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說好的一刻鐘,被汝陽和夜燭輪番解絲,硬生生拖成了幾個時辰,中間汝陽看出了名堂,有何夜燭爭論如何解才能保證下次係得更好,又被夜燭反駁下回還要在這側殿裡解上半天?
等汝陽的小胳膊小腿因為久坐都開始酸痛,將解好的絲線交給宮女收到庫房,興高采烈準備去尋黃煥時,卻被告知黃煥早就已經出宮回府了。
氣得汝陽關了門,不讓宮人看見,好好的撓了夜燭一回。
“我要罰你。”汝陽最後這麼說。
夜燭摸不著頭腦,難道剛剛小公主絲毫不令人生癢的瞎撓不是罰。
汝陽揚了揚下巴,“本公主要罰你翻牆。”
夜燭實在不解,翻牆有什麼難,若是汝陽高興,他可以背著汝陽翻到牆簷上走個幾遭,再安然無恙地跳下來。
沒想到,汝陽更高興了,拍著手說,“就是這個。”
夜燭一頭霧水地在半夜被汝陽領到宮牆前。
夜燭沉默了。
縱使葉家意圖謀反,縱使他潛伏汝陽身邊借著侍衛身份給葉氏傳遞消息,也沒有膽大到去翻外宮牆。
夜燭沉聲勸道,“殿下宮裡的牆不好翻嗎?”
汝陽羞澀一笑,“本公主宮裡的牆翻出去了也還在宮裡,那多沒意思。”
夜燭長到十三歲,還沒怕過什麼,今天被小公主抵著腰推到巍峨宮牆前,他才知道自己對皇權還是有幾分樸素的敬重。
“真的要翻這個牆嗎?”夜燭壓下悲愴,極儘沉聲道,“不翻行不行。”
小公主聲音清脆和果斷,“不行噢。”
夜燭閉了閉眼,蹲下身讓汝陽趴到自己肩上,安慰自己道,大不了一上去就有弓箭手射箭,身後還有個擋背的。
想到此,夜燭麵色僵硬,又用手將汝陽護的更緊實了些。
汝陽不知夜燭的糾結,推推他的劍,催促道,“這是最好翻的一處了,以前比你矮小的侍衛都能翻過去。”
夜燭前腳才剛點上牆頭,一聽此話,微微愣住,疑惑道,“以前?”
汝陽被忽如其來的騰空嚇了一條,抱緊夜燭的脖子,幽怨道,“對呀,母後不喜我出宮找黃煥,宮牆守衛是皇兄管著,皇兄不介意,本公主自然一直來隻能走宮牆過。”
汝陽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隻是皇後不同意太子同意的一件小事。
夜燭抿著唇,悶聲帶著汝陽上了宮牆。
然而,在上了宮牆後,夜燭才發現皇宮把守之疏漏。
他試探性地問向汝陽,“殿下隨意出入宮牆,一直沒被發現嗎?”
夜燭自信自己翻牆遠勝過汝陽的前幾個侍衛,可即便是他自己,都不保證能完全不被發現,唯一的可能,隻有宮牆把守一直如今日這般寬鬆。
夜燭眸色微沉。
汝陽對宮牆已經沒什麼興趣,催著夜燭帶她下去,趴著他耳邊,理所應當道,“能被發現什麼,本公主選的位置自然是安全的。”
汝陽想了想,極輕極快速地炫耀道,“本公主若為皇子,皇兄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夜燭意外地回頭看了眼汝陽,汝陽沒想到這句自誇被他聽了去,忙改口道,“言儘於此,言儘於此,滿招損謙受益。”
夜風呼嘯,汝陽趴在夜燭肩頭,腦海裡除了是好欺負的皇兄,還有就是方才回頭一瞥的夜燭。
少年兩頰瘦削,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個如他自稱的江湖俠客。
隻是唯獨一雙長睫,舒舒懶懶披在星眸上,平添了幾分貴公子的味道。
汝陽在夜燭背後待著舒服,等到夜燭翻到宮外落了地,想放她下來時,她緊了緊雙臂,將自己挪到夜燭耳畔,軟軟地與他說,“彆再將我放下了,你背我去相府後門吧。”
汝陽以為這個向來話少事多的侍衛會拒絕,然而夜燭一聲不吭,站起來繼續背她了。
小公主很滿意,一路指揮著夜燭往哪兒走。
偶爾幾次,汝陽忙著指揮的手擦過夜燭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