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敏如即將渴死的魚一樣,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啊著粗啊啊氣,拚命地呼吸,痛苦和幸福在她的身體裡交替蕩啊漾。
“不……楚哥哥……我不是小朵朵……”她驚啊顫著,想拚命地喊,但渾身無力,聲音宛若蚊子叫。
……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天舒迷迷糊糊的醒來,隻覺得腦袋發沉,嗓子發乾,黑暗中隻有床頭櫃下的夜燈發出了暗淡的光亮
我怎麼會睡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哪去了?昨晚上都做了什麼?……
楚天舒突然瞪大了眼,張大嘴,昏沉沉的愣了好一會兒,才摸索著觸碰到了一排開關,打開了房間的燈。
燈光刺眼,楚天舒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慢慢地睜開眼,楚天舒發現自己光啊溜溜地睡在了賓館的大啊啊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
他激靈了一下,坐起來,茫然四顧。
房間裡空蕩蕩的,脫下的衣服整齊地疊放在沙發上。
他木然呆坐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
四周一片寂靜,窗外隱隱傳來大街上汽車路過的聲響,還有晨練的音樂聲。
終於,他看見了牆上歡迎入住名流大酒店的標簽。
記憶漸漸在腦海中恢複。
恍惚中楚天舒斷斷續續地記起了昨晚上的瘋狂,他抬起手,“啪”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疼痛讓他更加的清醒,他掀開被子,一條毛巾在床頭飄起,一朵鮮紅的桃花映入了眼簾。
楚天舒曾經在凱旋大酒店見過劉春娜留下的那朵桃花,他立即明白了過來,腦袋嗡地一響犯錯了,犯大錯了,真他媽的該死!
失魂落魄的楚天舒抓過短啊啊褲,急急忙忙地穿好,然後跳下了床,衝向了衛生間。
可是,衛生間裡並沒有她的身影,楚天舒心頭的悔恨無以複加,他激動起抓起那條帶有桃花的毛巾,發現了壓在下麵的一張紙條。
“楚哥哥,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報答的機會。我知道你並不需要,但是我覺得隻有用這個方式才能表達對你的感激與敬重,我的心靈才能獲得寧靜和快樂。楚哥哥,我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孩,很多人都瞧不起我,請你相信,小敏聽你的話,永遠不向命運低頭。”
楚天舒一拳砸在了床頭,跌坐在床上,喃喃道“小敏,你這是何苦呢?”
木然呆坐了十幾分鐘,楚天舒逐漸冷靜了下來,他洗了個澡,收起了那條帶有桃花的毛巾,緩緩地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進了電梯,口袋裡的手機嘀了一聲。
楚天舒才發現,冷雪在昨晚半夜給他發來了短信,告訴他車子停在了停車場,鑰匙交給了總台。
楚天舒去總台,出示了身份證件,取到了車鑰匙,本來打算結賬,總台服務小姐說,名流大酒店是淩雲集團的協議酒店,所有消費都掛在淩雲集團的賬上,月底憑賬單由淩雲集團統一結算支付。
楚天舒坐在車上,分頭給吳夢蝶、冷雪和寧馨發了短信告辭,很快就收到了她們的回複,吳夢蝶和冷雪都是一路順風注意安全之類的尋常意思,隻有寧馨的回複讓楚天舒哭笑不得“先生,我叫寧馨,不叫小朵朵,你是不是發錯了?”
楚天舒哪裡知道,昨晚上寧馨被冷雪送回學校之後,躺在床上,任委屈的淚水流了整整一個晚上,內心經曆了怎樣的苦楚和煎熬。
楚天舒隻以為寧馨小孩子脾氣犯了,苦笑著搖了搖頭,本想再解釋一下,想想還是等她心情好了再說吧。他發動車子,去了有關部門和院校,聯係了幾位準備邀請的專家學者,在得到了他們的答複之後,當天下午就返回了青原。
楚天舒向簡若明詳細彙報了與吳夢蝶交談的全過程,隻是隱瞞了吳夢蝶要他選邊站對和抓住向晚晴這兩個私人小細節。
簡若明聽到鯤鵬實業正在暗中積極運作低價競購儀表廠一事,表情雖然很是凝重,但並沒有太過驚訝。她說“好,天舒,你繼續保持和淩雲集團的聯係,你的建議,我已經口頭向伊副市長彙報過了,他很感興趣。”
楚天舒聽了,隻默默地點了點頭。
理論上來說,唐逸夫是儀表廠改製領導小組的組長,又是國資委的分管市領導,簡若明作為國資委的副主任,有什麼建議和意見應該向唐逸夫彙報,至少不應該跳過他。
如此看來,吳夢蝶所說“儀表廠競購實際上是市長之爭”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