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芬答應後,問道:“你怎麼又起這麼早?”
盧辛寧:“睡不著了。”
羅玉芬打量一眼她的黑眼圈,勸道:“你又熬夜看書了?彆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備考也要勞逸結合。”
羅玉芬以為她在熬夜備考教師編製。
盧辛寧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點點頭,說了聲“好。”
盧楊也起床了,他聞著味兒走進廚房,走近後揉了揉盧辛寧的頭發,問道:“又起這麼早?給爸爸做了什麼早餐?好香啊!”
盧辛寧指了指灶台,“今天吃灌湯包和手指餅乾。”
盧楊:“又是新品?”
盧辛寧點了點頭。
盧楊笑眯眯道:“自從我閨女回來,我可有口福了,早晚餐就沒重樣過。”
羅玉芬冷哼一聲,“合著我閨女回來就是為了給你做飯的?”
盧楊:“……我可沒這麼說,辛寧隻要肯回來,每天在家裡躺著都行。閨女,爸養你?”
最後一句話是對盧辛寧說的。
盧辛寧和他對視一眼,笑嘻嘻道:“爸,你說什麼我今天都是要出攤的。”
盧楊大樂:“這都被你聽出來了?”
盧辛寧堅持擺攤買提拉米蘇,盧楊即使心疼也不敢硬攔著,隻能逮著機會就暗戳戳地勸她。
盧辛寧吐了吐舌頭,端著早餐上桌。
盧楊連吃幾個灌湯包,羅玉芬則吸溜著小米粥就榨菜,吃得不亦樂乎。
盧辛寧捏著手指餅乾,慢慢地吃著。
“嘶~”她突然捂著腮幫子,眉頭皺得緊緊的。
盧楊連忙問:“怎麼了?”
盧辛寧哭喪著臉:“磕到牙了。”
羅玉芬嘴硬心軟,一邊數落女兒不小心,一邊急忙起身去翻藥箱,“快吃兩顆布洛芬緩一緩。”
“謝謝媽。””盧辛寧吃過藥後,隔了很久,還是疼得厲害,似乎不僅僅是牙齦腫痛,牙髓內部像有隻蟲子在不停啃咬,又像一個錘子在瘋狂敲擊。
她捂著腮幫,眉頭緊鎖,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盧楊見此情形,心疼極了,問羅玉芬:“這布洛芬是不是過期了,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
羅玉芬瞪他一眼,氣笑了,“我昨天才買的。”
她問盧辛寧:“你這幾天是不是天天吃布洛芬?”
盧辛寧點點頭,晚上疼得睡不著,或者影響畫漫畫,她就會吃上兩粒。
羅玉芬:“……估計是有耐藥性了,你待會兒趕緊上醫院看看去,不許再拖了!”
盧辛寧連忙點頭,看起來乖巧得不得了。
吃過早餐,盧楊羅玉芬夫妻倆準時出門,他們都是槐陽中學的老師,要趕著去給學生上早課。
盧辛寧獨自在家,覺得牙齒似乎好受一點,又開始畫漫畫,隻是她想了很久劇情,還是毫無頭緒。
【雲澤作為醫學生,畢業後順理成章進入醫院工作,怎麼安排劇情,才能讓他像前幾個副本一樣,體驗到佛教中“貪、嗔、癡、怨憎會、愛彆離、求不得、失榮樂”的七苦呢?】
盧辛寧隻是個漫畫師,沒了元秋編輯的腦洞,她抓耳撓腮也想不出新穎的劇情。
想到元秋,她又忍不住眼眶發酸,不由得給自己打氣:慢慢來,沒關係,你一定可以的,盧辛寧,加油!
時鐘滴答作響,時針繞了一圈又一圈,最終指向十一點。
該出門擺攤了。
盧辛寧放下畫筆,收拾好桌麵,從冰箱拿出冷藏好的提拉米蘇,騎上小電驢往槐陽中學趕去。
槐陽鎮依山傍水,蜿蜒碧綠的槐陽河將小鎮一分為二,槐陽中學在東邊,鎮醫院在西邊,二者隔河相望,又通過槐陽大橋相連。
她來到中學門口,挑了個空位,從小電驢的腳踏上取下小桌板,鋪上畫著提拉米蘇Q版漫畫的桌布,再把提拉米蘇擺好,就可以開攤了。
有些攤主欺負她年輕麵嫩,經常把她擠到沒人的角落。
盧辛寧為了引人注意,隻能另辟蹊徑,在小電驢的把手上綁了兩根伸縮杆,上麵掛著兩麵紅色小旗,上麵寫著大大道“提拉米蘇”,伸縮杆很高,從很遠處一看,特彆醒目。
全部忙完,時間已經接近中學生下課了。
頂著附近攤主帶著敵意的眼神,盧辛寧趁著學生出來吃午飯,扯開嗓門喊道:“提拉米蘇!賣提拉米蘇啦!”
她聲音清越激昂,很快吸引了一波人流。
但隻喊了兩聲就喊不下去了,因為她似乎牽扯到了牙齦,牙髓深處又開始疼痛起來。
盧辛寧忍著牙疼,一邊收錢,一邊快速裝盒。
隔壁攤主開始使壞,每當有學生被她吸引過來,就開始明目張膽截胡。
學生們零花錢有限,買了他們的小吃,就買不了盧辛寧的了。
盧辛寧既頭疼又牙疼,難受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額頭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太陽高懸於頂,午飯時間很快結束,學生門們掐著時間回到校園裡,原本熱熱鬨鬨的小廣場上瞬間冷冷清清,各個攤位麵前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盧辛寧還剩幾盒提拉米蘇沒有賣出去,她想等晚餐那波人流,但她牙齒疼厲害,隔壁攤主還挑釁地看著她。
盧辛寧想了想,有些無可奈何,隻能先收拾東西去鎮醫院看牙。
烈日當空,秋陽如火,曬得人越發焦灼。
鎮醫院掛號處人滿為患,盧辛寧忍著牙疼排了長長的隊伍後,卻被告知牙科醫生休假了。
牙髓深處的疼痛越發劇烈,盧辛寧有點煩躁,問道:“醫生什麼時候上班?”
掛號處的人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
盧辛寧:“你什麼態度啊?
“可以掛急診,最後一個號了,你掛不掛?不掛就下一個!”
身後傳來另一個病人的聲音:
——“哎!醫生,我也掛急診科!”
眼見後麵的病人已經越過她,盧辛寧急忙道:“那就掛急診吧。”
工作人員仿佛專門針對她,鍵盤敲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