地攻擊每一個人。
“你個混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