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伸手,將池頌的手機抽走:“換腦子不是這麼換的。”
話罷,她招呼起寧遠洋:“洋洋,上家夥!”
寧遠洋一呼即應:“來咯!來咯!”
夏茉口中的“家夥”是撲克牌,寧遠洋翻箱倒櫃找到後,三人一起盤腿坐在了客廳的地毯上。
寧遠洋家裡之前是開棋牌室的,精通各式各樣的玩法兒。池頌沒搬回來之前,夏茉在小區裡和寧遠洋關係最好,時不時跟他混在一起,所以也早就耳濡目染,學會了一些。
至於池頌,說起來也是有意思,他這人電子競技類的遊戲玩的極好,卻偏偏搞不定棋牌類的。夏茉和寧遠洋帶他玩了這麼多年,都沒見有什麼長進。
很顯然,選擇用這個換腦子,夏茉是故意的。
看著寧遠洋一邊發牌,一邊講玩法,池頌陷入了沉思:“……”
夏茉憋著笑,胳膊懟懟他,揚起眉梢:“聽不懂嗎?要不要夏老師再給你講一遍~”
池頌抬眸對上她的目光,一副勝券在握的樣,不屑地冷哼了聲:“我在想怎麼讓你們輸的不那麼慘。”
夏茉無語:“你是塑料袋?”
池頌:“?”
一旁的寧遠洋也沒聽懂:“?”
夏茉狠狠吐槽:“這麼能裝!”
池頌:“……”
寧遠洋反應了兩秒,後知後覺地爆出驚天動地的笑聲:“……噗……哈哈哈哈!!!原來塑料袋是這個意思。”
池頌臉色陰沉,沒好氣地剜了寧遠洋一眼。
寧遠洋被他冷銳的眼風嚇到,連忙捂住嘴巴收斂笑意,匆匆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來來來,開玩開玩!”
他發著牌,又把炸金花的玩法講了一遍。
池頌認真聽著,覺得也沒想象中那麼複雜,開始上手。
然而——
事實證明,棋牌遊戲真的是池頌的弱點!
第一把結束,池頌慘敗收場。
按照遊戲規則,輸了的人要讓贏了的人在臉上貼紙條。
夏茉和寧遠洋難得“欺負”池頌一回,兩人撕了衛生紙,用雙麵膠黏好,一人負責一條,一起貼在池頌的臉頰兩側。
池頌願賭服輸,沒作聲,也沒反抗,就那樣麵無表情地端坐著,任由他倆搓圓捏扁。
夏茉和寧遠洋樂的四仰八叉,笑聲此起彼伏,像是兩個開水壺,吵的人頭疼。
池頌不信邪,彎腰把散牌收攏:“再來一把。”
看他越挫越勇,夏茉和寧遠洋又陪他開了一把。沒曾想,池頌又輸了。
他這人一向好勝,從小到大,隻要他想做的事兒,就沒怎麼輸給過彆人。如今卻在牌桌上連輸兩局,難免有點挫敗。
低頭揉了揉後脖頸,池頌有些煩悶地丟掉了手裡的牌。
夏茉看著他臉上的紙條,都有點不忍心了:“哎,這贏得也太輕鬆了,真沒意思。”
不過,不忍心隻限一秒鐘,說完,她就撕了新紙條,啪地一下貼在了池頌眉心。
那手勢,像是在封印什麼“妖魔鬼怪”。
夏茉笑容滿麵地看著池頌,思考著下一把要不要加碼,再好好蹂躪一下他這張帥臉,結果放在地毯上的手機嗡了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垂目去看,是李秋蓮女士:【幾點了,還不回來?】
夏茉看了眼手機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夏家有門禁,最晚不能超過十點回去,寧遠洋家裡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現在出發趕回去,少說也得一個半小時。
看她捧著手機一臉愁容,寧遠洋問:“怎麼了?”
“我媽,催我回去。”夏茉無奈攤手,仰頭望向垂吊在天花板上碩大華麗的水晶燈,長歎了口氣,“要是今天可以不回去就好了!我還沒玩夠呢!”
寧遠洋也沒玩夠:“那就彆回去了唄!在我這兒睡一晚,這麼多房間,隨你們睡。”
夏茉看他:“寧叔賀姨今天不回來?”
寧遠洋搖頭:“不回來,過二人世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