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這蟲王迷失了方向?怎麼可能?看向公子,怒目圓睜道,“是你做了手腳?"那公子哼笑一聲不屑道:“我與你們合作隻是因為貴堂意堂意向與我相符,不是來找你一個小嘍囉罵的,況且,我的蠱毒,除非是我自己交出解藥,否則無解。傅不昧或許是用了壓製蠱毒的藥,蟲王才會迷失方向。”
領頭人被戳了痛處,卻也隻能忍著,麵前的人乃是天下第一蠱王殷霜離,以給人下蠱於無形而著稱,連傅不昧那樣的高手都能被下蠱,更妄談自己了。於是領頭人悻悻然閉了嘴。
如今雨越下越大,放火燒山也行不通,於是隻好多動用些人力漫山地搜尋去了。
雨水如瓢潑落在瓦楞之間,又順著凹陷流下去,落在了霍家地麵上,水窪映出裡屋些許亮光。“主上,黑袍大人加急傳信。”家仆將一個拇指大小的竹筒呈上去。
霍三接過信件,將其敞開放在案桌上。[目標出逃,現於梧桐鎮山林,速來支援。]霍三於是命令家仆快些叫人,叫齊了所有家仆,支了幾十匹馬趕往梧桐鎮山林。
原本的一夥賊人加上了霍家的人便有了五十來個,一同在山林裡一寸一寸地尋找,像無頭蒼蠅一樣滿地找“頭”。
一片急雨聲中,徐家的門被人敲響。
咚咚咚-
阿陸見沒人回應,便敲得重了些。咚咚咚--!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裡麵是一個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
“閣下有何貴乾?”徐慶問道。
阿陸長得凶神惡煞,徐慶當即嚇了一跳。
阿陸是江湖中人,此時儘量讓自己顯得慈眉善目一些,他道:“我家雄鷹指路,我家主子在這裡,請問您近些天有招待陌生客人嗎?”
“你家主子可是姓傅?"聽到這話,徐慶眉毛一挑,馬上追問道。
阿陸連連點頭。
見此,徐慶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便將阿陸拉了進去。
徐慶將人帶進了屋中,阿陸看到一個小娘子正扶著自家主子喂藥。
傅不味此刻著了夢魘,腦海之中迷迷幻幻,記憶陸陸續續在腦子裡過起了走馬燈,不自覺的回想起自己遇害時的場景。
幾日前,京城華燈初上時。
江南的細雨下不到京城,卻也帶來了徐徐微風,吹拂著堤上楊柳。
晴朗的夜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月光照到尚書府高高的青牆上。
猛然間,一個身影從高牆上略過,在高牆瓦楞間穿梭,最後進入了尚書府的沁雅彆院。
“大人,八百裡加急。”黑衣人掏出信件呈上,傅不昧接過信件細細看著。
幾息,信件被收進懷中,傅不昧提筆沾了墨在紙上揮舞,工工整整地寫出回信遞給黑衣人,於是後者恭恭敬敬接過信件,轉身跳上院牆,消失在黑夜中。
“主上,信件裡莫不是阿憐的死訊?”阿陸給傅不昧添了茶水,問道。
傅不昧點了點頭。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傅不昧閉上眼,沉吟著沒說話。
他仿佛聽到了千裡之外的馬蹄聲。
噠噠、噠噠、噠噠……
隨即傅不昧睜眼:“現在。”
於是兩人立即提起包袱,快步到院牆跟前,屏息一躍上了院牆,瓦楞哢噠作響,兩道身影從院牆上略過。
他們騎上汗血寶馬,直至踏上了江南的土地。
天色逼近,梧桐鎮。
傅不昧與阿陸到了驛站準備歇息,前者躺在床上突然睜開眼,房頂上有瓦楞響聲。
傅不昧手肘捅著阿陸將人叫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房頂。
阿陸點了點頭,於是打開窗戶,翻身上了房頂,便見一個人正趴在房頂上偷聽。
阿陸動作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拔出短刀刺向賊人。
但對方的目的似乎並非打架,嗖嗖幾下跳著房頂消失在了黑夜裡。
阿陸沒有追上去,隻因主子在窗邊道:“不必追了。”
傅不昧飲了一口茶水,讓開了位置好讓阿陸翻身下來。
“那人蒙著麵,看不出來是什麼人。”阿陸搖了搖頭道。
傅不昧點了點頭,卻在某一瞬間動作牽扯到了胸口,瞬間刺痛蔓延,傅不昧捂緊了胸口,單膝跪倒在地上。
阿陸大驚,連忙上前攙扶著傅不昧:“是蠱毒又發作了嗎?”
傅不昧艱難地點點頭,臉色煞白。
“快些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