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霧彌夜就見義勇為獎的歸屬對該死的fbi提出抗議時,位於警察廳不遠處的公共停車場,一輛白色馬自達緩緩駛入角落的停車位。
車停好後,白色馬自達的後座門被人從外拉開,一道身影閃了進去。
“黑田長官。”
坐在駕駛位的安室透從車內後視鏡與來人對視。
事關重大,黑田兵衛沒有通過風見裕也聯係,選擇自己親自來見安室透。
“視頻裡的‘大事件’找到了。”
安室透打起精神。
“五年多前,公安其他部門派到黑衣組織的臥底在某個時間段全部失聯。”
黑田兵衛語氣沉重,“我用公安的權限查了警視廳那邊派出的臥底,權限能夠查到的範圍內,但凡是派到黑衣組織的,都沒再與上線聯絡過。”
不同部門的臥底同一時間失聯,這幾乎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要知道臥底可是保密性最高的職業,全程單線聯絡。就算警察廳的權限比警視廳高,黑田兵衛要想知道他們派出的臥底都有誰,也必須經過非常繁瑣的程序,甚至大概率不會被批準。
此次能夠成功,還是黑田兵衛直接找上了警察廳廳長的緣故。
儘管臥底們同屬日本公安警察,但不同部門之間的臥底信息也是絕對不會互通的。
否則安室透早就能知道幼馴染和他一樣來臥底了。
同時這也代表,一個臥底出事,隻會被那個部門的人認為是臥底不小心暴露。
根本不會有人去想其他部門的臥底是不是同樣出事。
“一個部門同時間段不會往同一組織派出多名臥底。”
安室透轉動大腦思考,“視頻裡的人說過動靜很大,有多人受到驚嚇,一個臥底死亡應該不至於會傳播這麼廣。”
儘管有些冷漠,但他說的卻是事實。
臥底暴露死亡,隻會變成一具無名屍體,除聯絡人外不會再有人記得他。
安室透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那個人的權限或許比我們想象得高。”
“……”黑田兵衛沒有接話,沉默半晌,“這是我接下去要說的。”
“音軌對比結果也出來了。”
“村西伽,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一課的課長,已於五年前的4月15日意外心臟病發死亡。”
“然而村西伽過往並沒有心臟病史。”
安室透:?!
“時間線就在臥底全部失聯後的幾個月左右。”
“是被組織殺的?”安室透蹙眉,“屍檢報告有被篡改過嗎?”
“沒有。”
組織犯罪對策部性質特殊,課長級彆的警察意外死亡都會被著重調查。
黑田兵衛回憶查到的內容,“屍檢報告顯示是心源性猝死。”
“村西伽死亡前熬夜加班了好幾天,當年調查的警察均認為是這個原因。”
“……”安室透緩緩吐出口氣,“好,我知道了,多謝黑田長官。”
如今公安的線索算是徹底斷了。
眼下隻剩早霧彌夜那邊……
安室透有種預感,內鬼絕對不止一個!
情報交流完畢,後座上的人不知何時消失,像是從未來過。
靜靜在駕駛位上坐了一會,安室透撥通了鬆田陣平的電話。
“這裡是鬆田。”
電話接通,鬆田陣平的背景音很是嘈雜,他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後才低聲詢問,“什麼事?”
“你記得是幾號遇到的‘哥哥’嗎?”
“五年前的4月8日。”
鬆田陣平一秒都未曾思考,“接著於4月15日突然消失,毫無預兆。”
“……”
見電話另一頭沉默,鬆田陣平急忙追問,“你找到‘哥哥’的線索了?”
“或許。”安室透沒給他肯定的答複。
“金發混蛋。”鬆田陣平咬牙切齒地警告道:“你是不是又想隱瞞什麼?”
“‘哥哥’有和你們說過什麼嗎?無論什麼信息。”
聞言鬆田陣平深吸口氣,捋了捋本就毛躁的卷毛,“我乾脆直接把全部經過告訴你吧。”
五年前的4月8日。
恰逢周末,萩原研二與鬆田陣平用自己平日裡的打工錢一起買了人生中的第一輛車。
身為家裡開修車廠的,儘管老早就倒閉了,萩原研二卻保留了改裝和維修汽車的技能。
新車到手,怎麼能不往上麵加自己喜歡的東西呢?
兩人都是行動派,說乾就乾,當即就把車開到了萩原家廢棄許久的修車廠。
自打修車廠倒閉後,這裡幾乎成為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有段時間沒來,修車廠內塵土四處飛揚,新車肯定是不能就這麼開進去的。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便打算先做個衛生。
就在兩人即將打掃到最角落的位置時,一道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把萩原研二撲倒在地。
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
看清撲倒自家幼馴染的是個人後,鬆田陣平毫不猶豫地上前幫忙。
三人瞬間扭打在一起,直到萩原研二發現襲擊者是個小孩。
“停停停!”萩原研二大喊,“我們是這家修車廠的主人,你不是小偷吧?”
廢棄的修車廠也沒啥可偷的。
十二歲的早霧彌夜停下動作,警惕地盯住兩人。
分析出他們沒有危險後,他這才放鬆身體,“搞錯了。”
他還以為是組織的人。
鬆田陣平不服,聲音暴躁,“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偶然路過。”早霧彌夜語氣聽上去硬邦邦的,“這就走。”
看來自己得換個躲藏點。
“等等。”
萩原研二拉住轉身就走的小少年,“你手臂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