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擦了擦額間滴落的一滴冷汗,連連對著月夫人保證道:“奴才這就處理好她。夫人,現當務之急還需請您看看王爺,王爺從回來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月夫人醫術了得,哪怕太醫院的那群老家夥也比之不及,故而在找到王爺之後他們並沒有將他送進皇宮,隻是差人去皇宮報了信,又專門請了月夫人過來一看。
美豔婦人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不緊不慢走進了淩王府。
管事跟在她身後,末了在經過蒹葭時,對她低聲說了句:“這位姑娘,若您真對我們王爺有恩,那麼王府無論如何也不會虧待了你。隻是我們王爺現還昏迷未醒,這些事日後再說。”
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接著道:“在王府大吵大鬨,可不是一個聰明的想法。”
蒹葭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現,倔強道:“我隻是想找回我哥哥而已。”她根本就沒做錯什麼!
管事微不可察地嗤了一聲,有些輕視道:“你哥哥膽敢偷盜王爺的貼身玉佩去典當,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如今隻是暫時被關押起來,你該高興了。”
蒹葭看著管事說完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原本嬌若桃花的麵色因震驚而有些微泛白。哥哥他……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這會不會隻是一個誤會?女子難以置信,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哥哥會這麼愚蠢。
由無數寶石珍玉,琳琅美器堆砌的豪奢室內,一張雕花象牙白玉床上,鋪陳著柔軟的錦繡被褥,上麵正躺著一名麵容尤其俊美的年輕男子,隻見他臉上帶有蒼白之色,此時宛若陷入沉睡當中,靜無聲息。
正是祁無鬱。
月夫人揮退下人,神色難明地看著床上的人。
世人皆道當今的淩王殿下芝蘭玉樹,是個氣質儒雅的翩翩佳公子,可月夫人知道,她的徒兒溫潤如玉的表象之下,深藏著冷酷殘忍的真實一麵。
他小時如此,也有她後來有意放縱的緣故。
當年,她就是看中了他不但對敵人狠,更對自己狠這一點,這才選了他收做徒弟精心培養。
吃人的皇宮大院,容不下心地善良之輩,否則死的,唯有自己。曾經的盛德皇後,如今的皇太後,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順著苔蘚蔓延的青石路,孤寂殘破的院落早已落了一地的枯黃落葉,卻久無人打掃。
高高的圍牆四麵環繞,蜘蛛網遍布在這座破舊宮宇的每一處,這裡常年不見陽光,連空氣中都似彌漫著一股黴濕、腐朽的氣息。
這裡是冷宮,據說住著被廢了好些年的廢後,還有她生的兩個皇子。
開局為皇後,還有兩個皇子都能混到這地步。月溪滿心不屑,隻覺廢後愚蠢得可怕。
裡麵傳來了一道囂張狂妄的大笑聲:
“你想吃嗎?隻要你能搶過我的巨力,這些食物,爺就都賞賜給你了。”那聲音得意洋洋道。
月溪聽出了這道聲音主人正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一個皇子——陳王祁辰的,據說有很大可能會被立為皇太子。
想到祁辰,月溪眉眼一冷,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罷了,竟也敢用那種黏膩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