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樂寒笑道:“陸太太丟麵子,那便是陸總丟麵子,陸聞秋那小子,這兩年氣焰囂張得很,他從我手中搶了多少項目你還記得?這麼個不懂得尊老愛幼的東西,我身為長輩也該替他爺爺教訓他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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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正在進行,此時燈光轉換,大廳內被暖燈籠罩,江知瑜也順著眾人的目光朝大廳正中心看去。
壽宴蛋糕不知何時被推了上來,是座巨型的蛋糕,遠遠瞧一眼,便覺得著實壯觀。
江知瑜隻驚豔了一瞬,便沒興趣了,她比較想知道宴會什麼時候結束。
就在這時,侍者過來彎腰將托盤遞到江知瑜麵前,她隻好取過一杯香檳,跟著那些賓客都站了起來。
人一多,她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擠到了蛋糕旁邊。
偶爾有幾個人來向她敬酒打招呼,聽到她是陸聞秋的妻子,有人露出羨慕的表情,也有人眼裡藏著明顯的不屑,江知瑜都看在眼裡,無論是吹捧還是潛意識的貶低,她都沒當一回事。
“陸太太……”又有一對年輕夫婦向她敬酒,江知瑜朝前走了兩步,這會兒有個侍者從另一邊忽然繞過來,江知瑜沒注意到腳底的阻礙物,腳下受阻,整個人不可控地朝蛋糕旁傾倒。
“嘭”地一聲,霎時間,巨型蛋糕轟然倒下。
宴會大廳一片驚聲尖叫。
江知瑜手掌心撐在地上,裙子旁都是翻糖蛋糕的碎物,經過那些尖叫聲,她大概知道自己惹了什麼禍事。
看到身旁那已經不成型的蛋糕,江知瑜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去,慌亂無措。
四周響起了不小的指責,她腦子一片空白,這時有人說:“孟老來了。”
“陸總和孟老一起來的。”
隻有身處在事件中心才會知道,原來人在做錯事時,大腦是真的會停止思考,江知瑜此時此刻已經忘了要站起來的事,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下的境況。
她的世界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直到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眼前。
江知瑜顫著睫,迷茫無措地看到陸聞秋朝她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耳邊嘰嘰喳喳不斷,她卻隻能聽到陸聞秋溫潤的聲音:“孟老,實在抱歉,我太太她是個藏不住事的。”
孟老被自己孫女攙扶著,麵目慈祥笑著說:“聞秋啊,你說什麼藏不住事?爺爺怎麼聽不懂呢?”
陸聞秋喊來了楊德明低聲吩咐了幾句話,又說:“剛才的場景,是我早就事先準備好給孟老的一個驚喜,這蛋糕……”他有意頓了頓,又溫雅笑著說:“這蛋糕倒下便是一個信號,實則聞秋為孟老準備的生日賀禮,便是這蛋糕的後續。”
“喔?”孟老饒有興致地笑。
這時周邊的聲音已經開始換了一種態度。
大廳的門再次打開,不過片刻,幾名侍者推著賀禮上前,陸聞秋上前掀起紅布,將賀禮展出。
孟老渾濁的目光在看清眼前的賀禮是什麼後,眼眸亮了起來。
“這不是雁白大師的最後遺作《鳴寒雪夜圖》嗎?”
“誰不知道孟老仰慕雁白大師多年,這幾十年都在收集雁白大師的作品,唯獨大師的遺作鳴寒雪夜圖,孟老卻遲遲尋不到蹤跡,去年孟老還說要是得不到這鳴寒雪夜圖,他將來恐怕是難以瞑目。”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