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嘮叨起來,跟驚動我爸有什麼區彆?”她捏了捏愈來愈痛的額頭,“你到底要開車去哪裡?”
“現在不早了,一起去吃個晚餐。”
“找個路邊停車吧,我不餓。”
“喬笥,其實沒有必要這麼彆扭,隻是順路一起吃個飯而已。”
“彆扭的那個人是你,裴寧。”
她歎了一口氣,躲避不過,乾脆單刀直入。“如果我是你,就算剛才在醫院聽到了名字,也絕對不會停下來。”
他瞥了她一眼。
“對,就好比你那位好夫婿,和彆的女人的名字掛在一起上了花邊新聞,你也同樣無動於衷一樣。喬笥,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那你呢,你又是想要什麼?”
她靜靜地望著他,“現如今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在背後做的那些,喬家都不知道吧?”
“他們自然清楚。”
“為什麼?你明明什麼都有了。”
正好前方紅燈。
他刹了車,然後用手攏著火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才漫不經心地轉頭看向車窗外,“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我過得不好。”
她其實從來沒見過他抽煙。
可見這兩年改變的,並不僅僅是她一個人而已。可他哪裡會過得不好,身邊如花美眷在側,羽翼豐滿,且儼然成了裴家正式欽定的接班人。她閒暇時曾看過幾眼財經報的新聞,此人四處拍地蓋樓,大肆收購地產物業,簡直春風得意。
最後,到底還是隨他去了晚餐地點。
既然來都來了,她大可不必客氣。隨意掃了掃菜單,抬眼便點了全餐廳最貴的菜式外加一瓶年份極佳的酒。這家餐廳裝潢處處透著古香古色的江南氣息,倒是很符合他一貫的喜好。隻不過那時她根本不知他的底細,回回用餐都搶著買單,蠢到無藥可救。明明一切有跡可循。
“你手上有傷,不能喝。”
她不置可否地讓服務生再追加了一道餐後甜品。吃了這頓鴻門宴,誰知道在前麵等她的是什麼?
期間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直響,本人卻一動不動充耳不聞般自顧自用餐。喬笥實在被吵不過,拿眼瞧了一下,卻發現來電號碼明顯是某個私宅的電話。
她不由地看了看他。
“喬音支開我幫她去醫院拿藥時,我就知道她的打算了。”他倒也不打算掩飾,一邊吹著碗裡滾燙的湯,一邊淡淡道。
“夫妻一場,你這樣待她,她怎麼會甘心?”
“當初是她拿懷孕騙我在先。”
“你愛她,也遲早都是要娶她的,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情?”
他聞言沉默了半晌,忽地自嘲般笑了笑,“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我居然隻能跟你仔細討論,人生真是荒謬。”
“把那個女人打發了,好好跟喬音過日子不好嗎?非要鬨到離婚的地步不可嗎。”
“我曾經以為好。”
裴寧抬起頭,嘲弄般看著她,“你勸起彆人倒是像模像樣,怎麼放自己身上就不靈了?”
這個人,簡直多說無益。
喬笥索性閉嘴不再出言相勸,這一切原本早就不乾她的事,何苦。陳年的酒極是香醇,她不過連著喝了幾杯,身子漸輕,頭竟然也不那麼疼了。
“你看,來了。”他忽地開口道。
她一愣。
錯愕地順勢望去,不禁長歎了一口氣。“難為你拐彎抹角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就是為了讓我瞧這個。”
“全城的人都在看你笑話,你倒是自在。”
“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看我的笑話了。隻是你現在這樣做,倒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他聞言卻頓了頓。
烏木色的桌上擺了一株風雨蘭,碧綠的葉間數條堪堪低垂,偏偏抽出了幾個黛色的花苞,枝乾纖細搖曳的姿態,煞是好看。
“兩年前在京安路那間房裡,你來跟我說喬音懷孕了。其實,後來我追了出去,可惜再也沒能追到你。你走得那麼決斷,根本毫無挽回的餘地。”
喬笥怔了怔。
這些話,真教人有些猝不及防。
她抬頭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你之前說過的,往後餘生,我們之間永不會再說這些。”
“我知道,你不想聽。”
裴寧用手指著不遠處那一對璧人,“可是喬笥,現在你又是在逃避什麼?”
天生麗質,身段優雅的玲瓏女子,據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