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豈乃兒戲,張公子這是將禮教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麼?”
張公子突然被打斷,顯然怒火中燒,臉氣紅得讓徐沐芸想起了猴子腚。
這張公子看著像是想把她教訓一頓,卻又礙於禮儀無法對她做什麼。
“你這小丫頭片子,我們的事哪容得了你插手?我好心勸你讓開,否則彆怪我失禮了。”張公子咬牙切齒,言語間全是年長者的威脅。
然而徐沐芸卻挺直了腰杆絲毫不怕,紋絲未動不說,嘴裡還哼笑一聲道:“張公子若是真心,又豈會因李小姐身體抱恙退婚,依我看……恐怕是張公子你在外頭找了個小的。”
她口齒伶俐,一出不分青紅皂白誣陷的戲碼,將張公子推入了自證囧境。
“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空口無憑!”張公子眼見的有些自亂陣腳,不攻自破了。
徐沐芸看他這慌張的架勢,恐怕是真有了個小的。
她繼續拱火道:“一傳十,十傳百,一來二去自然就不是空口無憑了。”
對方眼看形勢不對,氣急敗壞指著她的鼻子,深吸幾口氣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若是這事鬨大了後果可不輕。今朝男子婚前納妾,乃是犯了大不韙,要浸豬籠遭人唾沫星子淹死的。
張公子見徐沐芸不好惹,便轉而挑軟柿子捏,要從李青蔓身上找點場子回來,正準備興師問罪,誰知後者卻對他冷眼相看道:“這婚退便退了罷,省得在眼前晃悠惹人生厭。”
李青蔓拿同樣的話回敬他,張公子吃了癟,隻得放下一句怎麼看都像是自找台階下的狠話,灰溜溜離開了彆院。
李青蔓看著張公子離去的背影隻覺得身上重物落地,渾身舒暢了不少,轉而又興高采烈地拉起徐沐芸的手溫和說:“好啊芸,多虧了你,我今日才免了陷入糗局。”
徐沐芸被李小姐一瞬間的親密稱呼弄得受寵若驚,略有點結巴道:“這本就是他的過錯,您不止好看,更是知書達理,嫻靜溫惠,隻看皮囊未免太過膚淺。”
李小姐聽了這話,掩麵而笑:“你這般恭維我,可是有事所求?”
徐沐芸被看穿了心思,隻得厚著臉皮乾笑道:“您倒是心若玲瓏,我確實有事相求。”
李小姐看著她,示意繼續說下去。
“這陳氏計謀歹毒,竟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計,如今徐氏飽受唾罵,我阿爹阿娘……要將徐氏家產變賣了去。”徐沐芸說著便垂頭喪氣,鼻頭一酸像是要哭了出來。
“好啊芸,你治了我的病,我自然要幫你。不如明日吧,我去報官,還你們一個清白。”
她的手被李青蔓拉了去,隻覺得那像長姐的關愛一般溫暖。
徐沐芸眼睛亮亮的:“真的嗎?”
“從無戲言。”李青蔓眉眼溫柔。
徐沐芸因此精神振奮,開心了一整日。
次日,天方才蒙蒙亮,雞都還未打鳴,徐沐芸就被一陣聒噪的敲鑼打鼓聲吵醒了。
若此時不是仲夏,徐沐芸便會以為是過年了。
大紅招牌旁,店小二高聲吆喝:“來瞧一瞧看一看咯!新品臉油,老婦用了變少女,永葆青春容光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