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誰嘲笑了?”陳柚語氣依舊溫和,“我去給你打回來。”
“沒事的,都是宋家子弟,也都是些小事,我忍忍就行,而且……我……我是……”宋衡玉咬了咬牙,把那個令他格外厭惡但始終無法拜托的詞吐了出來,“我隻是個私生子,本來,本來就做錯了事,他們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
宋衡玉把話說得,他把自己最糟糕的那一麵全部攤開來,讓陳柚可以一覽無餘他的醜陋他的難堪,像是在說“我這麼糟糕你怎麼就選擇了我”,又像是在說“我這麼糟糕你可不可以心疼心疼我不要離開我”。
陳柚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努力壓下內心對宋家人的厭惡,不要讓自己對宋家人的惡心戾氣嚇到了宋衡玉。
“是嗎?!”陳柚語氣詫異驚訝,為了掩蓋憤怒,她表演出驚訝情緒時還把音調往上提了提。話語還在心裡時察覺不出問題,等到說出口,過高的音調讓她心道不對。
這句話的音調太高,讓這驚訝的情緒顯得有些浮誇,甚至還帶了點質疑和不相信的意味在。
麵前的宋衡玉是個格外敏感的人,陳柚話剛說出口,他還沒反應過來語氣裡夾雜的具體情緒,他就本能地心慌,眼裡裝滿了覺得自己說錯話的惴惴不安。
“這沒什麼。”陳柚壓了壓語氣音調,平靜地接上上一句話。
“我昨天晚上去和天權峰主聊了聊,中間有聊到過這個話題——天權峰主宋駿雲,也就是宋家家主宋潛雲的弟弟,他們關係很親近,天權峰主的大弟子宋霄就是宋家主的大兒子。”陳柚若無其事,“我和宋家略有交情,看你和他們一樣都姓宋就問了一句,他們說你是私生子,但我看過一遍檢查過一遍,你和宋家沒有血緣關係。”
“你和宋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陳柚又強調了一遍,“你絕不可能是宋家子弟。”
宋衡玉愣住了,他有些著急又有些惶恐地問:“真的嗎?”
陳柚掏出兩個裝滿血的瓶子,又掏出一麵鏡子,她對宋衡玉說:“這兩個瓶子裡分彆是宋駿……天權峰主和宋霄的血液。我們修仙者有法訣通過血液可以看出兩個人是否具有親緣關係,所以隻需要再取一點你的血液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宋衡玉立刻就想在身上劃拉一刀取點血給陳柚,但因為身邊沒有鋒利的東西,再加上她立刻製止了他的動作表示自己還有話要說,宋衡玉就安靜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陳柚看她還要說什麼。
“這麵鏡子是一麵可以通過血液來看到對方現在狀態的鏡子。”陳柚打開其中一個瓶子,往鏡子上倒了一滴血。
鏡子裡宋衡玉的麵容逐漸淡去,轉而出現的是宋霄的身影。他盤坐在臥室,門窗緊閉,看上去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隻是臉似乎胖了一圈,還有略點花花綠綠。
“這一瓶是宋霄身上取的血,我和他友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