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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主編回來,辦公室裡稀稀拉拉的議論聲才徹底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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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春園。
昨晚的事將聞老爺子氣的不輕,直接連夜住進醫院。家裡大小事宜一律由聞鶴之挑梁決策。
沈默山一大早就來了醒春園,打算同聞家商議婚約事宜。
會客廳的茶水斷了又添,可他等了將近一個鐘頭,除了打掃和添茶的女傭,連個聞家的人影都沒見著。
他再一次抬腕看表,眉頭緊鎖,拉住身邊女傭問:“聞先生說過幾時回嗎?”
女傭隻管續上茶水,恭敬低眉,“抱歉,先生沒有說。”
沈默山不甘心地再次坐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園子裡掃灑的人換了幾撥,新鮮的玫瑰花被剪枝插在方瓶,雨水順著根莖緩慢滑落。
沈默山足足被晾夠了三個鐘頭,東道主才姍姍來遲。
雨落得大,助理利落收傘,水珠順著石板蜿蜒滴下。光線昏昧,將男人頎長身影拉長。
“抱歉,有事耽擱了。”
聞鶴之落座,語調很淡,雖是抱歉,卻沒有半分想要道歉的意思。
這可是個活閻王,隨便抬抬手,沈家就能於一夜之間灰飛煙滅,徹底消失在港區。
是以,沈默山雖有不滿,但仍然臉上堆笑:“理解理解,畢竟聞先生你生意忙。”
傭人上茶,是上次老爺子新得的碧螺春。
聞鶴之修長手指輕撚著茶杯,慢條斯理地說,“沈伯父有事,不妨直說。”
沈默山等了一上午,終於進入到期盼的正題,臉上的笑又濃了幾分。
“不瞞聞先生說,我這次前來是為了小女和聞少的婚事。”
“原先兩家定的婚期在九月初六,昨晚……出了那檔子事,我想問問是婚期不變,還是需要後延?”
雨點“簌簌”落在玻璃窗上,沈默山的心也跟著緊了緊,瞥見男人麵前茶杯空了,起身,親手為他添茶。
清澈茶波微蕩,光影斑駁朦朧。
聞鶴之似乎是輕笑了聲,並沒阻止。
按理來說,沈默山算是長輩,給晚輩倒茶是不合規矩的。但聞鶴之偏偏受的起。
茶添至杯沿七分,沈默山收回手,再次問:“聞先生覺得呢?”
聞鶴之麵上笑紋很淡,“這事,是聞祈做得不對。”
沈默山心下一喜,麵上浮出些許期待,腦海飛速衡量待會兒是否可以趁機要點好處。
他佯裝為聞祈說好話的樣子:“這本來說小女和聞少的私事,沒想到鬨得這樣大,哈哈。”
“不過見你之前,我問過聞少,他還是很珍惜棠棠的,打算如期舉行婚約。”
“是麼?”
聞鶴之犀利深邃的眼睛看著他,不動聲色,似笑非笑,透出一股運籌帷幄的掌控感。
又似乎一眼就能將他所有小心思看穿。
沈默山竟然在這個年輕的後生麵前,無端生出絲緊張感來。
氣氛看似輕鬆,實則暗流湧動。
聞鶴之淡聲:“聞某以為,婚約是否繼續,沈小姐的意見也同樣重要。”
沈默山遲疑了瞬,“聞先生的意思是說,如果小女願意,婚事就會如期舉行?”
光影黯淡,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扣在紅木桌麵,他的語氣慢條斯理,聽不出情緒。
“自然,聞某尊重沈小姐的選擇。”
沈默山:“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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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山走後,會客廳重新恢複寂靜。
男人姿態閒散靠坐在沙發裡,修長手指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