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口子,右手無名指還纏著繃帶。
乍一看,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並不過分。
“他媽的朱旺財,老子找他算賬去。”楚天舒怒不可遏,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向晚晴一把抓住了他“楚天舒,你冷靜點兒好不好?”
“靠!”楚天舒怒氣衝衝地罵道“我冷靜不了,奶奶的,居然對一個女人下這種狠手?真他媽不是個男人!”
向晚晴把楚天舒強行按在了椅子上,說“天舒,你彆激動,先把情況搞搞清楚再說。你這麼稀裡糊塗地去找朱旺財算賬,你有證據嗎?他能認賬嗎?”
楚天舒把椅子挪到沙發邊,柔聲說“雲朵,你彆傷心,告訴我,誰乾的,我絕對饒不了他。”
白雲朵一聽,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
向晚晴遞給她幾張紙巾,眼圈也紅了。
白雲朵斷斷續續地想楚天舒講述了事情經過。
今天下午三點鐘左右,白雲朵正在給病人看病,突然衝進來幾個歪瓜裂棗的男人,領頭的是一個彪形大漢,他強行擠開候診的中年婦女,擋在了白雲朵的身前。
白雲朵正在寫病曆,她頭都沒抬,輕聲說“看病請排隊。”
彪形大漢一揮手,跟他來的幾個家夥凶神惡煞般往外趕候診的病人。
白雲朵看見了,質問道“你們乾嗎啊?想鬨事去彆的地方,彆影響我給病人看病?”
“你還看你娘屌的病啊。”壯漢大聲叫嚷道“你們這個騙人的醫院,你這個壞了良心的醫生,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專門來找你討公道的。”
白雲朵冷冷地說“有事說事,彆無理取鬨。”
壯漢向身邊的病人揮舞著雙手,口沫橫飛地說“大家千萬彆再上這個娘們的當了,我哥哥上個月來找她看病,就是頭上一點兒皮外傷,她硬是開了十幾張單子,從頭到腳查了個遍,一下子就花了上萬塊啊。大家說,這家醫院是不是黑了良心,這個娘們還有沒有醫德?”
圍觀的病人很多,大家不明真相,開始指指戳戳,其中還有人在起哄發牢騷,說怪話。
“現在的醫院太不像話了,就認識錢。”
“是啊,不管大病小病,上來就是十幾項檢查,還沒看病呢,就花了好幾千。”
“這年頭,為了拿獎金拿回扣,真敢昧著良心賺黑心錢啊。”
“唉,老百姓可真病不起啊。”
白雲朵站了起來,大聲說“大家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老子會胡說八道?是你不敢承認吧。”壯漢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病曆,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老子有病曆,你睜開眼睛看看,是不是你看的?”
白雲朵拿起來一看,病曆沒錯,她想起來了,上個月接診了一個病人,腦袋上受了外傷,由於擔心他腦子有損傷,就讓病人照了個ct,沒查出什麼問題,就給他縫合了傷口,一個星期之後就拆線了。
白雲朵把病曆扔還給了壯漢,淡淡地說“這個病人,一個月前就康複了。”
“康複個屁?我告訴你,他死了,被你給治死了。”壯漢揮舞著手,大聲咆哮道。
啊?人群中一陣騷動。
壯漢演戲的本領真是高,剛才還是一副囂張的模樣,一轉眼就是一臉的悲傷,他哽咽著說“我哥回家之後,天天喊頭疼,昨晚上疼得實在受不了了,送到醫院一查,顱內出血,還沒等手術就死了。全是讓這娘們給耽誤的,我哥好慘啊,扔下嫂子帶著個孩子,可讓他們怎麼活啊?”
其餘的家夥跟著七嘴八舌地罵罵咧咧,有一個家夥從一個破包裡拉出了一條橫幅“白雲朵是有執照的殺人犯”。
這年頭,醫患矛盾實在是太突出了。
不管是真是假,隻要鬨起來,患者和家屬都能博得廣泛的同情。
病人與醫生發生衝突的事兒幾乎天天都有,以至於產生了一個職業“醫鬨。”
這幫人天天守在醫院門口,專門等著幫助病人家屬胡攪蠻纏,開始隻是哭哭啼啼,後來手法不斷花樣翻新,發展到在醫院擺靈台,奏哀樂,堵塞交通等等。隻一條,把事兒鬨得越大越好,鬨得不可開交,往往醫院頂不住輿論和政府的壓力,隻好賠錢了事,醫鬨從賠償款裡拿好處。
白雲朵明白了,今天遇上了醫鬨了,她氣得臉色煞白,大聲問道“請憑什麼說我治死了你哥?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不認識,老子今天就讓你好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