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秋揉揉鼻子:“你沒聞到?”
花襯衫吸吸鼻子,麵露困惑:“我該聞到什麼?”
夏延秋沒吱聲,他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花襯衫的手肘
從手肘到手腕,整節小臂被一層厚厚的油脂封住。
表麵還起了一層油亮的蠟!
濃重的血腥氣混著飄了一屋的屍臭刺激的他險些再度乾嘔,
那花襯衫怎麼可能聞不到?
難不成,他的位置剛好在通風口?
夏延秋立刻借著終於亮起的燭光,他飛快的打量了一圈屋子——
地板和屋頂封得死死的,沒有門窗,四麵也都是用紅磚砌成的厚牆。
磚與磚之間砌得嚴絲合縫,連一根針都未必能紮的進去。
既然這樣,花襯衫為什麼聞不到那股味道?他們又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難不成,是有人先將他們運送來,然後重新砌的房子?
“你聞到了怎麼了?”花襯衫再次追問。
夏延秋搖了搖頭:“沒事,我鼻炎,這裡的灰塵味太足了。”
花襯衫似乎總算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猶豫的看向鴿頭人,開口詢問:“你……是誰?”
鴿頭人咯咯的笑了起來,雙手忽然舉起,緊繃的西裝料子被瞬間撐爆,露出肌肉虯結的手臂。
“很高興你們能關心這個問題,請允許我向七位自我介紹一下。”
“我,烏托邦暫時的管理代理人,也是諸位的引路人。”
“能來到這兒並和烏托邦一起成長,是諸位的畢生最大榮幸!”
花襯衫的眉頭微微一簇,什麼烏托邦?什麼成長?什麼榮幸?
他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
花襯衫看向另一邊的西裝男,有些傻乎乎的問:“哥們兒,他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夏延秋也皺了皺眉。
鴿頭人再一次強調[七位]。
可在場的包括他和鴿頭人在內,共計九人。
[七位]又意味著什麼?
難不成,有人在死在他們麵前?
夏延秋暗自吸口涼氣,眼神閃爍之間,漸漸定了下來。
不是沒可能!
這裡是即將建成的烏托邦,而不是已經建成的烏托邦。
新世界的誕生,怎麼可能不伴著無數祭品或資源或被迫卻仍舊前赴後繼的獻身?
而人牲,從來都是祭祀品裡最上乘的存在。
西裝男推了推眼鏡,似乎無比冷靜:“他的意思是,我們幾個可能要死兩個。”
夏延秋有些詫異的看過去,他居然知道成長的含義?
花襯衫的表情瞬間驚悚了起來,他倒抽口氣,身體後仰,瞬間離西裝男遠遠的。
“不是,哥們兒!”他大聲嚷嚷,“能不能彆胡說八道,這玩笑不好笑!”
“不是玩笑!”穿著白大褂的女生厲聲嗬斥住花襯衫,“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幾個要死了!”
她說著,指了指蠟燭的旁邊。
那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老舊的計時器,古舊的電子屏上,一行小小的綠字在此刻清晰可見。
【人牲獻祭倒計時——】
【0:01:59——】
【0:0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