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不聽話的小姑娘好生懲罰了一頓後,祁無鬱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意。
膽戰心驚的少女嗚咽絕望的哭聲仿佛仍回蕩在耳邊,男人眉頭皺得很深,坐在幕府裡辦公的他神思不屬,久不落紙的筆端滴落一點墨汁,看到墨跡暈染開來轉瞬臟了整張紙,男人眉眼皺得更深了,看著有些陰沉。
原陶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並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心底卻還是有些疑惑既然都找回來芸兒小姐了,可為何爺心情看起來依然不悅。
隻見祁無鬱忽然放筆直起身,隨口吩咐侍從道:“備馬回府。”
祁無鬱一回來便從原管事處得知不久前月夫人來了這裡一趟。
“沒讓她發覺什麼吧?”祁無鬱看不出什麼神情道。
原管事當即恭敬回道:“並無,小姐以死相逼,夫人很快便離去了。”
“嗯。”男人眉眼微舒緩,目光落在滿府景致最好的宅邸,很快又毫不留戀地移開,隻往自己的住處大步走去。
月夫人絕不會想到,住在那裡的少女不過是他精心安排、用以應對她的一個冒牌貨。而她真正的女兒,早被他關進暗無天日的密室裡了。
想到芸芸,祁無鬱腳下不禁加快了幾分。明明他才離開她不久,可不知為何,此刻還是有些迫切地想要再見見她。
先前他下的手有些狠,知道少女向來嬌氣,如今他並不介意放下身段哄哄她,若是足夠聽話了,他便再將她放出來。
思索了一番的男人眉目微鬆,再次去到了關著芸芸的隱秘暗室。隻是在看見倒地的少女那潔白的額間不斷流下鮮紅的血液時,原本神色輕鬆的祁無鬱英俊的麵容驟然一僵,幾乎同一瞬間便來到金籠前。
一雙大掌狠狠抓上金色的欄杆,手上的青筋隱現,想要拉開金籠門卻並未拉動,此時此刻的他已然忘了自己早把這門給鎖上了,也忘了這門鎖的鑰匙其實他是隨身攜帶著的。
他的麵容看似平靜,眼底卻有藏不住的一瞬驚惶和滿目的猩紅。他掌心下意識運起功力,一下便將金絲籠劈開了兩半。
男人手腳僵硬地來到少女身旁將她緊緊抱入懷中。
小姑娘雙眸緊閉,唇邊噙著淡淡的笑,如果忽略掉那毫無血色的容顏,此刻就像是正在做什麼美夢,甜甜地睡著,就在他的懷裡,乖乖巧巧極了。
祁無鬱伸了幾次手,才勉強將手指頭放穩在芸芸的鼻翼下,探測她的鼻息。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收回手,幾不可聞地呼出口氣,那雙赤紅的眸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少女額間的傷痕,神色幽幽。
芸芸自殺未遂,又被祁無鬱用上等的藥給養了回來。
經此一事後,祁無鬱將她看管得越發緊了,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
她被帶出了密室,為防她又想傷害自己,祁無鬱在她飲用的湯水中多加了能讓人虛軟無力的藥。
初夏的蟬鳴漸起,這天祁無鬱抱起芸芸去了落月台。此時落月台的花開得越發繁盛了,花團錦簇,幾乎每走幾步便是不一樣的絕美景觀。
祁無鬱坐在花蔭下,娉婷嫋娜的少女靜靜地倚靠他懷裡,