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邊一讓,躲過揮過來的鍋鏟,緊跟著右腿一伸,絆到了肌肉男的右腿。
肌肉男用力過猛,收勢不住,握著鍋鏟向前撲了過去。
寧馨還怕肌肉男的衝勁不夠,右手在他的後背上推了一把。
肌肉男握著鍋鏟整個人撲向了老警察。
“襲警啊。”楚天舒故意大喊“警察同誌,小心啊。”
老警察這才回頭,一看一名肌肉男氣勢洶洶握著鍋鏟砍過來,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隻得舉起飲料瓶子擋了一下,可肌肉男的來勢太猛,鍋鏟砍飛了飲料瓶,正砸在了老警察的虎口上,頓時留下了一道鮮紅的痕跡。
“好小子,竟敢襲警。”老警察大怒,轉身就掏出了警棍,抬手就砸了肌肉男的肩膀上。
肌肉男摔在地上,摔掉兩顆牙,滿口都是鮮血,手裡鍋鏟也掉在一邊。
老警察不由分說,上前按住了肌肉男,掏出手銬將他反銬住了。
等老警察再抬頭尋找叫襲警的人,街麵上已經沒了楚天舒與寧馨的蹤影。
楚天舒拉著寧馨上了車,並沒有急於開走,而是轉了個彎,從後視鏡中看光頭男跟了過來,才把車開了出去。
車開出一段距離,寧馨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爽,太爽了。”寧馨撫著胸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馬力他們隻會使蠻,沒意思,大師兄,還是跟你玩兒過癮。”
楚天舒摸著肚子,一本正經兒地說“唉,隻可惜了那麼好吃的桂花米酒和小籠包了。”
“你……啊哈哈。”這一下,又把寧馨逗得開懷大笑。
楚天舒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完了,楚天舒將車開到了一家咖啡店門前停好,說“好了,師妹,不玩兒了,我們坐下來說說話吧。”
“好的。”寧馨跳下車,挽著楚天舒的胳膊,還在笑個不停。
再次坐下來,楚天舒又給寧馨點了咖啡和小吃,兩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師妹,彆笑了,我問你,我讓你打聽的事兒怎麼樣了?”
寧馨強忍著笑,眨巴著眼睛,問道“什麼事兒啊?”
“好啊,你竟然敢忘了我的正事。”楚天舒舉著勺子假裝要敲寧馨的頭。
寧馨頭一偏,連連求饒“彆,彆,彆,我告訴你是了。”
“說!”楚天舒端起咖啡杯,輕輕地喝了一小口,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寧馨不再笑鬨了,她告訴楚天舒,她死打爛纏地磨了老師好幾天,終於挖出了競購拍賣過程中可能存在的一些貓膩。
楚天舒沒有想到,在公平公正公開的外衣之下,通過人為的操控,竟然會有諸多的手腳可做。
寧馨舉了一係列的例子,雖然競拍的物品可能是藝術品或者古董,但是,作弊的原理卻差不多,隻是標的額的大小不同而已。
儘管手法各異,但最根本的一條,總歸離不開競購企業與評估機構、主持單位相互勾結,利用各種理由來打擦邊球,表麵上並不違反法律法規,非常具有隱蔽性。
各級政府日益強化的資源配置的權力和對經濟活動的乾預,強化了尋租活動的製度基礎,使腐敗迅速蔓延和貧富差彆日益擴大,很多的社會動蕩甚至矛盾激化均由此醞釀而來。
聽完了寧馨的講述,楚天舒不由得感歎道“看來,我們國家的法治之路還很漫長啊。”
寧馨說“是啊,我們老師說,國人的毛病就在於,不是人人想方設法去守規矩,而是千方百計地去鑽規矩的空子。如此一來,守規矩的人吃了虧,不守規矩的人倒占了便宜,於是,所有人都一窩蜂地都去想歪心思破壞規矩,最後形成了法不責眾,規矩便成了一紙空文。”
楚天舒點頭。
寧馨接著說“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違規行為的處罰不是按照規矩自動生成,而往往要等著權力來驅使,這又使得違規的人心存僥幸,隻要靠上了足夠大的官員,做了壞事也可以不受製裁。”
寧馨的講述雖然多半是照本宣科式的轉述,但是,卻啟發了楚天舒深深的思考。
歸根到底,現在不是規矩太少而是規矩太多,而執行規矩的還是人,擁有這種權力的人會濫用規矩來欺負普通老百姓,使得老百姓習慣接受人治而不相信法治,這就是我國的國情。
這一番談話雖然並不是十分的透徹深入,但是,卻對楚天舒升遷之後的為官之道產生了極大的影響,以人治推動法
治的執政理念初現雛形。
兩個人的話題從憂國憂民的嚴肅慢慢轉入了日常生活的輕鬆,時間在漫不經心的交談中飛快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