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很對,”宋稚夏又躺回了被窩裡,發絲向兩邊散開的一瞬間,真絲睡衣貼合著她的身體,玲瓏的曲線不再被遮擋,她按了按太陽穴,“我也覺得他應該來向我負荊請罪,但是在他砍到荊條之前,我能不能先睡會兒?”
她輕聲細氣的,毫不掩飾自己的敷衍。
金靚也知道她昨天辛苦,沒多說什麼,溫聲說:“好好,那你再休息會兒,我等會兒還有場戲,等你醒了有什麼事再跟我聯係,我這邊也看看能不能打聽點兒什麼出來。”
“好~”宋稚夏再回答,近乎呢喃,手機擱在枕頭上,不多久就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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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路188號靳氏集團總部大廈。
28樓會議室,最靠首的位置,靳予歸側身坐著,他單手支著桌沿,冷白骨感的手略撐著下頜,淺淺暗影浮在他喉結之上,他微垂著頭在看手裡的報表,側臉輪廓冷硬。
他身上的墨黑色手工定製西裝板正服帖,但整個會議室,卻隻有他的坐姿最隨性鬆散。
圍在會議桌前的是大多是管理高層,而扶手椅上背靠窗,坐在高管們後一排的大多是部門裡負責某一塊業務的“蝦兵蟹將”們。
後排一位齊耳短發的女生湊在身邊人耳邊輕聲說:“靳總好帥啊,就是那種形容不出來的,氣質好好。”
另一女生小聲回複:“你第一次來開會吧,正常,誰第一次見到靳總都是這反應,等開會了你就知道,帥是靳總最不值得一提的特點。”
“嗯?”
女生還想再問,高管回身皺眉低聲提醒:“開會專心點,不要交頭接耳,彆給我惹麻煩。”
女生這才噤聲。
等正式開會,女生終於體會到同事說的“帥隻是靳總最不值一提的特點”是什麼意思。
台上講述者切換著ppt,彙報過程中時不時夾雜幾聲清嗓子,或者“啊”這樣的單音節聲音,來掩飾自己的緊張或是做個緩衝。台下各人也都麵色嚴肅,或眉頭緊鎖,或低頭不語。
而靳予歸,從發絲到腳底,身上每一寸都透著矜貴的氣息,坐姿卻又分外輕鬆,好像這場彙報,隻有他從容自如。
和其他骨子裡多少帶點倨傲的上位者不同,靳予歸鮮少出聲打斷人說話,似乎隻需要集中三分精神,就能掌握台上人所講的全部內容。開會的同時,他還能分心去處理手中電腦裡的其他事務。
直到彙報完了,他才簡短地評價兩句,雖簡短,但直切要害,底下人紛紛打字記錄。
他音量不高不低,聲音低沉卻清晰,話從不重複說,也不在意席間人的反應,更不會用某種言語上的技巧或眼神上的打量來威懾人。
因為他很清楚,他的存在,即是威懾本身。
所以當有序、安靜的會議室像湖麵泛起漣漪一般,出現嘈雜的細碎聲音時,靳予歸很快察覺出不對勁。
徐特助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靳予歸身後,將平板遞給了靳予歸。
靳予歸看著那段稱得上是高糊的視頻片段。
他和靳思琪一前一後走著,在酒店大門的位置,靳思琪很不熟練也很突兀地崴了一下腳朝靳予歸倒,靳予歸抬手扶了一把她,任由著靳思琪攙著他慢慢走進了酒店大堂。
而這段高糊視頻配上的標題卻是“靳予歸深夜與女子夜宿酒店”。
靳予歸神色淡淡,就連徐特助在旁邊盯了半晌也沒看出來老板此刻的情緒,隻見靳予歸抬手撫了撫眉心,低聲陳述:“先讓公關部按照常規流程處理,搞清楚消息來源,散會以後讓靳呈來我辦公室。”
“好的。”
就這樣,靳予歸三兩句交代下去,徐特助退出會議室,靳予歸再輕輕抬眸,沉聲說:“下一項。”
會議室裡那種嘈亂的聲音頃刻消失,各個斂起心神,無一敢再被八卦花邊新聞分去零星半點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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